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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又一次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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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能错过多少事?希娅丝站在海之森林的深处,鱼人岛龙宫王国皇后乙姬的墓前,拿着当时和乙姬一起喝的酒,感慨时间的流逝。

明明对她来说,与罗杰一起穿越鱼人岛的经历就像是在昨天,那时候罗杰会满怀信心的寻找历史正文,乙姬会一脸亲切的和自己逛鱼人街,带自己去找小夏莉占卜,带她去欣赏巨树“阳树夏娃”,给她讲自己想要带着鱼人族所有人活在阳光下的愿望……

“我当时还嘲笑你的个子来着呢,没想到报应也挺快,我缩水成这个样子了。”

“也不知道你那些与人类和谐共处的思想宣传的咋样了。害,时间还长着呢,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啊对,我和你说过船长罗杰吧,他……哦,对不起,因为罗杰死前的话,你们鱼人岛遭了很多罪吧。”

“听说老爹把鱼人岛保护起来了,这次我就是为了保护你们国家才来的哦,啊,我现在是白胡子船上的船员,成为她的女儿了哦!”

“我本来可是不想给那个人添麻烦,找个平平淡淡的小岛度过余生,但是啊……平静的生活真的太无聊了,没想到上了白胡子的船,还成了他女儿,哪天他知道了,估计会直接气的晕过去!”

“不过,海军的情报系统那么强,他估计已经知道了。”

“不提那些了,我给你讲讲我们离开鱼人岛之后的冒险吧!”

希娅丝默默坐在“乙姬”的面前,如约定般的给她讲述陆地上的故事。虽然从自己离开鱼人岛再到被救起来也没有多少经历,但也足够说上好一阵了。

……

另一边,已经处理完入侵事件的一队,正在龙宫城内准备宴会。

而作为白胡子海贼团隐形大副,实际上的船务负责人马尔科,则是抽出时间联系了世经报社长摩尔冈斯,让他把鱼人岛事件结果报道出去。

毕竟尼普顿国王是自家老爹的好朋友,鱼人岛还需要白胡子的名声镇压。这次干净利落的处理挑事儿的海贼团,不仅能彰显白胡子海贼团的实力,也足够告诉海上那群人,白胡子海贼团维护鱼人岛的决心。

“这次之后,应该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海贼团再来惹事儿了吧。”马尔科坐在宴会厅上方飘来飘去的泡泡上,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向尼普顿国王的方向示意。

“十分感谢。”尼普顿国王同样举起酒杯,“也替我向白胡子老爹道谢,能够愿意……”

马尔科摆摆手,打断尼普顿国王的话,“比起这个,老爹可是更喜欢听到‘酒随便喝’之类的话哦。”

“哈哈哈哈哈”两人默契的打断道谢的过程,开始全心全意的享受宴会和酒。

庆祝胜利的宴会一直以来都是老三样,肉、酒、音乐,但永远磨灭不了海贼们开宴会的热情。因为爽快的打了一场胜仗,神经松弛下来的船员们已经彻底沉浸在热闹的宴会中,只剩下马尔科还坚持着清醒。

看着或是醉倒一旁,或是还在拼酒的伙伴们,以及周围戒备还算森严的守卫,马尔科淡笑的走出宴会厅。从时间来看,他也应该启程去看看,虽然白天安静了很久,但应该依旧属于惹祸精范围内的希娅丝又搞了什么事出来。

特别是在他看到宴会开始她就拿着酒瓶和尼普顿国王说过什么之后。希望一会儿他不会找到一个正在四处放火的小凤凰……

“是去找希娅丝吗?”尼普顿国王的大块头从宴会厅挤了出来,骑着霍艾追上马尔科。

马尔科惊讶的看着这个大块头,“是呀,不过我以为你已经醉了呢。”

“还差得远呢,”尼普顿拍了拍爱鲸霍艾的王冠,示意马尔科坐上来,“希娅丝的话,现在应该在海之森林吧,我来载你一程吧。”

“居然去了这么远的地方吗?”本来准备拒绝国王好意的马尔科在听到目的地后果断的蹦上王冠,“我还以为她会去一些更稀奇古怪的地方,不过之前罗杰的船也来过吧。”

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在鱼人岛多停留一阵,陪希娅丝逛逛,但仔细想想,罗杰的船都已经走过两次伟大航路了,估计鱼人岛也逛腻了,从上岛开始,希娅丝就显得兴趣不高。

那就缩短行程,明天出发去香波地群岛吧。

“是呀,希娅丝第二次来鱼人岛的时候,可是差点把鲨星当作普通的鱼类烤了呢。”尼普顿国王每每想到这件事儿就头痛,“也是因为这件事,她和我的妻子乙姬,相识并成为了好朋友。”

“她对罗杰当时研究的东西兴趣不大,所以在我们寻找历史正文的时候,和乙姬一起逛了很多地方。”也许是提到了自己的妻子,尼普顿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怀念和幸福,“乙姬一直致力于让鱼人岛的居民移居到地面上,希娅丝知道了之后,居然想直接帮她把鱼人岛轰到地上……”

“哈哈哈哈哈,很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啊!”马尔科静静听着这些他不知道的事件。

“乙姬可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阵,才放弃了这个乱来的决定呢。”尼普顿无奈的笑笑,“不过,希娅丝给乙姬讲了很多鱼人岛以外的那些岛屿故事、冒险故事,乙姬为了让她多说一点陆地的知识,还买了很多甜点和衣服去‘贿赂’她呢。后来,希娅丝走后乙姬还会一直和我念叨她,说两个人约好了,等罗杰结束旅行,她们再继续聊天逛街。”

“只是没想到……”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啊,就是很简单的从一起吃甜点、一起买衣服、一起聊天建立起来的,快速便捷但却足够难忘……马尔科默默看着一路的风景,希娅丝应该很失落吧,对他们来说是很多年前的故事,但对希娅丝来说应该就在前几天。

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二十年时间,甚至因为这个时间差失去了船长、好朋友乙姬,她应该很难过吧。

“真没想到,她居然加入你们一伙了,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时罗杰船上很多大个子船员,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比她矮小一点的乙姬,还嘲笑过她呢!”

“乙姬因为这个事儿,回家之后还疯狂喝过一阵子牛奶……啊,海之森林要到了。”

“老爹也很喜欢她呢,”马尔科站了起来,准备在森林里寻找那个火红的小凤凰,“虽然有时候闯点小祸,比如烧一下老爹的胡子之类的,但是大家都很喜欢她的哦!”

鲸鱼霍艾加速游走,穿过海之森林的珊瑚群,路过一群群觅食的鲨鱼,朝着乙姬王后的墓地前进。

还没到乙姬的墓前,马尔科就已经透过森林看到一只晃晃悠悠的小凤凰,绕着什么东西不停的飞着。

等等,这个姿势?

马尔科迅速变回不死鸟形态,冲到希娅丝面前,张开翅膀,挡住这只晃晃悠悠小凤凰打出来的酒嗝。

火红色的火焰和青蓝色的火焰交织缠绕,照亮了乙姬安眠的坟墓,温度极高的焰火在穿过青焰后慢慢飘散,化作萤火消散在海之森林交错的树木中。

恭喜马尔科,又一次成功阻止了希娅丝登上鱼人岛黑名单!

当然,拯救世界的主角并不高兴。

“希娅丝!醒醒!”

马尔科将小凤凰围在自己的双翼间,因为情绪失控不断冒出的神火穿过马尔科的身体,灼烧着他的不死鸟本体,为了保护周围的建筑与树木,马尔科默默加大了自身承受的攻击,让本应带着炽热与破坏的焰火尽力与温柔的青金色交织到一起。

虽然这些青金色火焰温度不高,攻击力也远不及凤凰神火,但火焰中带着的小心翼翼与轻柔安抚,却通过火焰的交融不断传递给醉酒的希娅丝。

渐渐的,小凤凰身边的神火逐渐变小,红豆般大小的凤眼中恢复了几丝清明,但又很快被水汽填满。发现自己被围在大鸟的翅膀中后,又任性的飞到远处。

操心的鸟妈妈见状,只能先让尼普顿国王回去,自己挥着翅膀跟了上去。

“大家都不见了……”希娅丝变回人形,抱着双腿靠坐在夏树的根部,将头埋在手臂中,回忆着她和罗杰船长航行、和乙姬游玩的经历。

夜晚的阳树不再传递陆地上的阳光,没了光源的照耀,白日里梦幻的珊瑚也变得黯淡无光,整片森林重回属于海底的阴暗。

就像希娅丝重新醒来后的人生,熟悉的一切都是过去的美好,迎接她的只有二十年时光给她的,无数难以挽回的遗憾和失去……

就在希娅丝沉浸在这种黑暗和负面的情绪中时,马尔科悄悄落在了她身边,手指轻抬,淡淡的青色火苗散落在她身边,照亮了周围的景色,连远处静静休息的鱼群,也被这些小小的光源们吸引来。

一旁的希娅丝被光亮吸引,抬起头来。

“呦,吃了幻兽种·鸟鸟果实·鸵鸟形态的希娅丝出现啦~”马尔科逮住机会蹲在希娅丝面前,温柔的“嘲笑”着她。

抬起头的樱雪脸色苍白,眼底有掩饰不住的脆弱,仿佛豁出去一样,捡起周围的石子丢向马尔科,“你们其实都讨厌我!所以都抛弃我了!”

石子穿过马尔科,带来了更多的火光。

“母亲为了我,被坏人放火……父亲,父亲最后也没出现,他脑子里只有狗屁的正义,根本不想要我们了……罗杰,罗杰本来就不想让我上船,是我死缠烂打才加入的。好不容易找到出海的理由,罗杰却告诉我他要死了,我找了那么多医生也没能留住他。我……我还弄丢了船长的约定,无论是露玖还是安,我连面都没见到就消失了。”希娅丝颤抖的喊着,眼泪不断流出来,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波波,波波也不见了,连乙姬,我还和她约定……约定……要给她讲很多冒险故事,然后她也不见了……奥尔·杰克森号的大家,都没有消息……”希娅丝用手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又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

“他们都不要我了……”

马尔科看着面前这个像发了疯的小兽一般,嘶哑着、哭泣着,几乎要窒息的希娅丝。他用力扶住希娅丝的肩膀,强行盯着她的眼睛,“那我呢?我们呢?希娅丝!”

“你是为什么走上我们的船?为什么留在了莫比·迪克号上?为什么加入我们的航行?”在马尔科的声音温柔且坚定,不是质问,但狠狠地敲在了希娅丝心头。

“没能完成的约定有很多,但新的约定更多啊……”

“老爹还等着我们带酒回去,虽然每次都不给钱,还偷酒喝,但却有理有据地挑剔着酒的口味;还有萨奇,哦对,萨奇在你的启发下研究了那么多甜点,要知道,我们船上除了蒂奇爱吃樱桃派,剩下可没有几个爱吃甜食,你要对此负责。”马尔科一边说一边环住希娅丝,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轻拍着她的后背。

“还有布拉曼克,上次留船事件之后,他就在自己的袋袋里放了很多除了武器之外的日用品。你能想象到吗?那家伙打架的时候突然掏出来浴巾的场面。”

“还有以藏,以藏肯定准备了很多新衣服,等着你回去试,船上终于有个需要被打扮的人,他可是激动了很久呢!还准备了扇子,想要教你跳舞呢。”

在马尔科话语的引导下,希娅丝听着这些熟悉的名字,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在莫比·迪克上的时光。耍心思偷喝酒的抠门老爹,会在她犯错的时候偏心她;老好人萨奇,会为了她偶尔提到的点心琢磨和研究很久;同样嗜甜的蒂奇会偷吃她的点心,但又玩命护着自己的樱桃派;害羞不敢说话的布拉曼克、追着自己试衣服的以藏、绅士的比斯塔、总在自己闯祸的时候无奈出现的马尔科……

重新活一次,她不是为了报恩,也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才登上这艘船,她这次是真真正正地准备迎来属于自己的冒险。

而这份冒险中,有关爱自己的“父亲”,有陪自己笑着闹着的家人,有充满欢笑的旅程,有……有陪伴着自己的青金色火焰……

希娅丝的眼神恢复明亮,支起身子直视马尔科,纯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周围星星点点的萤火,没有一丝躲闪。

“所以啊,为了你们的幸福,我才不得不留在了莫比·迪克号上。”

马尔科看着希娅丝已经恢复精神,甚至恢复了嘴硬状态,松下一口气,准备扶着她回到宴会厅。

“是啊是啊,多谢希娅丝大小姐救大家于水火之中~”

马尔科话音刚落,就看见面前的女孩身子一软,然后直直的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经验丰富的船医并没慌张,简单检查一下,发现她只是喝醉+精力消耗太大而昏睡过去,就放心的横抱起这个令人操心的小丫头,走向宴会厅的伙伴那边。

明明没有神火的缠绕,但怀里的女孩还是有着火一样滚烫的肌肤,就像抱着她的那个人,明明有着不死火组成的身体,却依旧被滚烫的肌肤烧灼着……

“还有,还有那么多年前被你抢走的见习船员,你要负责啊……”

作者有话要说:要负责啊,要负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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