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莱特林学院院长,aka“蛇院蛇王”,人送江湖外号“老蝙蝠”,如果非要加上形容词,可以加上“油腻腻”三字。
斯内普教授很少出现在学生面前,总是待在他的办公室里,据说是潜心研究他的魔药——不过相当一部分格兰芬多认为那不是魔药而是毒药。即便身为斯莱特林的学生,赫洛阿也没什么机会能碰到他,只是在学院长桌上,远远遥望教师桌那头那张阴沉沉的脸。
很显然,斯内普教授并不是那种和蔼挂的人,求生欲使然,赫洛阿从来没想过要去他面前秀存在感,即便他听说斯内普教授一般会比较护短,只会针对格兰芬多的人。
坐在魔药课教室第一排,他扭头回去看了看格兰芬多的新生们,朝哈利眨了眨眼,内心为他们预先默哀三分钟。
说实话,他也是有点紧张的。整个魔药课教室第一排,就他一个人。
他现在和哈利有些不太一样了,尽管在小学时他们曾是难兄难弟,但现在是在魔法世界——他肩上沉甸甸地负担着提尔德家族的荣耀和天际行省的脸面,必须勇往直前!
内心给自己贴完金、加完戏,赫洛阿翻了翻课本,打算看几页冷静一下。
不稍多时,砰的一声巨响,魔药教室大门被瞬间推开了,他们院长气势磅礴疾步而入,一路走向讲台,经过赫洛阿的时候,赫洛阿甚至能感觉到脸庞边有一阵魔药味儿的风带过。
随后斯内普教授一个利落的转身,身下的黑袍唰地荡开波纹。
“哇哦,”赫洛阿小声嘀咕道,“台步练过。”
斯内普教授没有听到他的话,拿起名册点完名之后,他用轻缓、冰冷而又威慑力十足的语调给他们先来了一套下马威:“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
听到没有挥动魔杖,赫洛阿露出了笑容,然后被斯内普教授冷淡地瞥了一眼。
他立刻收起了笑容,在想斯内普教授是不是意有所指。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语落,教室里一片寂静。而赫洛阿镇定无比,那就没问题了,他觉得他不是。
随后,赫洛阿就见识到了哈利的窘境。
“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肉眼可见的一脸茫然。
这个问题……赫洛阿恰好知道,他看到格兰杰举起了手,便也跟着举起手。
但是斯内普教授并没有叫他们两个,他只盯着哈利,见哈利答不出来,嘴角扯起轻蔑的笑容。
“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斯内普凉凉道。
赫洛阿注意到斯内普教授对名气这个词有些执着,在点名的时候他就已经特意点出了哈利是一个名人,现在又在嘲讽哈利的所谓名气。这是为什么?莫非他想要取代哈利成为巫师界的顶流么?
嗯,听起来也不奇怪。想必斯莱特林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想当顶流的。
但是对于斯内普教授来说,赫洛阿想他某种层面上已经做到了——他的凶恶名声已然深深根植在了霍格沃茨历届学生心中。
紧接着第二个问题。
“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哦,这个问题格兰杰拉着他预习过。
哈利依然处于蒙圈状态。赫洛阿仗着斯内普背对着他,用口型给哈利做提示。但是很遗憾,哈利大脑失灵未能成功解读,反倒是马尔福看见了他的小动作,他被马尔福狠狠剐了一眼。
好极了。赫洛阿无奈地想,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建议哈利好好抱一抱格兰杰的大腿,至少拯救一下他的魔药知识。
到了第三个问题的时候,赫洛阿猜测斯内普教授可能就是纯心想打压格兰芬多的气焰,便放下了手。很遗憾,哈利这轮依然没能回答出来,反而因为尝试拉取格兰杰的外援,被扣了一分。
说实话挺惨。
赫洛阿看明白了,斯内普教授确实很讨厌成绩差又光环四射的人。
——
随后的课堂,他们被要求两人一组进行实操。鉴于赫洛阿单独坐在第一排,而且恰好被单了出来,斯内普不可避免地留意到了他。
“噢,提尔德先生。”他们院长语调冰冷,看向他的桌面,心情不是太美好,“能不能告诉你可怜的院长,为什么你一个人要拿那么多的材料?是担心院长的材料处理工作量不够多吗?”
“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斯内普教授,”赫洛阿回答道,“我可能失败率会比较高,所以想着多拿些材料多试几次。”
假话。
他纯粹是想趁机多摸走些材料,想试试看能不能做出塔姆瑞尔的炼金药水。
想想看,如果真的能够制成,那靠着祛病药水,他岂不是能够横行医学界!
斯内普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没有下次。以后只能取一份,如果失败了再去拿。”
“好的,斯内普教授。”
见到斯内普教授转去了别的桌,赫洛阿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做自己的试验。
称干荨麻,粉碎毒蛇牙……没问题,稍后还需要再扒拉扒拉,煮一煮。
他对研磨炖煮这两项技能是相当熟练了,爸爸在拼搏初期的时候,经常带着管家出远门,只剩他和哥哥两个人在家里,有时候连零花钱都忘记留给他们。所以他和哥哥迫不得已学会了自己烹饪食物,以及为自己制作一些祛病药水。
说起来有些心酸,一位堂堂男爵的养子何至于此。
他们还学会了种菜,学会了饲喂鸡牛马,学会了捕鱼,学会了各种奇怪的技能,甚至学会了在强盗、猛犸象和巨人的围攻下逃命。
在此等死亡阴影的笼罩下,爸爸经常这般信誓旦旦地安慰他们:“别害怕,我向Arkay祈祷过了,你们绝、对、不、会、死的。”
甩甩头,赫洛阿呼出一口气,思绪散发到也许改天他得雕个阿凯祭坛放他床头。
当他刚开始熬煮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已经喷完了一圈。他几乎批评了所有人,当然语气上来说对格兰芬多们会更重一些,然后对马尔福的手法称赞了一番,随后又转到了赫洛阿这里来,站在他的桌子旁边。
赫洛阿一边搅拌着坩埚,看向斯内普教授:“教授,我想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平底锅和燃气炉能用来煮魔药吗?”问完之后,赫洛阿立刻发现自己也许问了一个错误的问题,因为他看见斯内普教授眯起了眼睛,周身的气压肉眼可见地下降。
斯内普教授危险地看着他,正要开口,忽然教室里爆发出巨响,便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愚蠢的男孩!”蛇王朝格兰芬多们咆哮道。
躲过一劫的赫洛阿迅速爬到了凳子上,高高站着,看见隆巴顿哀嚎着被搭档带离教室,而哈利再次无辜承受了一波恶意。
最后,他后知后觉地低头,发现自己桌上的魔药因为忘记搅拌,果然也毁了。
唉。
——————
魔药课堂结束的时候,只有马尔福是全场MVP,而哈利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给格兰芬多丢了两分,还莫名其妙被一位教授极端针对。
走出教室大门的时候,他被马尔福疯狂嘲笑,各种戳心窝子的话全往他身上扎。一群邪恶的斯莱特林,他几乎就要这么认为了,直到他在拐角处遇到了赫洛阿。
“嗨,哈利,罗恩,”赫洛阿抱着书本道,“你们还好吗?”
罗恩看见赫洛阿的时候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时之间只干巴巴地回了一声问候。
“我……”哈利挠了挠一头乱发,有些烦躁,不知道到底该回答好还是不好,干脆把问题抛了回去,“嗯……你还好吗?我之前听说了你住院的事情,我想去探望你来着,但是你已经出院了……”
“这里的医疗很好,不用担心,”赫洛阿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拉过他的头低声道,“嘿,告诉你一个情况——我们院长讨厌你。”
哈利:“……谢谢,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赫洛阿摇了摇头,扒住他的肩膀,“哈利,你……”
他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罗恩,罗恩回给他一个疑惑又隐隐带着警惕的眼神。
“……我们需要一次单独的,深入的对话,MAN TO MAN。”最终他放弃了现在就说的想法。
“……呃,好的,没问题,”哈利被他的态度搞得有些困惑,“但现在可能不太方便……因为我和罗恩正要去找海格。你想一起去吗?”
“海格?那天在对角巷和你在一起的那个?要做什么?”
“是他,我们大概会一起喝个下午茶之类的。”
有吃的,那没有问题。
赫洛阿一口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敲坏一把蓝牙键盘,4个按键失灵,院长出场甚有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