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浕看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叹了口气:“你的朋友没有跟你说过你的体质有什么特殊?”
“他只说过不要跟人靠的太近。”温酒告诉她的东西并没有很多,而且他对她都是问什么答什么。
余浕再次陷入了沉默,感受到她的小胳膊还在流血,急忙伸手把她捏开这,看她被割破的手,指腹按住她的伤口,帮她止血。
侧头将嘴里的残血吐出来,想挽救一下,但是他自己清楚已经于事无补了,刚才无意识的时候他咽了几口血。
云词看他吐出的那口血,感觉自己的手白疼了,看着他问道:“你吐了干嘛呀,你好了?”
“你不是想杀我?救我做什么?”余浕擦干净唇边的血迹,冷冷地瞥她。
“我不想杀你啊。”云词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她现在对自己的能力有数了,知道自己杀不了他,一心只想跟他双修增增修为,顺带续个命。
但是他只是递过来一个怀疑的目光。
云词在心里觉得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伺候,说了不会杀他,还怀疑人。
但是她哄人还是会的,望着他的眼睛十分真诚地说:“你我虽然不是夫妻,但是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我是个念情分的人,怎么会杀了你。”
然后她就被余浕困在了微握的掌心里,他还无情地丢下两个字:“骗子。”
云词:“……?”
他不想同她说这些话,心里也清楚刚才的话不过是她的说辞。
这个女人最会用花言巧语的哄骗他。
余浕坐在那里能感受到她刚才喂进来的血正在慢慢地消减他身上的毒,也在涌上热意。
他再次闭上眼上,沉心入了识海疗伤。
方才突然消失的藤怪大概也是伺机而动,现在他需要尽快恢复回来,要不然他和色色都很危险。
云词从他掌心里艰难地爬出来,趴在他的手腕上,抬眸望着他,也不知道他的毒解的怎么样,脸色还是很难看。
等她感受到四周浮动的力量,猜到他应该是在疗伤,也没打扰他,自顾自地在他手腕上躺好看天,这才发现这个地方没被高树遮挡,能看到高空之上漂浮的白云。
暖阳撒在她的身上,连空气都温了几分。
云词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觉得很舒心惬意,虽然现在在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
她闭上眼,想睡一觉,风吹来还是有点冷,便扯了他的衣袖,把自己盖住。
余浕感受到自己的袖口被扯了下,微微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袖口微微鼓起的地方。
他目光停了许久,重新闭上眼努力压下身体愈发攀升的热意。
*
云词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睡的迷迷糊糊时感觉周围都热的厉害,闷的她一身汗,睁开惺忪的眼眸发现四周漆黑,愣了下才记起来自己之前缩在余浕的袖子里。
她脑袋清醒了几分,钻出来就被冷风吹的一个寒颤,本来大亮的天现在已经看不见一丝光。
困惑地看向余浕,见他也睁开了眼,只是他眼中都是杀意。
“怎么了?”她被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余浕没说话,伸手将她直接塞进了衣领内。
“呆着。”他语气森然。
云词意识到可能是有危险,从他的怀里努力往领口爬去,想看看怎么了。
然后余浕直接把她又戳回去了。
她再次落入了他的怀里,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和枝条飞快抽动的簌簌声,在寂静的四周响起。
紧接着便是之前那个女人尖锐的笑声:“小夫君,你怎么忍得这般辛苦啊?”
余浕没说话,但是云词能感受到他全身都在发烫,她后颈也热的厉害。
看来她的血真的能让人发情,也不知道余浕忍了多久。
女人诱惑的声音似乎近在咫尺,继续问道:“要不要继续我们的洞房呢?”
云词感觉有藤条爬上余浕的腰侧,将他的窄腰倏地收紧,云词感觉不对,再次窜上了他的领口,探出脑袋就看到之前那个红衣女人离余浕不过两步的距离。
她衣服穿的很暴露,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长发垂落在地,像是无数藤蔓在地面蜿蜒,在漆黑的幻境下衬托着如鬼魅般。
余浕却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眼眸波澜不惊,连动都没动一下。
云词好奇地给他传音:“你为什么不动?”
“你说呢?”
云词略微思考了:“等她来摸你?”
余浕咬牙切齿:“……我疗伤不能动!”
他说完那女妖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味袭来,让他拧紧了眉心。
“小夫君,你这样可真是诱人。”那女人弯腰伸手就想去抚他潮红的脸,枯槁的手即将触上他的肌肤时,手腕便袭来一股痛意,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小人突然飞到她的眼前,一道火焰直冲向她的眼睛。
女人感受到威胁,往后一退。
云词急忙飞落在余浕的肩膀上,看着自己匕首上的血迹,仰着下巴,倨傲地看着那女人:“我的男人你敢碰?”
余浕听到这话长睫轻颤,视线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小人身上。
那眼中暗淡下去的光在慢慢地汇聚。
“你还没死啊?”女人掩唇轻笑,“但我生平最讨厌旁人跟我抢东西呢。”
云词也是嗤笑:“我的人,不用我抢都是我的。”
女人听她说完这句,脸上的笑猛地一收,呵了声:“弄死他们!”
这像是一道死令,四周的藤蔓失控版再次疯狂地涌上来,这一次比在幻境之中更加危险,像是天罗地网束将她和余浕笼罩起来。
云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扫视着四周密密麻麻的藤蔓。
“你还要疗伤多久?”她沉声问道,一根藤蔓就缠上她的身体,像是锋利地刀刃割在她来不及避开的手臂上。
本来受伤的手臂,在一次记添上新伤,但是她已经来不及顾虑这些。
藤蔓源源不断,云词现在人小挡了一两下就觉得吃力,一个不慎后背被藤蔓狠狠一抽,身子承受不住猛地往下栽。
而下面都是蠕动的藤蔓,她一旦坠落就会被撕扯成碎片。
余浕看到了她的情况,也顾不得此时不能动,直接飞过去伸手将她托入了掌心,一之手将要刺来的藤蔓猛地抓住,他的眉目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染透了狠厉。
云词感受到自己掌心的热度,一阵后怕袭上来,抬头看他,看到他满是汗的脖间,心虚了。
余浕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视线微垂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握着藤蔓的手更是青筋狰狞,恨不得毁了一切。
手中用力一甩,欲纠缠上来的藤蔓全部被甩飞出去,半空再次炸飞了一片藤蔓残枝。
女人似乎已经料到了现在的局面,脸上的杀意变成了意味深长的笑:“小郎君,你现在强行运功,这样只会让你更加失控哦。”
余浕冷眼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手中萦绕的黑气却没有任何客气,直冲着女人的身上去。
“我不听狗叫。”他说完强大的黑气便像是利刃,直刺向眼前的妖女,带着十足的杀意。
这藤怪见状要逃,但是余浕已经没有耐心跟她耗了,魔气毫无留情地将女人围入斩杀。
只听到凄厉的一声,那女人面色狰狞的挣扎着,但是瞬间便碎成了渣渣。
余浕也飞退了几步,踉跄了一步,手捂着心口压住喉头涌上的血。
刚才他在疗伤突然中断,遭到了魔气的反噬,情·欲的热意和身体的痛意让他煎熬不已,身体失力滑坐下来。
“你怎么了?”云词看到他这样知道不妙,而且她以为这女人死了就安全了,却没有想到那女人一死,那些藤蔓更像是失了压制,愈发地张狂地袭来。
“快走。”余浕冷着眉目将手里的她直接丢出去,便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这一口血像是激发了这些藤蔓的杀戮,四面八方地爬来,欲缠上他的身体。
余浕现在真的是强弩之末,身体仅剩的力量将人送出去,现在他只能勉强清醒。
看到缠上自己脚踝的藤枝心里格外的平静。
他其实早就想过自己的死,或早或晚都是不得好死。
这就是他的命格。
但是他不会让自己白死,他运转自己身体内最后的力量,他要跟这些恶心东西同归于尽。
长睫垂落时,一个火球便扑了上来,攀到他身上的藤枝被吓的全部退去,他错愕地抬头就看到飞到自己面前的人。
她手中还在滴落着血,身体悬在半空,手中的火焰强的惊人却诡异万分。
那不是她自己的力量,也不是他龙脉的力量。
“色色。”他喊了她一声,但是她像是没听到。
云词现在耳边都是嗡鸣声,身体要烧毁了般烫的惊人,她想停下来,但是从她身体涌出的力量像是决堤的河流汹涌不断,也在冲刷着她理智。
她双眸猩红地望着下面被烧成灰的藤蔓,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都毁灭了才好。
下面的滔天巨火,将所有的藤蔓烧成灰,也烧着她的眼睛,灼烧的痛苦让她眼前一片昏暗。
她却闻到了余浕身上的气息,残留的理智让她艰难地喃呢了声:“我控制不住,救我。”
下一刻她感觉自己身子一重被人拥入了怀里。
她的掌心被更为宽大的掌心一把握住。
汹涌的力量慢慢地被控制住,她身体一松,失了所有的力量,彻底昏了过去。
余浕看了眼怀里突然变成正常大小的色色,将她抱着飞离这个地方。
等落到一处山洞,他把人放下,自己也失力地坐下,喉头涌上来的血从唇角流出。
他被反噬的太严重了。
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涌上来的眩晕,伸出手探了她的眉心,刚才她身上那股力量太诡异了。
也不知道她学了什么不该学的。
但是他却没看到任何不对,方才好像是他看错了。
现在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探索这个问题,魔气的反噬加重了他身上的情.欲,身体在叫嚣着让他把眼前的人占有。
他的手也落在她的衣领处,指尖都在微颤,眸光不受控地落在她的脸上,微微一滞。
他看到了不同于甄恬的一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余浕:女人,看了你的脸看你哪里逃
云词:哦,逃完再换。
余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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