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天下之下
不一会儿,小二就麻溜的将饭菜在灶间蒸热后端到了前门铺面里的大桌几摆好。小二一阵开饭的吆喝,院子里的三人往前厅走去,王元抄着手走在最前面,因为这是他点的餐,自然该他第一个落座。可是余光瞟见屈汀那厢一摇一摆走出来的小铃铛。
“哎,谁叫我怜香惜玉呢?”王元放下手,白衣飘飘的朝小铃铛走去,弯腰将小铃铛直接抱起朝饭堂走去。
小铃铛看着王元的侧颜,啧啧小声道:“这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怎么就有人能生的这般好看!”
“多说几句,你王叔爱听!”王元嘴角一翘看着前方没有低头的回答道。
“嗯!好看!好看!好看!”小铃铛像得到许可一般,大声的连喊了三声。
“好了好了,咱们不能这般高调!”王元面不改色还理直气壮的要求小铃铛夸他要低调。
小铃铛赶紧捂着油乎乎的小嘴,猛的点头!
谢笈实在听不下去翻了个白眼喃喃道:“臭不要脸~”
王元将小铃铛放在凳子上,自己走到上位上坐下道:“大家就不用等我了,开饭吧!开饭吧!”
见小二站在一旁候着,王元瞟了小二一眼,小二一惊心想不会又是什么食材不够拔尖,厚薄不够均匀,咸淡不够恰到好处,这位王大人不会又有什么自己听都没听过的奇葩要求吧?
“王大人···今天的菜,是我们家大厨亲自动手做的,连墩子切菜都是他自己上的!”小二紧张的解释道。
“怎么?我有那么挑剔吗?”王元不自知,还理直气壮的质问道。
桌上其他三人都暗暗点头。
小二哪里得罪的起这位金主,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家大厨说了,自打您订了我家的餐食后呀,连他自己的手艺都见涨。还说有空还想好酒好菜登门向您讨教讨教呢。现在咱们盘喰楼的菜品水准那是与日飙升,客人们也常常惊叹咱们盘喰楼做的菜越来越精细美味了呢。这全都是王大人的功劳啊!呵呵呵····”
“恩恩,这还像句人话!你!坐下一起吃!”王元听了觉得这个大厨孺子可教,高兴的命令小二坐下吃饭。
小二听了,战战兢兢的将屁股沾到了板凳上。拿起筷子的手都在发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自打自己出生到现在认识最有钱的人就是掌柜了,这有权的人是一个没有亲眼见过。
今天这一桌子的人都是在酒楼里听客人吹牛八卦的时候才能听见的人物,现在就坐在自己面前。一个布衣卿相留候张良,一个旧赵皇族神医,还有一个王氏门阀的嫡系大少爷。小二捻着一条青菜的手在半空抖的不行,从来没觉得夹个菜也嫌盘子太远,半天到不了自己碗边儿。最后眼见要到自己碗边了那条青菜还软烂的“吧嗒”掉到了桌上。
小二立刻用衣袖擦干净桌面,面红耳赤的埋头刨起白饭来。
这时身边的小铃铛,可就不像小二哥这般,直接站到凳子上,单手撑着桌面,半个身子都上了桌。握着筷子将一块大肥肉插上,退回了自己的碗边。刚要放进自己碗中,却见旁边猛是刨白饭的小二哥,想了一下一咬牙,还是将那块到嘴的肥肉,一拐弯放进了小二哥的碗中。
小二,抬起头看了看小铃铛,满嘴包着饭粒儿的憨笑着点了点头含含糊糊的说了句:“蟹蟹···”
这就应了那么句话,很多时候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啊。明明自己都已经很苦了,可是呢,还是见不得别人苦。总觉得能帮些就帮些。
张良见了,想起了许负原来问过自己,我们到底是在为谁而谋?为钱而谋?为权而谋?为君王而谋?为天下而谋?那这普天之下又到底是什么?
张良看见再次爬上桌的小铃铛,笑眯眯的将那碗扣肉直接推到了小铃铛跟前。
小铃铛看着这位笑盈盈的白面书生大叔,激动的说了声:“谢谢~帅气的书生大叔!”
“喂,张良,是我出的钱,怎么能让你做了顺水人情?”王元见了,立刻站起身来将其他几个硬菜全都放到了小铃铛面前。
谢笈悬在半空的筷箸面对瞬间空空如也的桌面,气的恨不得直接将筷箸插到王元头上去:“王元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幼稚?!”
张良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前厅传出的笑声打闹声飘到院子里,让那三个沉静的房间都变得有了些生气。那颗芭蕉也随风扇动着嫩绿的新叶,像是在含笑点着头。
同样的赐婚诏书也传召到了吕府。吕禄携子吕复跪在厅堂之上恭谨的接旨后。吕禄送走了传旨的内侍官后,返回到厅堂之上就对吕复呵斥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砸你头上了,你看你刚才那不情不愿的样子?要是那内侍官回去添油加醋的参你一本,就算你姑奶奶是皇后,到时候也够你喝上一壶的!”
“可···可我也没有让姑奶奶帮我指婚啊?”吕复低着头嘀咕道。
“混账!自古媒妁之言授之于父母,你姑奶奶是疼惜你才操心你的婚事!对方可是大汉第一位女候,你小子就知足了吧!”吕禄一甩衣袖怒斥道。
“我还是吕氏相术掌门啊?一个女候又怎么样。像这种喜爱权利的女人又有什么好?还不如···”吕复差点说漏了嘴,立刻止语道。
“你你你,你个臭小子不会是在外面有外室了吧?”吕禄伸出食指不停指着自己儿子,压低声音质问道。
“没有!”吕复神色坚毅的抬头斩钉截铁的否认道。
“那就是有心怡的姑娘了?”吕禄忽然放下手,关切的询问道。
吕复埋头半天没有说话,但是耳根却红的发烫起来。
知子莫若父,他这个儿子善良正直从来不会撒谎,可就是有时候爱钻牛角尖执拗的很。自打这孩子小时候被选为吕氏相术的继承人之后,就连自己都不能再轻易的教训,更别说打骂,他母亲那些年仗着老祖宗的撑腰就更是给贯的恃宠而骄。
“儿子!爹爹也是过来人,男人嘛!!情窦初开喜欢几个姑娘有冲动很正常,但是娶妻结婚又是另一码事了,结婚不是你一个人的私事,是关系到两家人两个家族的大事。”吕禄见硬的不行便一转态度苦口婆心的规劝道。
可是吕复还是就杵在那,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