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纱幔轻合。
龙临渊垂下眸中深色,朝身下人轻轻吻去。
梁玉瑾不知道凶明在外的妖帝居然会如此温柔,瞬时忘了反抗。
迷迷糊糊中,她竟睡着。
梦里,那条金龙又缠上了她,坚硬的鳞片滑过她身体每寸,留下片片灼红。
随后变大,再变大,变得跟儿时救她的那条黑金莽一样大。
梦深入浅,等她再次睁眼,已是夜半凉风。
梁玉瑾下意识看向自己,还是那套素色的秀女服,只是衣襟散乱了些。
妖帝已经离开,她谨慎的检查着,没在软垫和衣服上看到血迹,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便狠狠松了口气。
不等她下楼,大太监已经带着宫女走了上来,见她醒了,也不意外,仿佛早就等候多时。
“恭喜娘娘,这是娘娘的衣服,还请娘娘下楼洗漱更衣,皇上在大殿等你。”
大太监依旧眯眼笑着,梁玉瑾乖巧的跟着两个宫女下楼沐浴。
她拒绝两人贴身服侍。
解开衣服,看到身上龙鳞灼过的痕迹,吓了一跳。
“这这这,竟不是做梦?”
她抬起脚尖,那处的龙纹更深了,灵活灵现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
梁玉瑾立刻跳入水中,将龙纹盖住。
天啊!她居然在妖帝的眼皮子底下,被龙纹占了身子!
等下唤她去殿中,莫不是要降罪于她?
难怪那妖帝没有碰她。
梁玉瑾欲哭无泪,直到热水泡的彻冷才打着寒颤从水中出来。
精神恍惚的穿着娘娘的装着,就这么一路失魂落魄的去了大殿。
仍是那金碧辉煌的殿堂,只是此刻坐满了满朝文武,大家审视的目光劈头盖脸的砸来,且不等梁玉瑾自爆身份,便有人先声夺人。
“我说陛下怎么迫不及待喊我们过来吃宴,原来是为了安照国送来的新‘娘娘’!”
“只是我听说,安照国那老头奸诈狡猾,送来的并非自己的掌上明珠,而是将军府的一个失宠嫡女?”
“为让她充当门面,还假封了个异姓公主?简直鱼目混珠!”
开口的是个老臣,位居宴席第三排,想来德高望重。
梁玉瑾瞬间回神,这老臣说的是大实话,但她身为安照国的一份子,正欲说些漂亮话遮盖过去。
座上那至高之位之人,便先她掀口。
他缓言,却如天籁之音。
他说。
“爱妃,上朕这来。”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众人皆不可置信,还不等那发难之人开口阻止。
便被大太监派人押出宴桌。
梁玉瑾愣在原地,心中叫嚣着后退,脚上的龙纹却不听使唤的,控制着她走上龙椅。
“我......我......”
梁玉瑾沁出泪光,想到她‘不干净’的事,生怕这暴君是叫她过来要她性命。
干脆脖子一横,闭眼道。
“陛下想要我命,这便拿去吧!免得我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爱妃何出此言?”
她依靠的胸膛震笑出声,男人降下的大掌也没有锁上她脖颈,而是温柔的附上她发梢。
又哭了,看着那湿润发红的眸子,龙临渊唇瓣轻抿,弹出金筷,直射大臣乌纱之帽。
“尔等竟敢吓我爱妃,好大的胆子!”
那杀气,瞬凝而实。
被掀掉的乌纱帽,带着一小块头皮,鲜血溅出,大臣这才吓得两股战战!
这可是掀翻爆政先帝的更残暴之人!
他怎能忘了,这男人是尸山血海中,硬生生杀出来的!
大臣连忙跪地求饶,哭的涕泗横流。
“皇上!臣知错,臣再也不敢了!求您宽恕!”
高台之上,龙临渊牵着小媳妇冰凉的小手,仿佛看不到他般,对身旁之人缓缓道。
“此人冒犯爱妃,爱妃想如何惩治?”
这妖帝拿我立威?还是借我的事处理乱臣贼子?
蓦然被‘宠幸’,梁玉瑾试探着开口道,“我观这大臣性急易怒,不如便罚他在家写养性经?”
此话一出,座上之人顿时抿紧双唇,龙临渊恶狠狠的看看了眼怀里的小媳妇。
不是她说让自己保她不受欺负么?
如今他给她做主,居然只要这么轻个惩罚。
梁玉瑾看到帝君忽沉的脸色,心里一个咯噔。
果然说错话了!这妖帝,就是想借她之手,除掉与他不合之人!
大以为自己看清真相的梁玉瑾受不了身边越来越强的高压,顿时埋头往龙临渊怀里一供。
像儿时对黑金蟒撒娇那般,豁去脸皮。
“我......我知陛下疼我,是为我出气,不如就由陛下做主吧!”
“陛下说怎么罚,就怎么罚,我全听陛下的!”
她本埋头‘赴死’,却不想周身冷气尽散,男人起身,好心情的将她抱在怀里,掂了掂。
“好,全听爱妃的,那便罚他跪坐大殿之外,写养性经到指尖骨肉分离为止。”
这哪是罚!分明是要人命!
梁玉瑾吓得一抖,更加不敢抬头说情。
她才几斤几两?怎敢在这妖帝心中谈份量?
但殿内的大臣都信了这妖帝宠她,纷纷冷吸不止。
“明日吉时,即刻举行封妃大典,朕要游街同庆。”
顶上传来男人低沉的话音,周遭人莫敢不从,纷纷连声恭喜。
而被他怀里抱着的梁玉瑾,更加不敢反抗,乖如鸡崽的被他拎入木屋。
木屋小而温馨,仿佛凡尘夫妇的普通居所,但用料却以千年计算,昂贵的仿佛只有仙人才能拥有这份‘朴实’。
梁玉瑾被龙临渊这么一路抱到屋内,抱到那大红大喜的床上。
“陛下!”
见他欲脱衣上床,梁玉瑾忙裹住自己。
“我我我,身体有残缺!特别是小腿处,非常不雅观!恐坏了陛下兴致......”
她话未说完,那人已经自顾自的脱下她鞋袜,看到小腿处那光滑无一物的肌肤。
梁玉瑾使劲揉眼。
龙呢?!她那么大一条龙纹呢!
见她反应太大,龙临渊掩下眸中笑意,轻咳一声。
“上床,明日和我结婚。”
她晕晕乎乎的被人推到床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占了‘便宜’。
给小媳妇脱衣服时,几乎摸遍了每寸肌肤的龙临渊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他侧身,将人捞近怀里。
郑重道。
“你是我龙临渊的妻子,龙绍国最尊贵的女人,不必看人颜色,朕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对朕,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