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来自于男人的大掌,格外的遒劲有力,捏着他的手腕力道很重,几乎是能够将其生生掐断般,距离的近,还能够听到骨头错位发出的声音。
令肥胖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就冷汗直冒,脸色惨白一片,因为疼痛和恐惧彻底呼吸困难起来,尖叫:“疼,疼死了……”
下一秒,他就被大掌直接甩了出去,沉重的身子落在地上,溅起不少的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飘飘洒洒。
“顾戾,你怎么来了?”
那张英俊的脸庞弥补着极端的阴郁,毫不掩饰的不悦感,黑湛湛的眸因着怒气而眯了起来,狭长阴冷,长臂一伸,便将她拽进了怀中。
女孩徒然失去了保护,怔楞在原地,显露出几分不知所措来。
大掌在慕娇娇身上检查了下,才蹙着眉头尽量放轻着语气:“有没有受伤?”
慕娇娇整个人被熟悉的古龙水香味所包裹,仰脸看着他那张略显担忧焦虑的脸庞,原本因回忆而焦躁不安的心脏瞬间平静下来,深呼吸,红唇挽起一抹笑意,摇头:“我没事,只是日常做好事而已,刚刚是我救得人,我是不是很厉害?”
顾戾这才分神朝旁边的女孩睨了眼,眸底荒芜森寒的像是寸草不生,令女孩下意识瑟了瑟脖子。虽说她现在特别依赖慕娇娇,但凭借着小动物般的直觉,她现在还是不要贸然打扰两个人为好。
旁边的男人也趁着这个时间从地上爬了起来,喝了酒的脸庞通红一片,还噙着几分迷离,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立刻不知天高地厚的骂了过来:“你他妈是谁啊,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说着,他就要抽皮带。
顾戾掀了掀眸,看着面前醉得已经无法自控的男人,连动都未曾动一下,扬声吩咐:“青七。”
“是,顾爷。”
一声令下,男人都还没有解开腰带的暗扣,就被保镖压制在了地上,似乎是还想要叫骂的,却被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抹布直接堵住了嘴,只剩下呜呜呜的声音。
女孩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害怕恐惧了十几年的男人被这般轻而易举的制服,连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一时间百感交集又有些惴惴欢喜,稚嫩的小脸上纠结成一团,无法轻易用言语形容出表情。
所有事情算是安定下来,慕娇娇半窝在顾戾的怀中,朝女孩招了招手,睫毛在脸上落下浅浅的阴影,红唇勾出嘲弄的痕迹:“你想不想要告他?”
“什么?”
女孩一时间没能听懂慕娇娇的话。
慕娇娇却丝毫没有带坏小孩的意识,她将话说的很直白,丝毫不因着对方是孩子而有任何的收敛:“你可以控告他家暴和涉嫌买卖人口,我的律师可以全程替你打官司,甚至都不需要你出面就可以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当然,前提是帮你找好养父母,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女孩一开始似乎还有些恍惚,她平生的经历并不能支撑她到现在还能维持冷静,可很快就像是被刺激了般,瞳眸骤缩,小拳头攥紧:“我愿意。”
被压在地上的男人闻言立刻拔高声音,全部被堵在口中,像是在谩骂又像是在反对。
可现在却没有人理会他的意愿,慕娇娇点点头,长发被顾戾全部整理在肩头,精致的脸庞荡漾起没有温度的笑容:“既然你愿意,那我明白就安排人办手续。”说着,还握了握女孩的手当做是鼓励,侧眸朝薛御看过去:“薛少,那男人我交给你能放心吗?”
说实话,薛御在旁边听着也是积攒了满腔的怒意无处发泄。
其实,他一开始瞧见女孩站在天台便要跳楼时,也并不觉得能够发生什么大事,可听见慕娇娇话里话外透露出的那些肮脏事,几乎有一种揍人的冲动,略显痞气的眉目严肃内敛起来,就连站姿都郑重了不少:“你放心,交到我手中保证他闹不出来任何的幺蛾子。”
“那就麻烦你了。”
至于女孩,则被慕娇娇带回了东尚别墅。
“邢婶,麻烦你带可可去客房,顺便让人给她送过来几套合适的衣服和睡衣,还有洗漱用品之类的,她最近几天要在这里住。”
邢婶一开始瞧见身形瘦小,蓝白校服略显脏污,神情狼狈又怯懦的女孩时也是一怔,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你叫可可是不是,我是邢婶,你跟邢婶去房间休息下好不好?”
说实话,抛却那不顾一切赴死的冲动后,现实生活中可可的胆子比较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被打骂习惯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瑟瑟不安的很。
哪怕是现在,邢婶的态度表现得再好,她还是一脸惧怕的躲在慕娇娇的身后,小手拽着她的衣角,也不敢拽太多,却充斥着浓重的依赖感。
这一路上,哪怕是顾戾再不给她好脸色看,她也不肯离开慕娇娇半步,全程都缩着脖子,像是只小鹌鹑一样,自顾自的躲在自己的壳子中,对外界的事务不敢窥探半分。
倒是令慕娇娇对她更是增添了几分心疼感。
“太太,这……”
“可可。”慕娇娇轻轻拉住可可的手,语调接近于温柔耐心:“这位是邢婶,她跟姐姐一样都是好人,你让她陪着你去洗个澡放松下好不好?等你洗完澡,我就在客厅里等你,恩?”
接连的哄劝后,可可才眼巴巴的看着她,濡慕的小眼神几乎贴在她的身上:“姐姐,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慕娇娇顺手摸了摸她的发,发质偏硬,发尾偏黄,一看就是平常的营养跟不上,心头闪过细微的心疼:“如果到时候姐姐还没有下来的话,你可以让邢婶上去喊我,你说行不行?”
可可似乎是在思考着慕娇娇话中的真实性,又瞧着慕娇娇身后那俊脸阴沉逼人的男人,毫不掩饰的烦躁感就这般冷漠的盯着她。
半晌她才点点头:“好的。”
“真乖。”
慕娇娇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句。
可可拉着邢婶的手慢慢朝客卧走去,但中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折返了回来:“姐姐。”她摆手,慕娇娇便俯身下去,任由她凑到她耳边,小小声的窃窃私语:“姐姐,那个叔叔看起来真的很凶,但我知道他对我没有厌恶,就是不太喜欢我一直跟着姐姐你,因为他喜欢姐姐。”
说着,她又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快走了两步,重新拉起邢婶的手,消失在视线范围。
至于顾戾,第一时间便将她重新拉回到他的怀中,从一旁随意抽了张纸巾,低头漠漠的拉过慕娇娇的手,给她一点点擦拭着手指,眸底全是浓重的阴暗。
后知后觉,慕娇娇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嫌恶她拉过可可的手。
有些几分失笑感,她主动环上男人的脖颈:“你不会怪我没有和你商量就将可可带回来吧。”
纸巾被攒成一个团,扔进垃圾桶中。
男人的头颅也慢慢压下来,那股子阴寒散去不少,只剩下薄唇一层极淡的弧度:“只要你不跟那个小丫头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我想我应该是不怪你的。”
“她还是个小女孩。”
“女孩也不行,更无论年纪大小。”
她是他一个人的,所以无论是男还是女,无论年纪老还是少,都不能靠近她半步。
他不允许,也不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慕娇娇倒是没有想到他的醋竟然能够吃到一个小女孩的身上,但她也很清楚该如何哄他,便毫不犹豫的仰脸亲在他的唇角上,语气调侃着:“顾爷,现在你连个小姑娘都容不下,那今后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是不是也不允许孩子跟我有任何亲密动作,恩?”
但顾戾怎么容许她这么点到为止。
呼吸一沉,一秒钟的犹豫都未曾有,大掌便直接扣住她的后脑,薄唇覆上去。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激烈的吻结束,骨节分明的大掌才轻轻的拨开黏在她脸侧的发丝,呼吸微微泛着粗重,维持着这般亲密的距离,薄唇微启,嗓音压着的都是暗哑感:“到时候可以请月嫂,孩子可以交给月嫂带。”
眸底一派了然,她就知道顾戾会这么说。
也没有反驳,只是搂着男人的脖颈:“我累了,你抱我回去洗澡好不好?”
“好。”男人想也不想的便从善如流,操控着轮椅,任由她在自己的脖颈里随意的蹭着,就像是只撒娇的猫儿般,引得他失笑:“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她埋首在他的肩头,男人特有的气息灌入她的呼吸道,却令她心思安稳的厉害,手臂环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像是心头萦绕着恐惧作祟般,缠得很紧,半点都不肯放开。
闻言,低低的笑了下,带着几分意有所指:“可能因着今天的事情,领会到了些大彻大悟。”
“大彻大悟?”
男人重复着这个字眼,她便细细的笑出声来,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胛骨上,侧脸看着他,眼睛眨啊眨的:“对啊,人生苦短,所以我想要……”白皙如玉的手指顺着他的衣领往下滑,红唇凑过去:“及时行乐。”
闻言,顾戾那双眸果然黑得吓人,大掌也直接扣住了她的后脑,呼吸沉重而粗,直接吻了上来,平日里那股子在她面前的温和伪装彻底扒了下来,只剩下最原始的蠢蠢欲动。
说实话,因着今天的事情,慕娇娇是真的想了很多,尤其是她和顾戾之间,这辈子实在是太短了些,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她还不如由着性子,先彻底霸占了顾戾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