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和李莺莺很快就在后厨忙活了起来,今日苏青阳回了家,她们便多做了两道菜。
与此同时,石磊找了一张更远的桌子坐下,依旧背对着苏青阳,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苏青阳也完全不在乎,只是思虑着接下来所要处理的事情。
很快,春花和李莺莺就烧好了一桌子好菜,饭菜上桌,香味顿时飘满了整座酒楼。
苏青阳尝了两口,连声夸赞:“哎,吃来吃去,还是娘亲做的饭菜最为可口!”
李莺莺忍不住笑骂一句:“真是贫嘴。”
春花却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石磊,随后望向苏青阳。
苏青阳没好气地说道:“不用管他,让他饿着就是。”
他说话之时,故意将声音抬高,坐在远处的石磊,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不吃,我就是不吃,我饿死也不吃!”石磊大喊大叫起来,显然更加气愤了。
“你爱吃不吃!”苏青阳说完,只顾着大口吃菜,哪里还去理会那块顽固的石头。
石磊原本还想继续嘴硬几句,但他那肚子却已经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李莺莺只觉得孩子可怜,便缓步走到了石磊的身旁,温柔地说道:“孩子,不管怎么样,先吃完饭再说。”
石磊却依旧执拗地回答:“我不吃。”随后转过脸去,看向了墙壁。
李莺莺思索一番,压低声音道:“你只要吃了饭,我就帮你好好教训他,行不?”
石磊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心动了,迟疑了片刻问道:“当真?”
李莺莺笑着道:“当真,我打他,他可不敢还手的。”
石磊闻言,斜眼瞥向不远处的苏青阳。
他一早起来到现在,还不曾进过食,再加上半天的匆忙赶路,此时闻到菜香,早已经饥饿难耐。
就这样,在李莺莺的半拉半拽之下,石磊还是坐到了饭桌之上。
春花见此,赶紧给他递上了碗筷,随后往他碗中夹了一只大鸡腿。
石磊压低了脑袋,轻轻啃了一口,待到他尝到了味道,顿时食欲大开,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望着石磊狼吞虎咽的样子,李莺莺不禁瞪了一眼一旁的苏青阳,以极低的声音说道:“你看看你,把孩子都饿成什么样了?”
苏青阳却只是撇了撇嘴,并未回话。
其实,他就是故意让这熊孩子饿上几顿,想要磨一磨他那顽劣的心性。
谁曾想,这小家伙年纪不大,骨气倒是不差,一大早到现在,即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曾主动向苏青阳提及用膳之事。
其实,石磊身处清源观之时,因为年纪最小的缘故,所以一直都是被师兄弟们欺负的对象。
尤其是在吃饭一事上,他往往只能最后一个用餐,所以挨饿是常有的事。
就是因为想要多分点吃食,他在清源观之时才会表现得异常卖力,不管是给香客们递香,还是洗衣挑水,他都非常主动,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够多分到几口饭。
而他那所谓的师父灵虚子,一心只想着敛财,又哪里会顾及这个无甚大用的小弟子?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让他明白了,一切东西都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依来顺受。
苏青阳草草地吃完了,之后便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那熊孩子,还在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其实,以他如今四重境的实力,又哪里还需要像凡人一般用膳?只要静坐半个时辰,吸收天地灵气,便能让体能迅速恢复至巅峰。
他只是很喜欢这种一家人坐下来一起吃饭的氛围而已。
苏青阳望向门外,却依旧没有见到父亲归来,他实在忍不住,便问道:“娘亲,父亲他到底干嘛去了?”
李莺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支支吾吾的,似乎不愿提及此事。
苏青阳沉声道:“不管发生了何事,你们都不用担心,现在的我,早已今非昔比,即便天塌下来,我也能够顶着。”
这时候,苏青阳却注意到,一旁的春花脸色突然一片煞白,很是难看。
“春花,你来说,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竟敢欺负到我们天阙楼的头上来?”
春花死死地咬着嘴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眼看春花和自己娘亲依旧不愿坦白,苏青阳当即站起身:“好,你们不说也没事,我自己去查个明白。”
说着,苏青阳便要向着门外走去。
李莺莺连忙焦急起身,将他喊住:“青阳,别去,你斗不过他们的。”
苏青阳一听这话,眼中寒芒闪过,看来确实有不长眼的东西,招惹了天阙楼。
而且,那背后之人的势力定然很不简单,否则,以天阙楼的底蕴,自然会有不少圣京城的公子哥站出来为他们苏家撑腰。
“娘亲,你真的不必害怕,先将事情讲清楚,我们再商量对策就是。”
李莺莺脸色变化不定,最后才无奈开口道:“前不久,咱们天阙楼确实出了点事。”
听完了李莺莺的一番讲述之后,苏青阳顿时火冒三丈,体内真气极速流转,在多次调整气息之后,才让情绪重新稳定了下来。
原来,就在半个多月以前,有人号称在天阙楼吃坏了肚子,便找上门来闹事。
苏文亮、李莺莺夫妻二人原本以为只是个误会,但他们还是决定赔礼道歉,并且决定赠送一坛价格不菲的蓬莱仙酿作为赔偿。
可是谁曾想,那闹事之人在第二日便一命呜呼了,死相很惨,好像是中毒而亡。
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栽赃陷害,甚至到了杀人灭口的地步。
如此一来,“天阙楼毒死人”的谣言,便在整个圣京城流传开了。
刚开始之时,还有不少京城的富家公子仗义执言,为天阙楼声援。
但是不知为何,那几人很快就没有了声响,不再掺和此事。
而因为谣言实在流传太广,又出了人命,官府便介入了调查。
虽然最终京城官衙并未查获确凿证据,但天阙楼的名声却一下子跌落谷底,那些京城的富家子弟也不再光顾。
甚至于宫中那位一直对“蓬莱仙酿”青睐有加的娘娘,也不再派人前来买酒。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前几日,这酒楼的房东也开始涨房租,足足涨了一倍不止,而且要一次**完两年的租金。
以天阙楼如今的局面,又哪里能够拿出那么多银子?毕竟酒楼的日常开销也很大。
可房东却说要是不愿意,就赶紧滚蛋,免得让他的店面沾染了晦气。
“你父亲又怎会甘愿放弃这家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酒楼?所以,他就去跟几位生意上的老商户,借了些银子,将房租付清,想着等到酒楼一切恢复正常了,再将银子还上。”
“就在上午,京衙又来了几名官差,将你父亲带走,说是要配合他们继续调查那毒杀案。”
李莺莺说完,嘴唇忍不住微微颤抖,满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