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桦倒是没有看出张书林的“小算盘”他反而还很高兴,认为张书林是怕自己强大的经济实力才要把版权出让给自己,他吩咐小钱秘书把协议收好,他还要去干一件事,去见他父亲的老朋友--顾连年先生。
“叫人备车,我要去白飘市中心医院,我要去见老头子的老朋友。”
“是。”
……
至白飘市中心医院,马桦急匆匆地下车,直接小跑进医院当中。
顾连年先生,年事已高的他已经处在弥留之际,今天见马桦,他要交代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顾叔叔,我来了。”
马桦步入重症监护病房当中,顾连年身上插管子,面色苍白,似快要离去。
顾连年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马桦说:“小桦……我有一点事要和你说。”
马桦挥挥手:“你们出去吧。”
病房里忙碌的医生护士全部都出去了。
马桦站在门口,看他们走远了,才把门关上,他来到顾连年的身边。
马桦心疼地看着顾连年:“顾叔叔,说吧。”
“帮……我……坐起来。”
“好,好。”
马桦转动病床上的摇杆,让顾连年坐起来。
小时候,顾连年经常来他家里找他父亲,每次他们谈话总是要把马桦支开,把房门锁好,马桦不知道他和父亲在说些什么,但是顾连年经常带一些好吃的给年幼的马桦,也时常会讲一些故事给马桦听,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顾连年用手帕掩住干咳了几声,马桦看到洁白的手帕被染得鲜红,马桦转过身去,他不忍直视。
“顾叔叔,说吧。”马桦搬来一张椅子坐下。
顾连年胡乱摸索:“小桦让我……让我……好好看看你!”
马桦凑过去,顾连年用布满青筋的手无力地抓取马桦的衣襟,很快顾连年感觉无力,他手滑下去,顺带把柜子上的各种药瓶也抖落到地上。
那些药瓶子路滚,马桦的摇摇头,顾连年在无他年幼时的那种精气神,他的路已经快走完了……马桦低下头,把药瓶子全部拾起来,放到柜子上,马桦给顾连年盖好被子。
顾连年嘴巴一开一合:“小桦……你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马桦说,并且用皮包骨头的手臂在空中挥舞,比划了几下。
马桦立刻读懂了顾连年手语的含义,顾连年描绘的是“血红凤凰”,这是叛军的标志,但他还是不相信和蔼可亲的顾连年叔叔居然是叛军一员。
马桦站起来,后退了几步:“不……不可能……顾叔叔你不可能是叛军。”他面色惶恐,居然“扑通”两腿无力摔倒在地上,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是噩梦!像遇见张书林这样的噩梦!
顾连年看马桦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是的,小桦……我就是……我就是……第七十五军团指挥官,顾书……顾书……顾书同。”他废了好长时间,才把自己的真正的名字说出来,这个对于自己已经陌生的名字,对于马桦来说很熟悉。
顾书同,第七十五军团指挥官,二星上将,手段极其残忍,曾经将投降的反抗军集体坑杀而臭名昭着,“纷争”结束后,顾书同不知去向,有的人说他自杀了,有的人说他死在战场上,还有的人说他被部下杀害了。
但是这些都是错误的。
其实这些都是顾书同编织的障眼法,目的自然是混淆视听,给自己的亡命天涯留下机会,顾书同坑杀十万反抗军的文章出现在小学六年级的课本上,马桦当然是非常熟悉,但是他还是不相信顾连年叔叔就是顾书同。
马桦抱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顾书同撩开自己衣袖,招手示意马桦走过来,马桦看到他手腕上的血红凤凰刺青后才彻底相信顾连年就是顾书同,他有气无力得坐下。
顾书同却笑了:“小桦……顾书同这个名字我自己多陌生了,我逃亡了二十年……今天……今天我终于可以把我真正的姓名告诉你听……我……很高兴。”他藏了二十多年,终于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把自己真正的姓名告诉了马桦,他笑了,但是他的笑声是“咯咯咯”的,怪渗人的。
马桦只能接受接受顾连年的真正身份,
他看到顾书同把手伸向放在柜子上的塑像,似乎要拿取,那塑像是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马桦把塑像拿起来,摇晃一下,有声响,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
顾书同居然站起来:“砸……砸开它!”很快他两腿一软就摔倒下去。
“好,好。顾叔叔你躺好。”马桦连忙为顾书同盖上被子。
“嘭!”
马桦把雕像摔碎,里面是一把钥匙,金闪闪的,没有生锈,他走到变成一堆碎片的小女孩雕像前,把钥匙拾起来,顾书同马上干咳了几声,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交代。
“钥匙?”
顾书同捂着胸口:“这是……”他的表情异常痛苦,这句话似乎他想要歇斯底里表达出来。
“顾叔叔你慢慢说。”马桦扶着顾书同说,他一面拿起水杯,凑近顾书同嘴边。
顾书同咬着吸管,缓缓喝一口水:“这是……开……开保险柜的。”顾书同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来的。
马桦不解:“顾叔叔,什么保险柜?”拿起毛巾为顾书同擦擦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
顾书同断断续续地说:“是办……办……办公室里的保险柜……就在……那马雕像……它是开关。”
马桦想到了一点不好的事情,手中的水杯顺着他僵直的手掌滑到地下,“啪拉”水杯摔碎了,马桦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简直不敢相信,太可怕了!
马桦听到水杯摔碎的尖锐声音来回过神来:“顾叔叔,我的父亲也是叛军?”
因为办公室的骏马雕琢就是他的父亲摆在哪里的,他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和顾书同这样的叛军将领有关系,因此他的父亲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