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戾按照实情实话实说,抬手捏上慕娇娇的腮帮,微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怎么,我的顾太太吃醋了?”
“也不算是。”
说实话,乔潇潇根本算不上情敌的身份,她在顾戾的情感史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她只是有些介意……
毕竟关注易产生兴趣,兴趣则衍生感情。
开口正准备说什么,就倏然间闻到男人身上有着些浅薄的酒味,很淡,掩盖在古龙水之下,需要时间才能慢慢挥发出来。
“你喝酒了?”
“恩,喝了一点。”
随着男人的俯身靠近,那股淡淡的酒香袭来的更为浓郁,慕娇娇放下心头所有的想法,眉目舒展的温软一笑:“那我让人给你煮杯醒酒茶,好不好?”
三个字。
软哒哒的,就像是有根羽毛轻描淡写的刷着他的心脏,勾得他痒痒的。
“嗯。”嗓音低醇,男人将人搂在怀中,俯身下来,将下巴几乎要搁在她的肩上,温热的呼吸骚弄着她的肌肤:“我觉得醒酒茶没法帮我解酒。”
“怎么可能?”
上一世顾戾比现下的应酬还要更多,那个时候每晚都是她帮微醉的他煮一杯醒酒茶的。
只听得男人低笑了声,刚准备说什么,她的手机倏然间响了起来,干净的屏幕上跳跃着白苏盼的字样。
男人没有再继续,维持着现在的动作:“你先接电话。”
接起,白苏盼在电话那头语速不慢:“慕总,白总想要见您。”
“白总?”第一时间,慕娇娇没有反应过来:“你说的是白兆麟的父亲?”
慕娇娇大致猜出来白父找她有什么事情,白兆麟当初被他们送进警察局后,白父花了很大力气才将其取保候审,却没有想到等到再次疏通关系的时候便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只能够眼睁睁看着白兆麟因绑架未遂要被判处一年零三个月的有期徒刑。
想必白父是病急乱投医,准备找她这个始作俑者做交易。
脖颈边有着轻薄的呼吸,一顿一顿的让她微痒,缩了缩脖子,偏首看向男人:“你觉得呢?”
两个人距离的非常近,再加上白苏盼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收敛,她不相信顾戾没有听见。
男人没有动,手指扣着她的肩头,微微摩擦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白父手中有一片地很合适做实验室的扩建,就在你现在实验室的旁边。”
“所以你觉得我可以和白父做场交易?”
“只要你愿意便都可以。”
白兆麟是罪有应得,却不是幕后黑手,这一点顾戾和慕娇娇都心知肚明。
慕娇娇迟疑了几秒,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这样吧,你让我考虑一下,一个小时内我给你回电话。”
“好的,慕总。”
因着旁边还有顾戾,所以白苏盼不敢有任何迟疑,马不停蹄的将电话挂断。
心中有事,慕娇娇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偏首:“你说白父想要见我,是不是受了袁沉箜的干扰?”
“你对于袁沉箜的部署已经一点点放手安排下去了,不出意外,他肯定是会自救的。”说着,顾戾顺手将手机从她的掌心抽出来,微微泛着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的指尖,带着轻微的战栗:“拉白家下水就是他最好的选择,毕竟白家和他有着姻亲,怕是最亲近也最好利用的。”
慕娇娇点着小脑袋:“恩,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拒绝白父的话,袁沉箜会怎么利用这件事。”
“他会和白家联手。”
甚至郑家也会在其中横插一手,以图将状似无澜的池水搅浑。
闻言,慕娇娇沉默下来,半晌没有回应。
把玩着她的发丝,顾戾就着半搂的姿势,语气低沉:“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要同意将白兆麟放回来,可我又担心他到时候会屡教不改,被人当枪使不说,甚至还会给我们添麻烦。”
不知道想到什么,顾戾的眸色暗了暗,示意:“其实南城区还是有人可以控制住白兆麟的。”
慕娇娇想了想,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说白父?根本不管用的,先不说他究竟会不会配合我们,只要有袁沉箜在其中挑拨离间,我想哪怕是将白兆麟放出来,他不会记住教训,反而会平生事端……”
“娇娇。”
没等她的话说完,顾戾便唤她。
她下意识抬眸:“怎么了?”
一股蓄势待发的强势快速的从顾戾的身上散发出来,莫名的令慕娇娇有些心悸。
骨节分明的大掌探上她的脸,指腹微微泛着粗粝,重复着刚刚的话:“我说,南城区有人能控制住白兆麟。”
心头不受控的速率加快,她点着小脑袋:“对啊,我知道……”
“有人能控制住白兆麟。”
再次重复一模一样的话,这次顾戾咬紧“有人”两个字,才让慕娇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控制白兆麟?”
“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顾戾手指摩擦着她的脸蛋,懒散的轻笑,也不知是不是在酒精的渲染下,显得格外的蛊惑:“所以就看娇娇你肯不肯让我帮你了。”
她当然是愿意的,毕竟会少很多不必要的事情。
“是么?”男人似笑非笑的睨着怀中温软的脸庞,勾唇:“那就是不知道我的顾太太能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眨了眨眼,慕娇娇像是鹦鹉学舌般:“代价?”
“对啊。”顾戾理所当然,有着酒精的氤氲,他平白生出来几分慵懒气息,懒洋洋的将气息喷洒在她的脸庞:“顾太太既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想不到我,那我自然要收回免费服务,改为收费项目。”
他搂着她靠在沙发上:“这么大的事情,端看顾太太能够给出什么样的价格了。”
慕娇娇平白有着几分想笑。
毛遂自荐的是顾戾,现在又要坐地起价的也是顾戾。
真是什么话都被他自己说了。
指尖在他胸膛上点了点:“顾爷这可是见色起意了。”
她既然调侃他,那他便理所当然的应:“对,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色起意的体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