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工作四五年,鬼佬上司再多发些奖金,我也能在这里买上别墅,前提是它不涨价。”
不同于普通楼市,一栋又一栋楼房紧挨在一起,民居一户紧挨着一户的紧凑格局,加多利山上的别墅,全是独门独院。
且与邻居家之间隔极大,道路两侧遍布各种珍贵树种,处处绿荫,空气都比下面要好。
听着副驾驶传来的感慨,孟凡则在想,他能在这个世界待多久,当时迷雾笼罩自己时,只说了一句:
欢迎探索异世界,祝您旅程愉快,新手冒险家。
要是能够一直留在港岛,其实也挺好,反正他在原先那个世界是个孤儿,没什么羁绊。
不对,由于没有经济来源的缘故,自己还差银行一笔助学贷款。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这里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升职、加薪、驱魔本领。
似乎身边只缺个靓女陪伴,否则,人生就圆满了。
32号别墅。
路虎皮卡稳稳停了下来。
有一说一,这辆有些年头,已经正式停产的老爷车放在深水涉,还能吸引一些或好奇、或羡慕的目光,但在这片富人区,根本算不得什么,遍地奔驰、劳斯莱斯。
“下车吧,桃木剑什么的先放在车里,有需要再回来取。”
“记得把祖师的法器随身带好。”
“知道了,师兄。”
话落,金麦基从后座的袋子里翻出十几张黄符,稍微清点了一下,旋即将其揣进裤兜。
孟凡取出警官证,将它用特制夹子别在胸口,把车锁上以后,快步朝别墅走去。
虽然那位张子媚女士以鬼附体的名义,获得了保释,但她只能待在这套位于加多利山的豪华别墅里。若是有什么需求,要么通过附近的警员来完成,要么就拜托家中保姆、佣人,其本人绝不能离开别墅半步。
“嚯!”
“这个世界可真疯狂。”
金麦基吹着口哨,不断四处打量,以掩饰内心的激动,毕竟,这可是他学成以后,初次执行有关鬼类的任务,各种情绪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两人正前方是别墅大门口,附近摆满了花圈。
【德高望重】
【德泽长垂】
……
一个社团大哥跟“德”有半毛钱关系?哦,对了,死者“车房强”是三合会德字辈的老江湖,确实跟“德”有半毛钱关系。
此时此刻,看着花圈上的字,孟凡觉得这个社会真讽刺,一个大佬想要上位,得经历多少刀光剑影,又有多少家庭被迫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别说什么江湖道义。
从那个年代过来的社团大哥,哪个手里没沾过血,哪个没碰过冰粉,哪个不开浴场?
不过,人死债消。
孟凡心里感慨了一阵,便很快调整好,他是来调查本案真相的,而非替人申冤。
倘若这起凶杀案确实涉及鬼怪,亦或者其它超自然因素,自己就要负责将其彻底铲除掉。
“喂喂喂,你们找谁?”
看到两个陌生男人靠近,守在别墅门口的黑衣小弟立刻上前阻拦。
金麦基懒得跟他啰嗦,指了指挂在自己以及师兄胸前的警官证。
“嘁,原来是条子,进来吧,记得听吴妈安排,大嫂不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孟凡。
金麦基扬眉:“我挑!”
“算了,跟个扑街马仔有什么好计较。”孟凡抬手拦住了师弟。
随着道行增长,他们两人的饭量也日渐暴增,而这些食物进入体内,并非什么效果也没起到。
说什么一拳将世界拳王阿里轻松打死,那纯属扯淡,但一拳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绝不成问题。
但有必要跟一个看门的小弟置气?
自降身份。
事实上,那个马仔也就嘴上说说而已,金麦基打算动手的那一刻,他还真怂了。
毕竟,贼就是贼,在官面前永远抬不起头,只能目送两名督察级警官进别墅跟大嫂谈事情。
“挺亮堂。”
“太阳没落山,别墅的灯全部亮了,电费不要钱咩?”
金麦基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直到客厅内传来一道性感的女声:
“这位阿sir火气可真大,要不过来喝杯凉茶降降火?”
刚一开门,视线略过一个类似管家的老妈子,便看到沙发上有个长相妩媚的女人。
由于画着浓妆,孟凡觉得她看起来有些成熟,约莫二十五六岁。
此刻,张子媚穿着清凉睡衣,露出两条白嫩的手臂,脚下踩着样式前卫的高跟凉鞋,翘着二郎腿,十根脚趾殷红如豆,上下摇晃,丝毫不避讳金麦基那火热的目光。
孟凡顺着师弟的视线望去,看到了犹如藤蔓般延伸到脚裸的鞋带,以及白生生的小腿。
“你这家伙……”
没等他说完,张子媚又腻着嗓子,调笑道:“阿sir,要不要我敞开了给你们看。”
你……们???
刹那间,孟凡收回目光,他感觉自己有被误伤。
旁边,师弟金麦基干咳两声掩饰内心的尴尬。
“张女士?”
孟凡快速进入工作状态,来到沙发对面坐下,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呵呵,这位阿sir,叫我阿媚就好了,你二十三岁,我过了生日才二十岁,叫什么女士。”
张子媚指了指孟凡的胸牌,然后,微微俯下身子,从茶几里拿出三个杯子,对着旁边喊道:
“吴妈,给警官倒奶茶。”
片刻之后。
热气氤氲的奶茶出现在桌子上,三人面对面谈事。
“对于车房强的死,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走出心理阴影……”
孟凡语气委婉。
可面前这位张子媚女士不是一般的强势,快言快语,直接打断道:
“废话,我二十不到,他七十九,跟这个老家伙结婚才三个月,哪里有什么感情。”
“好吧。”
见当事人如此爽快,一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姿态,孟凡便直入主题:“能描述一下车房强死的时候,您什么状态吗?根据先前的笔录来看,您并不否认自己持过刀,而那把刀正是凶器。”
“叫我阿媚就好。”
“另外,我没有杀他,是突然之间有什么东西附在了身上,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从头到脚都不听使唤……”
说到这里,张子媚瞳孔微缩,终于不再是那副强势的模样,呼吸也逐渐急促,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
“张女士?”
“张女士?”
“阿媚姑娘……”
孟凡连呼三声,始终没有回应。
见状,金麦基不知所措,未曾感受到鬼气靠近的他,准备掏出八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