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侧过身子,箭羽擦肩而过,划破了衣服,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下一秒,软鞭卷着那人的脖子,直接甩出了五丈开外。
梁玉瑾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走近影一查看他的伤势。
“你怎么样?”
影一微微后腿,避开了肢体接触,拱手行礼。
“娘娘,属下无事,此地怕是不宜久留,咱们现在就走。”
“若使用急行之术,明日傍晚就能到达。”
梁玉瑾依旧有些担心。
最后还是抽出了自己的帕子。
她眼尖的看到影一的胳膊上已经有了微微血迹。
“包扎一下再走吧,不差这一会。”
影一最后还是点头,自己包扎了胳膊。
马车再度启程,耳边风声呼啸,梁玉瑾感觉自己心跳的飞快。
“废物!”
定国公书房内,云淮安颤抖指尖,满脸愤怒。
一身黑衣的死士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
“公子,那瑾妃身边有身手不凡的暗卫,手法像极了帝君的影卫,属下的确无一击之力啊!”
云淮安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影卫?她身边怎么可能有影卫?”
“她不过是个后妃,帝君这样重视她?”
一旁闭眼休息的定国公突然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一闪而过。
“这个瑾妃,可不是简单人。”
云淮安停下步子,坐在了定国公身旁。
“父亲这话如何说起?”
“你上次是如何被发现的?瑾妃出宫难道帝君真的不曾发觉?”
“淮安,想事情要往深里想,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培养。”
云淮安略一思付便明白过来。
瑾妃这次出宫,怕是帝君授意的。
“父亲说的是,儿子知晓,定不会辜负父亲期望。”
云淮安远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和定国公的关系也没有明面上那么僵硬。
比如现在,他虽是借口在国公府养伤,实际这段日子接手了定国公不少事务。
来日再回到越北城,也不会是以前的那个云淮安了。
而他也是定国公一直秘密培养的儿子,看起来不受宠,实际上下了不少心血。
那日面对梁玉瑾时的失态,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此番计谋失败,便动用那条线吧。”
云淮安脸上一闪而过的算计,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点头应下。
马车行驶一夜,终于在傍晚到达安照国附近。
驾车的影一缺迟迟没有动静,梁玉瑾心下不安,掀开车帘查看。
影一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已然是晕过去了。
若不是鼻息尚存,梁玉瑾都以为他没了性命。
现下已经到了安照国,进城也不是麻烦事。
梁玉瑾简单的查看了伤口,再用一天帕子绑住胳膊防止毒血蔓延。
然后使了银子请了车夫,一路进城。
如今能救影一的,也只有外公了。
再度敲开丞相府的门,小厮惊讶极了。
帮着梁玉瑾将影一抬回屋内,就忙着去请林楠山了。
“瑾儿怎的又回来了?”
梁玉瑾压根来不及解释,简单的介绍了影一的情况。
林楠山的面色变得凝重,转身就往外走。
“我去请大夫,床头有颗解毒散,你先给他服下。”
等待的间隙,梁衡知道梁玉瑾回来,也马不停蹄的到了正厅。
一见到她,就满脸焦急。
“你是不是惹帝君生气,被赶回来了?你可知这样会害了我们一家人!”
梁玉瑾眉心微跳,伸手指着床榻上没什么生气的影一。
“若是救不活他,全家才会完蛋!”
梁衡动了动嘴,最终还是看着她的面色选择了闭嘴,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檀木椅子上。
林楠山动作很快,一个胡须花白的大夫就被带了进来。
他简单的检查了影一的伤势,然后热刀割肉,将浸了毒血的腐肉一一削去。
影一的脸色更苍白了,但他慢慢的睁开了眼。
梁玉瑾总算松了口气。
“你没事了,喝些药解了毒就能恢复体力。”
影一点点头,运行内力将毒素逼到伤口,。
黑血流出,白发大夫惊讶的张开了嘴。
“不曾想你居然会这等功夫,老夫说错了,有了这层保险,明日便可活蹦乱跳。”
林楠山结了诊金送大夫出门,影一抬着手,有气无力的说了几句话。
“娘娘,那些死士身上没有可以佐证身份的物件,属下无能。”
梁玉瑾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你先休息恢复身体,若不是你,我命都保不住,不必自责。”
梁衡听着这番话黑了脸,他女儿这是遇到了刺杀?
还不等他细问,林楠山就走了进来。
“瑾儿这次回来,所为何事?”
梁玉瑾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脱力睡着的影一,带着两人出了正厅。
“外公,我走后,镇南王可曾有刁难?”
林楠山摇头,他更关心梁玉瑾这次为何没有带着帝君一块来。
“怎么一个人回来的?难不成和帝君起了争执?”
梁玉瑾好笑的摇了摇头,将龙绍国那些难缠的大臣告诉了林楠山,他才彻底放下了心。
“瑾儿,我们在安照国好得很,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梁玉瑾的眼神落在梁衡身上。
她回来,是有话和他说的。
林楠山到底年龄大了精神不济,拉着梁玉瑾说了几句就有些困顿,一番折腾也到了夜半,梁玉瑾忙将人送回去休息。
正厅里只剩下父女二人,梁衡点头,然后带头进了书房。
“你遇到刺杀了?”
门一关上,梁衡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若刺杀之人针对的是丞相府,他无法坐以待毙。
虽然他看不上林楠山如今作风,但他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所以丞相府的安危,他还是放在心上的。
梁玉瑾颔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没错,在龙绍国境外。”
梁衡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换来了梁玉瑾轻蔑一笑。
她这个父亲还真是冷血依旧。
“你是不是在龙绍国得罪了什么人?”
他皱眉,句句逼问,“你不过是帝君的一个后妃,怎么就让人派死士追杀了?”
梁玉瑾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凳子上,对于梁衡的质问不慌不忙。
“父亲何至于这般逼问,女儿在龙绍国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这次怕只是其中之一。”
梁衡满面怒容,指着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