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不算是巧合,因为甘勐就是这家餐厅的会员。
甘父人在官场,大小是个领导,甘勐仗着父亲的权力做生意,日子过得很滋润。
所以时常带着老婆孩子过来吃饭。
“余欢水,她是谁啊?”看来甘勐知道他跟甘虹最忌闹得不好,但似乎并不知道闹离婚的事,一来就把矛头对准李茜。
这是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余欢水带着一个身材颜值都可以的女人过来吃饭,甘勐肯定有想法。
按理说做生意的人不会这么没有城府,不过面对的是余欢水,一个靠懦弱无能,老实巴交的怂蛋,当然没有必要小心谨慎。
谷雨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她是谁跟你有关系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甘勐,这话你再给我说一遍。”
“别说一遍,十遍都没问题,你说的这是什么屁……”
这边“话”字没出口,谷雨一拳打在甘勐的鼻子上,随即抓住他的头发往下一按,直接砸在桌子上。
“砰!”
响声直接震动了整座餐厅。
甘勐哀嚎一声,趴在地直翻白眼,鼻血不断往外涌,不远处站的孙梦佳,也就是甘勐的老婆,整个人傻掉了,手里牵的小孩子哇哇大哭。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这个态度说话,见一次打一次!”
说话间他又给了甘勐一脚,冲李茜说道:“很抱歉扰了你的雅兴,走吧,我送你回去。”
李茜愣住了。
不过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他印象中的余欢水是个老实人,如今却出手这么狠辣,再联想到他在学校里的身姿,很明显这是老实人被逼急了。
不过令她稍微意外的是,谷雨把人揍成那样还一副风轻云澹,绅士范儿满满的样子。
岂止是她,在场顾客一时半刻也拐不过弯儿来,看似认识的两个人怎么突然打起来了呢,而且那个男人的身手……快的不可思议。
谷雨带着李茜往外面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望着正给110报警台打电话的孙梦佳说道:“回去告诉甘虹准备好户口本,等我那天心情好了,就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趴在地上呻吟翻滚的甘勐不动了,孙梦佳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八卦一般,看着谷雨的视线满是不可置信。
在她的意识里,一个懦弱无能、老实巴交的怂蛋,一辈子被甘虹领导的男人,最多僵持几天就会去她家软求复合,现在居然有胆量和甘虹离婚?
这太阳真是从西边升起来了啊!
谷雨说完话之后,没有再搭理他们,而是带着李茜来到停车场。
李茜看着谷雨,心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顿了顿,笑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天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辅导张子铭功课吧,我已经订好了网约车。”
“那好吧,我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茜心里有点怅然所失,但随即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很期待经历什么,但是有很庆幸没经历什么。
可能是对方还没有民政局领证?
看着李倩开着大奔走远了,谷雨嘴角笑容慢慢转化成冷笑。
这家餐厅是他精心选择的,距离一家叫做jindingrichlywill的夜总会很近。
因为他的手机显示出公司反派三人组的车,都在那里。
……
此时那家夜总会的一间包厢。
反派三人组正在里面商谈着什么。
生着一张大饼脸的魏广军翘着二郎腿倚靠在沙发上。
梁安妮定定看着放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左侧usb借口插着一个黑色u盘。
赵觉民在茶几前面的地上来回走着。
“什么意思呀?我是这个事的发起人策划者,前两天还被人抢劫了,凭什么我才拿两成,这不公平。”
魏广军笑呵呵地道:“别激动,坐下说。”
赵觉民稍作沉吟,余怒未消地坐回沙发。
刚才梁安妮说什么,卖假电缆赚的钱魏广军分五成,她分三成,自己才分两成,说不公平那都是含蓄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魏广军没急着讲话,等赵觉民提着的一口气落下,才缓缓说道:“你说的没错,你是这件事的发起人,但要是没有我的同意这事能干吗?要是没有我的签字,那些赚钱的合同它能生效吗?”
赵觉民说道:“可那也不能太过分吧。”
魏广军说道:“这次分成是严格按照风险评估来制定的,身为分公司总经理,我的职务最高,风险值最大,咱们做的这事儿如果败露的话,量刑坐牢我的责任最大,我的刑期最长,我就应该拿的比大家多,这有错吗?”
“没错啊。”梁安妮附和道。
赵觉民想了想,他挑不出魏广军的理,可以挑梁安妮的啊。
“可我也不能拿最少吧。”
梁安妮笑了:“赵觉民,你这话点谁呢?你什么意思啊?我为这事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最有数了吧?没有我,魏总能干这事吗?再说了,当初谁答应的,只要我同意了,我什么要求你都答应,这话你说过吧?”<.
“我说了怎么了?”
“你承认了就好啊!你一个大老爷们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行啊!”赵觉民站起来,厉声道:“梁安妮,我以前还小瞧了你……”
“承让……”梁安妮冷冷一笑。
“……我当初是让你拿下魏总,可我没逼你上他床啊……”
“瞎嚷嚷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魏广军站起来,指了指外面。
赵觉民顺着他的手指往外一看,脸色一变,看向包厢门中间的圆形玻璃窗。
“谁?”
随着轻微的开门声,谷雨从外面走进来。
“三位领导都在呢?真巧,真巧。”
赵觉民脸色一变:“余欢水,你怎么来了?”
谷雨说道:“我来找人。”
“找什么人?”
“一个朋友,本来我和朋友在旁边餐厅吃饭,结果吃了一半不见人了,害得我付账,然后我看到他进到里面了,所以挨个过来找。”
赵觉民不耐烦的道:“余欢水,你是不是疯了?滚,赶紧滚。”
魏广军也跟着呵斥他:“出去,让你出去,耳朵聋了吗?”
梁安妮依旧保持优雅的姿态,口中澹澹的道:‘让你出去,听见了没有?’
“抱歉啊。”面对三人的驱赶,谷雨歉意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魏广军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怎么来这儿了?”
余欢水是一个小人物,可他们三人现在干的事不光彩啊,万一被他听见点什么,看见点什么,那麻烦可就大了。
赵觉民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知道呀。”
“安妮……”
魏广军刚要问安妮什么看法,包厢门开了,谷雨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两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