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不该来的,总会来。
艾斯被海军擒获,并押送推进城的消息,被勤快的送报鸟送到世界各地……
“老爹,海军那边好像准备在总部公开处刑……”希娅丝拿着100贝利凑近送报鸟,顺便用自己独特的能力套来情报,“海军还准备召集七武海?他们还真的把七武海当作自己的战力了啊,也不怕他们临时反水?”
“甚平肯定不会参与的……”先不论甚平与艾斯之间的关系,光是老爹对鱼人岛的庇护之恩,甚平就一定不会响应政·府这种几乎是和白胡子海贼团宣战的意图,那谬尔对此十分肯定。
也许七武海里面还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还有几个准备作壁上观的吧。
这边希娅丝还在和送报鸟套情报,那边马尔科已经拿好几个海图,准备和老爹一起研究搭救艾斯的路线和战略安排了。
“这个是推进城附近,”马尔科铺开手里的海图,顺便叫大家靠过来一起商量,“再详细一点的图连黑市也买不到,我们手上也只有这样的简图……”
马尔科指着海底部分,“大概在这个地方,附近的海流比较复杂,都有海军在守着。”
“推进城不太可能。”希娅丝放走送报鸟和几个路过的海鸥,将打听来的情报告诉大家,“摩尔冈斯这次收到的消息很晚,黑胡子好像是在前几天就已经抓到艾斯,而且海军想要通过艾斯的身世搞事,估计过几天艾斯就要被直接押送到海军总部,公开处刑。”
如果他们现在从新世界出发,就算搭上快速海流白龙,恐怕赶过去的时候艾斯也已经被押送到去海军总部的军舰上,一旦追不上,他们的营救行动就会很被动。
“那就直接打上海军总部吧!”老爹一锤定音,扯下身上的管子,“战国那家伙,估计也是打着这样的心思。那就顺他的意!来一场久违的大事件吧!”
“老爹!”马尔科不赞成的大喊,怎么能不顾身体直接扯掉那些医疗器械!
老爹满不在乎地丢掉手里的管子,“装着这些器具是想要博取敌人的同情吗?”
就在老爹站起身的时候,希娅丝悄悄碰了碰马尔科的手臂,让他看向自己,然后几乎同时,用无声的口型和老爹一起喊出:“我可是白胡子啊!”
马尔科忍住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严肃起来,赶快去阻止老爹。希娅丝收到信号,走上前去,等老爹放完狠话后,带着马尔科一起强行拽着他回到氧气机旁边。
“是是是,那也等真正战斗那天再说,现在就请乖乖地接受治疗吧~”这两人拽着老爹,强行给他重新插上管子,“现在我们只是讨论战术,战术yoi~”
按下老爹之后,马尔科拿出超大的海军总部外围地图,铺开在前面,“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最详细海军总部地图。”
马尔科铺开地图后,老爹和各队队长凑了过来。
目前铺在桌上的地图虽然很大,但很多地方都非常模糊,也只能大概观察到总部的轮廓。不过就算根据模糊的地形轮廓,也能大致猜到海军们会做的一些部署。
希娅丝指着弧形港口,“这里,海军一定会部署战力的!”
老爹用手扶着下巴,点了点地图,“按照战国的性格,一定会将处刑台放在湾内,这里。”
紧接着,各个队长开始以此为核心,部署作战计划。
马尔科也准备召集白胡子海贼团下属的几个海贼团,但是……这次行动会是四皇之一白胡子海贼团倾尽全力与海军总部对抗,无论如何都会与现任海军元帅战国对战,到那时,希娅丝……
“联络海贼团的事儿让我来吧。”马尔科突然自告奋勇,带着电话虫,拉着希娅丝走进队长室。
走进队长室后,马尔科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希娅丝从柜子中拿出电话虫专用的小零食,凑过去逗那只留着和老爹同样胡子的电话虫。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想参与的话……”
“我为什么不想参与啊?”马尔科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打断,希娅丝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他,“救艾斯诶!我当然会全力以赴的!”
“战国那边……”
“我的老爹是白胡子!”希娅丝突然把电话虫怼到马尔科眼前,大声打断他想说的话,“只有这一个老爹!”
说完希娅丝就把自己扔回小沙发上,一动不动。
难怪马尔科要在大家商量的时候带着自己来队长室,难怪提到某个人之后马尔科的眼神就有些躲躲闪闪,难道在船上这么久,他还要怀疑自己会回到海军?会给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通风报信?
其实,关于自己的身世问题,她并不想一直瞒着所有人,也不想直白的告诉所有人。毕竟对那个父亲而言,自己应该是他追求正义的人生之路上唯一遗憾,而对她来说,无法陪伴她,无法在她真正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没有带给她安全感的父亲,也是她不想提起的无奈……
希娅丝只想尽力避开一切与他有关的消息,更何况她找到了愿意接纳自己,愿意全心全意给予自己父爱的老爹,她更不想让这段过去影响现在的她,甚至毁掉她好不容易等来的亲情。
但她越是害怕,越是不敢让别人察觉出来,越是有更多的线索铺在别人眼前。
跟随海贼王罗杰近十年的核心船员悬赏只有三千万贝利,海军情报船中所有关于希娅丝的消息都是单独汇报,新闻上很少能够刊登她的消息和照片,出生地是北海的小村庄,这个村庄还被袭击,而战国恰好在在这个村子被袭击的那几年频繁往返北海,并带走过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那天她不小心带上的眼镜,让这个本就长得十分像父亲的脸彻底暴露在马尔科的目光中,虽然在战国当上元帅之后就很少亲自出席任务,但好歹也是在海上和战国的船队打得有来有回的一队队长,化成灰估计都不会忘记“智将”战国到底给白胡子海贼团带来多少麻烦。
“希希,我没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马尔科的话第三次被打断,依旧习惯把脸埋在沙发中的希娅丝发出闷闷的声音,语调轻飘飘得好像随时都要哭出声,但强装镇定,生怕被马尔科发现了什么。
“很早吧,一开始只是奇怪你为什么悬赏这么低,但之后发现你带上眼镜后……”马尔科走到沙发旁,扶着她的肩膀,挖出小凤凰以免她把自己搞得窒息,又蹲在她身前,抓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只能说血缘还是很奇妙的东西。”
希娅丝忍下眼睛里涌出的水雾,看着好像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人,试探着问道:“然后呢?”
如果这个人不相信自己,如果他眼中出现了一丝犹豫,她就……她就不管不顾地回到之前那个花店!再也不要回到海上了!
马尔科感受着手心的力道和微微地颤抖,唇角扬起,“然后?然后仔细回想一下,我和我的小凤凰居然那么早就互相见过父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了,这个算标准答案吗?”
希娅丝被这段突如其来的“名正言顺”打断了思路,再看到马尔科的笑容,终于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又放任自己向前倾倒,整个人扑到马尔科怀中。
马尔科被强行按坐在地上,无奈地轻拍希娅丝的后背,又恢复严肃,缓缓说出自己最初的想法:“希希,我是老爹捡回来的孩子,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们是被这个世界抛弃和讨厌的人,老爹收留了我们,我们也把老爹当作真正的父亲。”
“也许我不知道和真正的父亲相处是怎样的感觉,”马尔科继续抚摸着希娅丝,在提到“父亲”这个词的时候,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但如果你不想和自己的父亲站在对立面,我也想尽可能的避免这样的场面。”
“我不想你伤心,希希,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希娅丝再次用力抱紧了马尔科,她能够从语言中感受到环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无论是说出的话,还是做出的事儿,都是完完全全为自己着想的样子……
“抱歉,”希娅丝比较直接,有事儿憋不住,有错也会当场认,“我家的事儿有点崎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在她的童年记忆里,父亲是一个既威严又和善的人。尊重她想要成为海军的梦想,带着她练习各种体术,这也让她能够在出海后活下来。
虽然每年只有短短几天能够在岛上和她生活,但他会把握仅有的时间带着她各种玩闹,那些父亲在岛上的生活,也是她童年里最美好的回忆。
可是在他眼里,远大的正义比家人更重要,所以他可以对巴斯威尔发生的事儿不闻不问,他可以放任海军贪污受贿,放任海军中出现一堆败类!
“可能就像海贼们一生都在追求自由,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他去追求正义,只是立场不同……”希娅丝深吸一口气,将过去的故事压在心底,“但这次,为了夺回艾斯,我想要去解决这些事儿!”
不仅仅是为了艾斯,也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