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贝恩出手简直快如闪电，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爆头。

“菲斯克！”凡妮莎双手抠住脑袋，尖声高叫，目眦欲裂。

贝恩做出此番举动后，他轻轻一跳，纵身飞上天空。

“抓住他！”

尼克·弗瑞呼叫空中支援，神盾局的特工们也纷纷举起武器，朝天空开火。

但贝恩并没有飞远，他像一只风筝，像一只被人操纵的风筝在天空飘荡。

他的右脚掌如同零件一般掉落，鲜血自断口涌出，纷纷扬扬的血花在天空中弥散，但红色的血并没有坠落或者飘散，而是像烟雾一样停留在天空中。

随着贝恩在天空中飞行，他也在空中留下了极有规律的血迹。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一眼望去尽是清澈的蔚蓝。在这蔚蓝天空下，贝恩像个人形风筝一样飞行，他的右脚不断喷涌血浆，留下悬浮中的红色血迹。

“贝恩在写字！”神盾局特工惊呼道。

“不对，是有人用贝恩写字！”尼克·弗瑞低声道。在场的众人心头都升起一股寒意。

这个以天空为画布，以贝恩为血笔的狠人，难道就潜藏在他们附近，一直在操纵贝恩？

就如同飞机表演时，在天空留下绚丽的尾迹，贝恩留下的血迹，逐渐形成了一排硕大的英文：

“滚出4号地球！禁止向4号地球倾倒污水和垃圾！禁止向4号地球流放犯人！否则我们将展开最疯狂的对等报复！”

贝恩写完这一行英文后，继续在空中飘荡，书写相同含义的中文，接着是日文、法文、德文、意大利文……

一行行鲜红的血字在天空成形，最终，贝恩这只“画笔”，耗光了全身的血液，变得皮包骨头一样削瘦，自天空中坠落。

他像个破布口袋似的砸在大地上，血液流干，双眼瞳孔发散。

这个曾经无限自愈的强人，在耗尽了使用价值后，死得不能再死了。又或者说，他早已死了，只是如同一具木偶，被幕后者操纵到现在。

王锋仰望天空中的这一排排巨大的血字，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住啧啧称奇。

“血还不够……血还不够……血还不够……”

一个癫狂般的喃喃自语在身后响起。

所有人转头一看，原先那个被铐住的杀手鳄，忽然开始自言自语。

杀手鳄被夜魔侠一行人逮住后，押到了此地，因为战斗的节奏太快，一直没来得及处理他。

这个大块头双手双脚都被铐住，完全无法活动，但他居然悬浮起来，往天空中飞去。

“救我！救我！救命！救命啊！”杀手鳄双眼一眨，突然回过神来，神志清醒。

他疯狂地扭动身体，拼命挣扎，如同蒸锅里的大闸蟹，做着徒劳的反抗。

尼克·弗瑞心头发寒，他赶紧命令周围的特工：“注意警戒！做好战斗准备！控制杀手鳄的人肯定就在我们附近！”

神盾局特工和士兵们紧张地抬起枪械，朝四面八方茫然地瞄准，一时间人人自危。他们寄希望手中的烧火棍，能吓退那个藏于幕后的恐怖存在。

杀手鳄像贝恩一样，右脚掌如同被锋利的刀片切断，切口中喷出汩汩血浆。他变成了一支新的“血笔”，被未知的操纵者在蔚蓝天空中书写文字。

操纵者并没有用杀手鳄写新的文字，仅仅只是用他的血，把原先的文字描了一遍，加深血迹，让这一大片渗人的红色字迹，在天空中更显眼。

杀手鳄流尽了全身最后一滴血，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像是具干枯的木乃伊，自天空中跌落。

王锋突然想起来，杀手鳄也是金并从4号地球雇佣的罪犯。看来那个幕后者下套坑了金并，借助金并的力量，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这么说来，金并在第一层，王锋在第二层，而那个未知的幕后者在第五层！

忽然间，王锋的脊背升起一股凉意，似乎有人在暗中偷窥自己。他循着这股第六感，朝偷窥者的方向看去，那个感觉又在一瞬间消失了。

贝恩之前和自己战斗时，问过自己从何处来……王锋将天擎剑握在手中，他意识到，这个幕后者有可能也盯上了自己！

又警戒了一阵后，再没出现任何异动，所有人四散离开，收拾这场大战后的烂摊子。

虽然没有人任何人再遇害，但接连两个活人成为“血笔”在天空中书写血字，这诡异恐怖的一幕，仍然如同一团浓重黑影，深深压抑在众人的心头。

凡妮莎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来自平行世界，谁都不熟，唯一爱她的人——金并，也被贝恩打死。这个世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个女人好可怜啊。”音羽美雪跟着王锋身后，小声说道。

“如果金并还活着，我会考虑收她为女仆。”王锋打量着凡妮莎的漂亮脸蛋，“但现在金并死了，我就没这个兴趣了。”

“哇……”音羽美雪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没想到师父你还好牛头人这一口。”

“怎么可能！我可是纯爱战士，看本子都只看纯爱本。”

忽然间，王锋眼睛一眯，注意到战场的废墟边，有一处异动。

那是一个浑身侵染在血泊中的老妇人，她身穿丝绸旗袍，浑身血淋淋一片，看似是一具死尸，但却在悄悄挪动。

王锋很快认出了这个老妇人，他大步走过去，一剑插下，明晃晃的利刃立在老妇人脖子边：

“高夫人，还在这装尸体？”

高夫人虽然被金并狠狠砍了一刀，但她毕竟活了好几百年，保命的手段的特别多，居然没被杀死。她是犯罪组织手合会的首领，当然位列通缉名单的排行榜上。

现在神盾局的特工和联邦调查局官员，正在打扫战场，拆卸时空对撞机，清理菲斯克大厦废墟。

人多眼杂，高夫人不好开溜，只能躺地上装死，没想到却被王锋盯上了。

高夫人侧脸贴着冰冷的地面，以微不可查地声音问道：“你想怎样？”

王锋将长剑贴近了高夫人的脖子，换成了中文：“我要刷超级英雄的声望，借汝项上人头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