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决定后,王禹开始思考该如何变强。www.gsgjipo.com
通过前身王十三先前买来的那些佛牌、符箓,王禹率先将拜入佛道两家的想法扔到天边。
这个世界的佛道两家或许有真本事,但浦江县周边的那些寺庙与道观绝对都是骗子。
没本事远行千里求仙问道之前还是脚踏实地一点比较好。
根据王十三残存的记忆,王禹最终选定了变强的方法。
练武。
死鬼王五生前就曾练过武,虽然未得门径既不入流也不入品,但真动起手来,七八个大汉都降不住他。
白鱼镇的那些地痞流氓平日里见到王五都是绕道走的。
外面院子里至今还保留有王五昔日练武时置办下来的石锁。
最大的石锁重达百斤,王十三却经常见到王五抛着玩。
来自现代的王禹根据以上情况推导出一个信息,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仙神目前无法确定,但一定有实力高强的武者存世。
并且,实力高强的武者在对上妖魔鬼怪时,应该有一定的反击之力。
不然的话,这个世界的交通应该早就断绝了才对,镖局之类的行当根本没有发展的余地。
打定主意要走练武这条路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后,王禹开始盘算起自己手中的资源以及能够选择的拜师之地。
现钱方面,王禹身上只剩下八十枚大晋通宝,想要用这点钱找地方拜师学艺有些痴人说梦了!
‘先前为了找到抵御死鬼王五的物件实在是花了太多冤枉钱!’
心中稍稍懊悔一下后,王禹将目光转向王家的固定资产上。
自己目前住着的大宅子、镇子外佃给农户租种的田地。
大宅子目前动不得,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他暂且需要一处安身之地。
那么,就只能发卖镇外的十亩水浇地与十二亩旱地了。
得了钱以后,得立马找个武馆拜师学艺。
浦江县武风一般整个县有八家武馆,其中六家盘踞在县城里,两家位于白鱼镇。
在白鱼镇开馆授徒的两家武馆分别是鹰爪铁衫门与大圣披挂拳。
考虑到王五那个死鬼生前学武的武馆是鹰爪铁衫门,无须顾虑鹰爪铁衫门没有真东西教。
王禹思量片刻后做出了决定,拜师鹰爪铁衫门。
天亮以后,打定主意的王禹外出找了镇里的牙人,咨询了一下目前的地价,稍稍放了点口风给牙人示意自己想要售卖家中的田地。
镇里的牙人都是耳目灵敏之人早就听闻了王禹这段时间表露出来的异样。
桃树里的王十三最近在疯狂撒钱寻找辟鬼怯邪的物件,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
见离自己三丈远的牙人眯着眼睛答应帮自家田地寻个好买主,王禹拱手答谢后转身离开了牙行。
离了牙行的王禹并没有立马回家,王十三对于白鱼镇熟络无比是不假,可他王禹对于白鱼镇却是两眼一抹黑。
既然打定主意要在白鱼镇暂时安身立命,怎么着也得先把白鱼镇的环境摸清楚才行。
于是乎,王禹开始晃晃悠悠的逛起了白鱼镇。
直到天色擦黑,王禹这才提着些许馒头、熟食悠悠哉哉的往桃树里的家走去。
经过一天的观察,他对于白鱼镇已经有了一个细致的了解。
因为身处水源充沛之地,镇外不远处就是烟波浩渺的白龙湖,白鱼镇的百姓基本生计是不愁的,但要说日子有多好过那也是在扯淡。
镇里平日里风平浪静,一年都难以发生三、两件灵异事件。
最后这一点,才是王禹今天闲逛一天后,得到的最大收获。
知晓自己解决掉王五以后,短时间内很难在碰到妖魔鬼怪时,王禹的心这才咽回胸膛里。
回到前晚被死鬼王五暴力击断木阀的大门前,王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就在这时,三道吊儿郎当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巷口。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人看着将要进家的王禹连忙说道:“十三侄儿稍停一下,我找你有事商量。”
陡然听闻有人找自己,王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朝着巷口看去。
待到看清呼喊自己的人是谁以后王禹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田二虎,隔壁桑树里的地痞流氓头头,他来找我作甚?难道?卖田的事泄露了?’
思维敏捷的王禹转瞬之间就想到一种可能。
田二虎这些地痞流氓吃绝户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这是盯上我这个‘倒霉种’想要吃绝户了!
果不其然,田二虎接下来的话验证了王禹的猜测。
“十三侄儿,街面上有传闻,说你想要卖掉你家的田地。
巧了,你二叔我最近手上有笔闲钱,正想要购置一些田地,要不然,你就直接卖给我吧。
你家的水浇地,我给你二两银子一亩,旱地收成不好,我给你一两银子一亩。
另外,我保证在你去了以后为你收敛尸身,送你风光大葬。
要是你二叔我胯下争气,生的带把的多,日后就是过继一个带把的给你都无妨。”
看着笑容灿烂的田二虎,王禹面上纹丝不动,心里却提防起来。
田二虎的贪婪已经不能用狮子大开口来形容了,他简直就是想把把王禹连骨头带皮的吞进肚子里!
镇外的水浇地行情价在五两一亩,旱地便宜一些,但也要三两一亩。
田二虎却张口开出水浇地二两旱地一两的价格,这是想要一口吞掉王禹的生路啊!
至于什么风光大葬,王禹一个字都不信,这种泼皮,自己手下死了也不过是一卷草席了事。
过继带把的给王家续香火一说就更加上扯淡了,之所以这么说恐怕是盯上王禹身前大宅子。
“田二虎,你从哪听来的风言风语?镇外那十亩水浇地、十二亩旱地,可是我王家三代人打拼出来的祖产,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它卖出去的。”
敷衍完田二虎以后,王禹拿下锁头径直进了大宅。
田二虎这等泼皮可不敢在闹鬼期间进入面前这间大宅。
看着王禹消失不见的背影,田二虎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丝丝狠辣自他的眼眸中闪过。
要不是顾忌盯上王十三的鬼物有可能牵连到自己,他今晚就翻墙摸进去弄死他:“我们走,明天再来劝劝这个不听话的大侄儿。”
次日天刚亮,心里装着事的王禹就拉开了自家大门,准备到街面上寻些其他路数,绕开已经不可靠的牙行将田地卖出去。
那曾想,他才拉开大门,一条黝黑的死老鼠就直挺挺的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大门前被扭断脖子的死老鼠,王禹瞬间黑脸。
常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认为是缠住他的鬼怪的在作怪,但亲手干掉死鬼王五的王禹却知道,这是田二虎的手笔。
这是田二虎在警告他。
黑着脸将死老鼠扔到一只路过的狸花猫面前,王禹转身锁门,确认门锁好后,他依照昨天定下的计划向着镇子里走去。
夕阳西下时,在镇里寻摸了一天却一无所获的王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桃花里。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田二虎等人再度出现在巷口,只不过田二虎这次未在开口说买田之事。
顶着后背上如刀子一样锋利的贪婪目光,王禹面无表情的进了家门。
田二虎的再次出现让本想与人为善的王禹危机感狂涨。
晚上睡觉之时,大前天夜里杀鬼时鸟用没有的杀猪刀被王禹揣进了怀里。
这把刀杀鬼或许不行,但杀起猪狗却绝对是一绝。
怀揣着杀猪刀,王禹的心这才安稳下来。
心静下来以后,王禹开始搜肠刮肚的寻找破局的方法。
旧时代的牙人制度使得他今天白忙活了一整天,在牙行已经不可靠的情况下,他必须找到一个破局的点。
不然的话,他空有良田在手却没办法变现。
思量大半夜,王禹这才从王十三的记忆中,找到一个有可能帮他破局的点。
王十三的老东家书铺老板卓展君。
卓展君虽然只是一个屡试不第的书铺老板,但他亲舅舅在县里当县尉是县里当之无愧的权柄人物。
这种人要关系有关系,要实力有实力,绕过白鱼镇的牙行收购他的田地易如反掌。
就是不知道这位老东家愿不愿意急他所难,帮他一把了?
带着些许疑虑,忙了一天的王禹酣睡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王禹先将杀猪刀藏进袖口,后将地契揣进胸口。
做好安全准备后,他像往常一样向着镇上走去。
进了镇上的主干道以后,王禹汇进赶集的人群,七绕八绕后轻松甩开了身后的小尾巴。
确认甩掉尾巴以后,王禹左拐右拐的来到一个格调典雅的三进大宅院前。
也是赶巧了,王禹才走到大宅院门前他要找的人正好要出门。
“东家可否稍待一下。”确认大宅院门前准备出门的人正是王十三的老东家后,王禹赶紧出言挽留。
听到王禹的呼唤声后,卓展君顺着声音看到了王禹,见出声挽留自己的是熟悉的老伙计,卓展君停下了脚步。
“十三?有几日未曾见到你了!你…你现在是人是鬼?”
虽然觉得有些冒昧,但出于对鬼神的恐惧,卓展君还是问出了一句比较伤人的话。
听到卓展君的问题后,王禹识趣的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站定。
“东家,我想我就算做了鬼,应该也没本事白日显形。”
“哈……哈啊!是吗?”尴尬的搓搓手指,卓展君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蠢。
忽视自己的尴尬卓展君向王禹问道:“十三,而今你不在家好好养身体,防备缠着你的那头鬼物,出门来找我可是有事需要我帮忙?”
“东家英明,我确实有事想要麻烦东家,这些日子为了筹措防备鬼怪的物件我已经花光了积蓄。
这次来是想将家中在镇外的田地卖给东家换取一些现银。”王禹没有解释死鬼王五已经被他干掉。
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死鬼王五的存在,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保护。
听闻王禹不是来找自己借钱的卓展君悄悄的舒了一口气,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镇外的田地可是你王家三代人积攒下来的祖产啊,十三,你真的要把它卖了吗?”说着说着卓展君轻轻的拍了两下自己嘴。
“是我犯糊涂了,你们桃树里王家就剩你这一个独苗了,不趁着还有时间多花些银钱搜集克制鬼物的器物,那才是分不清主次呢。”
“东家明见,此次,我想将家中的十亩水浇地与十二亩旱地全都买给东家,不知东家意下如何?”
“你我本就熟识,这个忙我帮定了,我也不占你便宜,十亩水浇地我按市价五两一亩买你的。
旱地也随情就市,按三两一亩买你的,总计八十六两,你看可还行?”
“东家仁义,地契我已经带在身上,不知道东家可否尽快完成这笔交易?”
卓展君闻言后并未惊讶,要是把他换到王禹的位置上,他肯定比王禹还要急躁。
鬼知道那头盯着他的鬼物什么时候会发难?当然是早点完成交易早点拿到现银为妙!
“我家中尚有一些现银,看你急的不得了我这就让人取来给你,牙钱我去县里过户地契时自己付吧。”
片刻之后,怀揣八十六两现银的王禹带着丝丝不可思议的感觉晕晕乎乎的走在大街上。
昨天还让他想破脑袋的田地这就变现成功了?
“呼,王十三打的好基础啊!要不是他在书铺上工五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想要如此轻易的变现,只怕是难如登天!”
王禹终究还是有点逼数的,知道之所以能这么顺利与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
伸手摸摸胸口硬邦邦的现银王禹快步朝着鹰爪铁衫门走去。
他要趁热打铁,在一天之内把所有事情全部搞定。
钱帛动人心!
八十多两现银足以让一些泼皮头昏脑热,不顾有可能存在的鬼怪威胁,摸黑朝他下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