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圆桌会议上,谷雨姗姗来迟。
“傅老大,我来迟了。”
谷雨淡然坐下。
满座人面色各异。
傅国生道:“谷雨兄弟现在接手了郑潮的位子,你们以后可以经常合作,同心协力!”
谷雨微微一笑,昂然而起,双手扶在桌子上,看向众人:“我呢是很愿意讲规矩的,非常愿意和大家和睦相处,大家一起发财,如果诸位前辈遇到什么困难,能关照的我一定会关照。”
切!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造反上位的家伙!
我们用的找你来关照?
不少老家伙心中冷笑。
但大家都是老狐狸,心中如何想,面上丝毫不显露。
倒是裴渔压不住火,冷笑道:“不是,没搞错吧,傅老大,这种杀了自己老大上位的人,能重用吗?”
谷雨看着裴渔,面带微笑,丝毫不在意。
傅国生道:“是郑潮想杀我,自立山头!是谷兄弟帮了我。”
他语气平淡,目光平静,但话语中带着丝丝杀气:‘现在我不重用他,能重用谁呢?’
一锤定音,众人无话可说。
谷雨一脸微笑的看着裴渔,他知道自己下一个目标就是搞掉裴渔。
这一带能走私的团伙当中,大毛年龄已老,岔嘴有勇无谋,莫四海走的是人事路线,只有裴渔兵强马壮。
再说了,不搞掉裴渔,集团幕后架空傅国生的那个韩富虎也不会现身。
谷雨正思考间,傅国生道:“谷兄弟,会议结束之后,你坐我的车,咱们很久没有聚一聚了,我有话对你说。”
“好啊。”谷雨点头。
一个小时后,谷雨坐着车,随傅国生来到了他的别墅。
傅国生一番行云流水的摆弄,给谷雨端来一碗茶。
“来,这是你嫂子在拍卖会上拍来的好茶,正宗的大红袍,黑市上已经炒到九千多一两,你尝尝。”
谷雨接过茶碗,轻轻地品了一口,点点头:“不错不错,味正,色清,真是极品好茶!”
“不过老傅,虽然这是好茶,但你不至于为了让我过来,仅仅是为了品一品这个大红袍吧?”
“那当然,今天我请你过来,是要给你介绍一位老朋友。”
随着傅国生的话语,焦涛带着一个人走进客厅。
谷雨转头看去,赫然是一哥脑满肠肥的光头大胖子。
谷雨一眼就认出来了。
疤鼠王白。
这厮终于回来了。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疤鼠哥啊!”谷雨哈哈笑道,转头对傅国生道:“疤鼠哥可是我赞助了我第一桶金,我对疤鼠哥是盼望已久啊。”
说着谷雨站起身来,一把揽住疤鼠道:“疤鼠哥,现如今张大洪、勇仔、粉仔他们现在都跟我混,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疤鼠微微弯腰道。
最近他躲在东南亚,一直跟在韩富虎身边做事,但对于云洋市的事也不陌生。
他当然听说眼前这个谷雨一个打十个,接手了他的产业,玩了他的姘头,收拢了他的小弟,又打跑了郑潮,将两家车队合在一起,俨然间已经是云洋市一带走私界的扛把子。
这还不算,在前段时间的的交易当中,他嫌对方态度不好,拿枪指着他,就把对方全给灭了。
这简直是天杀星下凡啊!
这在粤东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这次傅老大召他回来,也有韩富虎的意思。
老韩身为富佬集团的巨头,势力仅次于傅国生的存在,最近一直在东南亚经营业务,对于新冒出来的谷雨也是十分好奇,所以这次疤鼠回来,他也委托疤鼠好好地探探谷雨的底。
所以疤鼠见到谷雨,一点脾气也没有。
“你没死,也没意见,那真是太好了!来疤鼠哥请坐!”
谷雨说着,两手一按,直接把两百多斤的疤鼠按在沙发上。
饶是疤鼠这般体重,竟然半点抵抗力也没有。
“疤鼠哥啊,伱不是杀人逃走出国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没钱花了,还是想重操旧业啊?”谷雨继续问道。
语气十分轻佻。
似乎是想激怒疤鼠。
疤鼠姿态放的很低:“谷老大说笑了。”
傅国生笑了:“我也听说你们有点误会,所以今天把你们二位都请来,我想当个和事佬。”
“谷兄弟,算了吧,疤鼠的小弟都跟了你,那些产业也都跟你了,疤鼠呢,也是我们一伙的好兄弟,他也对你不会有什么想法,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随着他的话,焦涛拿过来两个高脚杯,分别倒了半杯红酒。
疤鼠点头道:“我听傅老大的。”
又转头对谷雨道:“谷老大,兄弟我是杀人潜逃,云洋市的那些产业本来就不敢再要了,你既然已经拿去了,那就是你的了。那些小弟跟了你,也是一个好归宿!谁不知道你谷老大最讲义气,对手下兄弟没的说。”
“那我睡了你的姘头王思鹿,你也没意见?”
“嗨!那个女人就是一个骚货,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
“好!”谷雨一拍桌子:“疤鼠大气!”
他冲着疤鼠竖起了大拇指,接着道:“看来是我想岔了,以为你俩虽然没结婚的,但是有真感情,结果她不过是你的姘头!我这心理落差有点大啊!你说怎么办?”
“谷老大说怎么办?”疤鼠问道。
肥胖的身躯挤在沙发里,两手并拢,颇有点犯错的小学生的模样。
作为能屈能伸的业内老大,疤鼠知道面对谷雨这种能打的猛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恭敬。
恭敬低头不丢人。
像郑潮那样落一个不知所踪的下场,像张安如那样装逼不成被团灭,那才丢人。
“那好办!梦巴黎夜总会,新来了一个超级正点的妞,号称卖艺不卖身,天天喊着父亲生了重病,弟弟要上大学这种借口让我掏钱。疤鼠哥想弥补我的心理落差,就替我砸钱让她对我露出笑脸,咱就两清了,你看如何?”
疤鼠一听,心中大石头顿时落了地。
什么“父亲生了重病,弟弟要上大学”,不过是当婊子想多要点钱的烂借口罢了。
这几乎是坐台的统一说辞。
这种女人其实也不需要砸多少钱。
无非是几捆红票子而已。
在疤鼠看来,谷雨无非是要他破财免灾。
他忙道:“谷老大,既然你看得起我疤鼠,那今晚的消费,我全包了。”
“行啊,就这么办。”谷雨笑着点点头。
“好!”傅国生适时发话:“新仇旧恨,一笔勾销,把酒干了,以后就是好兄弟!”
一杯红酒下肚,谷雨拒绝了傅国生留下吃饭的邀请,揽着疤鼠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喂,俏姐,今晚我要和疤鼠兄弟一起去玩,你可要给我安排好啊!尤其是我想静静,我告诉你不许她接别人啊!”
“好!安排!”那边许平秋轻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