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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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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寒早起了,身子酸痛得只能拖动着走,她尽量放低了声响不将宋祁吵醒,她找到宋祁丢在一旁的镣铐,毫不犹豫地扣住了她的双手,让她与床紧紧相连。

宋祁睡了很久,不知是太过自负,还是她习惯性地对苏靖寒不设防。

苏靖寒穿戴整齐,坐在宋祁身旁,她已经做好了跟她一起进监狱的准备,宋祁疯了,自己也跟她一起疯好了。

宋祁悠悠转醒,感受到脖子上有股撕裂的疼痛,她看不到,也没办法用手去摸,大概是个伤口,“你想杀我是吗?”

“对,你不是宋祁了,那我留着你有何用?”

“哈哈哈——可惜啊,你还是一副慈悲心肠。不杀我的话,那就是惩罚了,我昨夜如此对你,而你今日锁了我,衣服也不给我盖,难不成是用同样的方式?”

苏靖寒艰难地爬上床,手掌按在了她的胸口,“你没有心,宋祁。”

“在我这里求心,那是妄想。”

苏靖寒正色道:“祁少主,您老这几天好好想,您大抵对青松是有龌龊心思的,您喜欢她,不——应该是爱,爱到了极致,您想清楚后回答我,是不是。”

“与你何干?”

苏靖寒也像宋祁那样笑,“想清楚了再回答,如若是,那我送您一份大礼。”

苏靖寒说完扶着墙出去,浴缸的热水漫了出来,她泡在温水里,舒缓身上的不适,身上都是缠绵过后的暧昧印记,白皙腕上的手指印还清楚烙着。

要说拨云撩雨之事,有千万种姿势,千万种场景,最令人厌恶的,莫过于情非所愿。

温水灌满了整个浴缸,苏靖寒潜在水里,让水漫过自己的口鼻,整个人陷入半溺水状态。

而宋祁利用腰腿的力量让自己坐起身来,查看了手腕,终究放弃了通过断手脱臼来逃离的方法。

洗过身子吃过早饭,苏靖寒搬了张躺椅到房内,手里拿本书,静静翻着,她今日并不是看医书,而是从青松房内拿了一本,关于道法的。

宋祁也不主动开口,就这么靠着床坐着,直勾勾盯着她。

苏靖寒穿着宽大的居家古袍,腰带虚虚系着,面上端得一派娴静正经,却又故意露出吻痕,引人遐思。

想一把挣断它,将它的主人欺在身下。

苏靖寒仿若没看到床上这人,时而起身去卫生间,时而去倒水,窗户吹进了阵阵寒风,宋祁的肌肤都透着寒意,苏靖寒收拾时不经意靠近她,隔了一尺都觉察到了那冰凉。她抬头看那壁上的挂钟,已经中午了。

苏靖寒出去给自己点了还算丰盛的午餐,房门没有关,食物香味都飘进了房间。

不出意外,午餐是单人份,宋祁只是闭眼,想着她所问的问题。这一日,房间内安静得过分,今夜,不知道该怎么过。

坐在床上反而更容易累,宋祁这回是真切闭上眼要睡去,而那看了一天书,装了一天淑女的人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携了把水果刀坐在宋祁面前,刀尖抵着她的胸口。

感受到胸前的冰凉,宋祁便睁眼了,看到明晃晃的刀锋,她也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月黑风高,确实很适合杀人。”

苏靖寒的手动了,划开了她的肌肤,约莫一指宽,“不知道——血到底哪里好喝,祁少主如此痴迷。”

苏靖寒作势要低头吻她,宋祁却忽然前挺了身子,自己朝着刀锋而去,刀尖刺入一厘,苏靖寒立即往侧边拔出,但却划出了更长的口子。

“嘶——”

痛让宋祁屈起了腿,昂着头,颈上的血管怒张,额汗暴出,背在身后的手也死死拽着链条,勒出了红痕。

苏靖寒贴上了她的身体,跨坐在她身上,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一手来回摩挲着她的背。

她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今日却仿佛得了宋祁“真传”,将缠绵悱恻的事做得如此决绝。

宋祁的伤口还流着血,她的衣衫更是摩擦着自己肌肤撕裂处,她的吻如疾风骤雨般热烈,铁锈味中还带了些腥甜。

苏靖寒终于停了,给了她喘息的时间。

宋祁只闭了眼,胸口剧烈起伏,脸色也变得惨白。

“呵,原来祁少主还是个人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畜生。”

苏靖寒这才放了她,下床取了药膏纱布过来。

冰凉的药膏贴上去,宋祁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你知道——他们都叫我什么吗?孽种,杂种,灾星。你的畜生还不算什么。”

苏靖寒猛然抬头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当真要如此阴阳怪气吗!”

“你知道的,这样杀不死我,只能是我自杀,没人杀的了我。当然,还有个更高明的方法,那就是——当着我的面,烧了她,打碎她留下的石板,撕碎她的画像,让我亲眼看着与她有关的一切彻底灰飞烟灭。”

宋祁将青松的一切看的如此之重,如今却会说出让苏靖寒打碎石板烧掉尸体这种话,如此决绝,苏靖寒只能想到那个可能。

她恨宋祁的狠心,恨她的利用,然而正是因为愤恨,她才更不会当刽子手。

“呵呵,阿祁啊,我可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我若是要毁你,只需要毁了我自己。”

宋祁避开了她的眼神,“为我而死的女子不少,你——不够格。”

苏靖寒坐近了一步,抚上她的脸颊,逼迫她转过头来,鼻尖互相抵着,呼吸清晰可闻,“如果,我爱你呢,我要你,宋祁,我要现在这个极度不堪的宋祁。”

“骗子。”

“我骗你了吗,宋祁,我爱你,你为什么不信。”

“不会,你骗我!只有青松,只有青松会要我,你们都在骗我!逼我杀人,逼我复仇,只会利用宋祁的影子,等她没用了,就毫不犹豫地舍弃。”

“阿祁,乖一点,乖一点青松就回来看你了。”

苏靖寒上了床坐在她身边,放起了视频,“真的不看吗?你看青松,小时候真可爱,这软软的脸蛋,特别好捏,怪不得你总喜欢抱她,那么暖和又软的团子,冬天里比什么都好用。”

宋祁想要伸手触摸,但是却不能如愿,“放开我。”

“凭什么?”

背在身后的手抓紧了镣铐的边缘,宋祁轻微歪了头,眸中的血色在涌动,“不要、逼我——”

苏靖寒将手机倒扣在床上,双手捧起她的脸,“我就是要逼你,最好,逼你杀了我。”

清脆的崩裂声音传来,宋祁猛然抬手,迅疾掐住了她的脖子,因为刚刚动了元气,她的气息有些不稳,嘴角也不觉渗出了血液。

苏靖寒看向宋祁腕上的钢圈,镣铐直接从中间断开了,精钢所铸,人力怎么可能相抗,她再度抬头,看向宋祁的眼神满是怜悯,“宋祁啊宋祁,你不是人。”

宋祁松了手指,将她整个人摁倒,手臂紧紧压着她的身体,“肮脏如我,也要拉你入尘泥。”

“毁我是吗,大不了同归于尽。”

衣衫的碎片堆在腰间,苏靖寒她强抑着喘息,不去刺激宋祁,一边艰难地腾出一只手蒙住了宋祁的眼。

她弓着身在她耳边道:“苏靖寒,倾慕宋祁,愿嫁她为妻,纵使阴阳倒转,天地翻覆,亦不会辜负宋祁。”

这是宋祁曾许过的誓言,相信她一定不会忘记。

宋祁拉下了她的手,一双红眸幽幽望着她,“我——”

“你在逃避,为什么?”苏靖寒挺身与她对视,手指不打招呼地叩开了城门,“你也没胆子是吗?”

宋祁挺身相迎,痛感愈发强烈,她只能通过抓着苏靖寒来转移。

白日才理平的床单再度被揉皱,房间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临到深处,两道嗓音混在一处,汇聚成一曲极致的悲歌。

苏靖寒今日饱食,精力自是丰富,宋祁却饿了一天,逐渐受不住了,她的额头正好抵在苏靖寒的肩部,她攀着她的背,放松了下来,“我累了,不准动。”

才出了一身的汗,又低低呻.吟了大半夜,苏靖寒听着她的声音,哑得好似下一秒要消失,“好。”

耳边轻声的允诺让宋祁迷茫了,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柔情了,她轻轻蹭着苏靖寒的肌肤,“阿靖……”

“阿祁,我想……”

“想什么?”

“想你。”

想杀了你……苏靖寒无力地倚在宋祁身上,脸埋在她的侧颈。

“好。”宋祁闭眼笑了,“睡吧。”

早上苏靖寒抽出了手,翻身坐起,身上盖着的被子也一并被带着掀开,露出了宋祁的躯体,病态的瘦弱和惨白,胸膛密密麻麻的都是青紫,是苏靖寒留下的“杰作”,心口的纱布也有血色渗出,她瞧着自己手指默默不语,上面还有因为过于用力而留下的血丝。

疯了,简直疯了。

宋祁转醒,身子还有些酸痛,她却不觉羞.耻,反而有些开心,毕竟她愿意碰她,和她有肌肤之亲。她瞧见苏靖寒坐在那里,像个小媳妇一样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抵着她的肩。

“不开心?”

苏靖寒的语气淡淡的,“没有。”

“后悔了是吗。”宋祁自嘲,还是她太过天真,怎么会有人愿意接受,简直是痴心妄想。

宋祁低笑,“没事,我不难过,不过是各取所需。”

“你在说什么?”

宋祁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挑过苏靖寒的下巴强行吻了上去,“我说,我与你,不过是欲.念作祟。”

瞧见她的眼神,苏靖寒并未思索太多,下意识应承道:“是,你我皆无情,绝配。”

宋祁讥讽地笑着起身,改俯身倨傲地看着她,“我无情,呵呵,我无情到把自己送到你的床上,任你宰割,无情到即便我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你,我还是默许你在我身上留下伤口。我可真是无情,把自己弄得这样下.贱,像个大户人家被临幸的小妾一般,大早上看你脸色,付出了自己的身体却只换来冷语相向。”

她的笑声愈发凄厉,像地狱的哀鸣,“无情无义,狼心狗肺,没错,这就是宋祁,不知道被伤害是什么滋味,不懂难过是什么。”

“我何时——”苏靖寒生生止住了话头,是方才她抱她的时候。“我没有冷落你。”

“想继续作.践我是吗,你真以为我下贱到要靠你施舍吗?像你这样的姿色,我的下属里每一个都比你强。”

被心上人说自己还不如下属,任谁也受不了,苏靖寒便又跟她针锋相对起来,“祁少主既然嫌我人老珠黄,那便请你断绝我们的关系,放我自由,老死不相往来。”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既然少夫人要改嫁,那我便送少夫人几份大礼。”

洗漱过后,宋祁就拽着她出门,施展着轻功,快到旁人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宋祁终于停了下来,苏靖寒抬头看了店名,“一醉方休”。

里面一楼只是个卖酒的地方,来往的老少皆有,只是普普通通的酒楼而已,二楼和三楼文雅一些,与歌厅不同,这里演奏的都是传统乐器,设有雅间,可以听书也可以听戏,苏靖寒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古代。

她们的终点并不在楼内,而是穿过了一条长长的石板路,上头高大的树木挡住了天空,叫人看不清白天黑夜。深处是错落的一个个亭子,周围挂起轻飘飘的红帘,风吹起帘子,叫人欲探个究竟。

宋祁拉着她进了亭子,起初里面的姑娘还有些矜持,一个个只是低眉倒酒。

“少主,您怎么来了?”

纵然刻意压低了声线,也还是难掩其中的媚态,苏靖寒在旁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她何时做了这般肮脏的生意?

宋祁揽住了其中一人的腰,“你们不会不要我吧。”

“不会。”红唇跟着上去。

宋祁将她推倒在地,“你也敢碰我!”

苏靖寒挥手把她们屏退了,她拿了自己袖中的刀给她,“你想青松是吗,杀了自己就可以见到了。”

“青松……”

刀是伸缩的,刺入不深,只是痛,“你骗我。”

苏靖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祁少主,回答我,你是否已经爱她入骨?”

“爱?”

宋祁想起了她们初见的场面,想起她一身缟素的背影,想起自己横刀立在酒楼前,守护她们的家,想起她一遍遍呼唤的“老不死的”。

“小天神——大概是爱吧,她救了一个堕入地狱的人,带给她欢笑,她是唯一一个挡在我身前,说要保护我的人,醒来第一眼,她说,她很喜欢她的师兄,大概情愫就被扼杀在那时候了吧。”

“她总是喜欢自称为我的姐姐,我不愿承认,就她那个小屁孩,哪里有资格,可她的所作所为,像极了一个长姐。我没有心,他们只会说我是个索命的鬼差,我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她身上,对爹娘的,对师父的。”

“二十年,不长,可我的人生也才多少年,扣除婴孩时期,扣除宋祁灵识缺位的时期,宋祁还剩多久,二十年,很长了,也许那时,我的情感就随着我的“死去”而死去了吧,见不到她了,所以,下一世,我考了功名,权力,才是最大的武器,株连九族,可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还是输了,输给了一个小女孩,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

“嗯——宋祁就是那样愚蠢,一个小女孩也能让她失神,利剑穿心,很痛,她不会这样对我,所以,我杀了那个孩子,哈哈哈,堂堂尚书郎,死在了一个孩子手里。”

“她出现在最恰当的时间,又停在了最好的年纪,大概是爱,舐犊之情,朋友之义,救命之恩,教养之德,没有人比得上她,包括你,我的妻子,少主夫人,苏靖寒。”

这段长文是苏靖寒没有料到的,她没想到宋祁真的愿意跟她倾诉,“所以,你现在是谁?”

“祖堂少主宋祁,太守千金江亭,齐国尚书楚淮云,靖武帝傅祈佑……”

“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妻子。”

“因为我现在,是不人不鬼啊。”

宋祁颤巍巍站了起来,“孤魂留世,天翻地动,血流成河,蛟龙入水,遗祸至亲,福泽九世,终当报还。”

“福泽九世,九世……哈哈哈,是福还是苦,是我种下的因,怎会让人替我尝了这果。”

宋祁大笑而去,只留苏靖寒一人在原地。

不是夫妻之情,那自己是否算得上她的挚爱,是否可以——以毒攻毒。

作者有话要说:顶级白月光,在傅青松缺席的那些年里,她在宋祁心里不断美化直至完美,即便抛弃滤镜,傅青松也是逆境中唯一陪伴宋祁的人。苏靖寒是一世深情,傅青松是七世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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