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不过是封后大典而已,简办也行,我要的,只是你成为我的妻而已,实在不行,我还有私库……”
“阿渊!”
“瑾儿,你听我说,不只是为这个,昨晚老国公连夜递了折子给我,想让我封华玉为后。”
梁玉瑾终于沉默,仿佛刚刚那个侃侃而谈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心里如明镜一般,固然相信龙临渊对她的爱意,但也无法忽略他不想让老国公寒心的事实。
龙临渊能来跟她商讨立后一事,就说明了他还无法直接拒绝老国公。
“阿渊,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做,但总要做选择的,我承认,我不想让别人做你的皇后。”
龙临渊面上浮现一丝喜色。
即使在这种难以抉择的时候,能听到小媳妇如此直白的回答,还是觉得内心一喜。
“所以这件事我们得另有决断,既然国库空虚是无法立后的理由,那对老国公来说同样适用。”
龙临渊闻言郑重点头,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那就听瑾儿的,只是这件事也不能拖太久,若是国库真的充盈,难不成我要真的迎娶华玉为后吗?”
梁玉瑾促侠的笑了笑,“阿渊难道不想要齐人之福吗?”
龙临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满脸宠溺。
“事情解决了,你就变得这样调皮?”
梁玉瑾脸色一红,作势就要去书案旁边。
“不能跟你闹了,户部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
龙临渊闻言直接将人揽入怀中,阻止了她往外走的脚步。
“你今日休沐。”
龙临渊从背后抱着她,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即使已经是冬日,梁玉瑾还是感觉浑身出了层细微的薄汗。
她有些不安的扭动身子,企图挣脱。
“这会儿可是白日。”
龙临渊邪魅一笑,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我是帝君,你是贵妃,谁敢说道?”
待梁玉瑾再起身的时候,觉得浑身连同腰肢都是酸软的。
只能在心中暗自吐槽,幸好今日不用去户部,否则肯定会被人看出个好歹来。
而龙临渊离开未央宫后却是意气风发,所有的气闷都消失不见,回到勤政殿就立马批阅了奏折,返了回去。
老国公收到奏折的时候心情忐忑。
怕帝君就这么答应了他的请求,却又怕帝君不答应,矛盾得很。
所以在看到奏折上,因为国库空虚而无法立后的消息的时候,他甚至偷偷的松了口气。
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暂缓的机会。
恰巧此刻华玉从宫中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书房找他。
“父亲,立后之事如何?”
老国公也不多言,摇了摇头,就将奏折放在了她的手里。
“这件事急不得,不仅要等国库充盈之时,你也要提升自己,让帝君心甘情愿立你为后,毕竟现在帝君的眼里心里都是贵妃。”
老国公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叮嘱。
“但绝对不能做那龌龊之事,否则国公府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
华玉脸上莫名有些心虚,却还是下意识隐瞒了自己在宫中和林安姌协商的事实。
实际上她已经将那封手写信飞鸽传出去了,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父亲说的,女儿都知晓了。”
她伸手翻开了奏折,看到上面暂缓立后是因为国库空虚,而不是因为贵妃,她心中居然涌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喜意。
这是说明,他在渊哥哥的心中还有一席之地吗?
老国公一抬头,就看见了华玉沉浸在其中的面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消息不要外传,不要让国公成为众矢之的,也不要仗着身份就嚣张跋扈,毁了你在帝君心中的好印象。”
忠言逆耳华玉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对梁玉瑾的恨意足够让她彻底癫狂,满心满眼都等着和林安姌的合作成功。
只要这件事成了,那她成为皇后的路上便没有任何阻碍。
老国公看着她的样子,最后也只能摇了摇头离开了。
华玉紧紧的捏着手中奏折,脸上是一派势在必得的表情。
而龙临渊和梁玉瑾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暂缓之计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
安照国,镇南王很快就收到了飞鸽传书,看到了手写信,了解了华玉郡主事件的全貌。
上次他被忽悠去蛮夷,赔了夫人又折兵,本就怀恨在心,这个契机他无论如何也要捏在手里。
他拿起书信放在烛火上一烧,便化为了一堆灰烬,连同这个秘密一起被烧得消失于无形。
同日,一封任职信被加急送往了梁衡的封地。
梁衡的封地也在偏北的禹州,越到深冬就越发寒冷。
送信的将士一路进了府邸内,送到梁衡手上。
他肩头的落雪在进屋的一瞬间就消灭于无形,隔着厚厚的披风,他甚至感觉到一阵温热。
让他更惊讶的是,面前的梁衡依旧保持文人墨客的风度,甚至连一件厚实的披风也没穿。
这府邸内的温度与外面大不相同。
给梁衡递信的间隙,他才有机会打量了一下这府邸。
才发现屋内四处都燃的炭盆,是别处的数倍之多,在他进入之前,门窗皆是紧闭,只留下了一个两指宽的风口,所以屋内的温度才会如此之高。
仅仅只是送信的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已经出了一身细密的汗水。
梁衡快速浏览完信,脸上不免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何时动身?”
也不怪他高兴,实在是这信上的内容足以让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他不仅可以离开这寒凉的封地,还能成为京官,更进一步。
如何让人不高兴呢?
将士动了动身子,实在是难以忍受,就脱下了厚厚的披风。
“王爷的意思是希望您即刻动身,毕竟这件事拖不得。”
梁衡刚刚欣喜的面上却露出了一抹犹豫。
“可是,夫人的体质不太适合舟车劳顿,是否能等到开春再进京,或者是我先行进京呢?”
“还请大人体谅属下,这是王爷的命令,我们轻易更改不得,大人还是排除万难,早日进京吧。”
他说完便拿着披风出了门。
冷风一吹,只觉得浑身都起了冰碴,又立马将披风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