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丹凤眸刹那间鞋带上几分凌冽,面无表情暗藏着讽刺意味,慕娇娇轻笑:“哦?你不是说你没有听闻这件事吗?”
“我只是听闻了些消息,你说你被绑架,我才真正的联系上。”眉眼斯文着,袁沉箜随意找了个借口:“前几天兆麟进了警察局,将白伯父急得团团转,说是得罪了什么人,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取保候审,现在想想……”
慕娇娇漫不经心的挑眉:“你觉得白兆麟对我有敌意?”
“他可能是误会了些事情。”
“白兆麟究竟误会了什么事情,又为什么对我一而再的有敌意,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也不管袁沉箜今天究竟想要从她的话中探听些什么,又或者是想玩什么手段,慕娇娇都没有这个耐性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自然她也不会害怕他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毕竟有顾戾安排的保镖在暗处负责保护她。
而且她也很清楚,这些话是打草惊蛇,但她要的便是蛇动起来。
所以语气带着几分直接了当的意味:“与其来我这里探听些什么,倒不如劝一劝白少,让他少做些无用功。”
袁沉箜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慕娇娇都没有给他继续下去的机会。
微笑:“我还有事,就先这样。”
说完她转身径直离开。
看着慕娇娇的背影,袁沉箜抬手按了按眉心。
仅一个抬眸间,英俊的脸在阳光下褪去了所有的斯文儒雅,五官如同雕塑般,唯独剩下的皆是冷漠之意。
那道影子在阳光下渐行渐远,口袋中的手机倏然间响了起来,他看也不看的接起,薄唇蠕动:“说。”
“听你的语气,得到的消息应该不尽人意才是。”
女人的嗓音有着淡淡的温凉气息,纤细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平静的笑:“我就和你说过,慕娇娇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却不肯听,觉得能蒙蔽过她,结果呢?麻烦你不要每次都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面无表情,袁沉箜渐渐将视线收了回来:“她猜出来克莱斯特·亚伯和我们的关系,还……”
“等等。”女人倏然插言:“她猜出来的是亚伯和你的关系,并不是我们。”
“怎么?你想要甩掉我单干?”
他抬脚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神情也调整回那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偶尔遇到认识的人,也温文尔雅的含笑打着招呼,却每个字却咬得很重:“你别忘了,我和你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我出任何事情,我丝毫不介意将你同样拉下水。”
“所以你是准备因为你一人将我们在南城区的人手被人一网打尽?”女人讥讽嗤笑了声,身子窝在身后的沙发里,姿态有着绝对的强势漫不经心:“如果你一个人出事,我大可动用人脉将你捞出来,但如果你胡乱攀咬将所有人都暴露的话,我真不敢保证你是死在慕娇娇手中,还是死在上面那位的手中了。”
袁沉箜静默无言,女人也不介意:“而且,你完全可以趁着这件事将你父亲套进去,只要他落在顾戾的手中,是死是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男人垂着眸,玩味般的掀唇淡淡的:“他可是我的亲生父亲。”
“你和别人装一装也就罢了,还来我跟前装模作样做什么?如果不是真正的袁沉箜在一场车祸中死了,你这个私生子怎么可能有被你父亲带回家狸猫换太子的一天?”
红唇荡漾开一层层的笑:“不过他给你取名也叫袁沉箜,同音同字,这其中的深意就很值得人细细思索了。”
呼吸声,通过电流显得微乎其微。
素白小手捻着一杯酒水,猩红的色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似笑非笑:“你的选择是什么?”
袁沉箜有着几分不甘心,坐上车,看着车窗外摇曳着的风景,明明车流攒动却显得孤寂颓靡,他慢慢眯眸:“你就这么确定我的身份已经暴露,而且会败在慕娇娇的手中?”
是小看了他,还是高看了慕娇娇。
“慕娇娇那人很聪明,也很会设局布阵,兆麟不是她的对手,原本你还有能力和她一敌的,但你贪图美色,自爆马脚,现在怕是没法在她手中多走几个回合了。”
原本袁沉箜是不会让慕娇娇发现任何端倪的,但奈何当初他发现林老派人绑架慕娇娇,却和慕娇娇身边隐藏着的保镖对上,他便未经商量的趁着两边人手皆无暇分心的时候将慕娇娇二次绑架了。
当时就是她帮袁沉箜收拾的烂摊子,否则慕娇娇早就摘了眼罩识破了袁沉箜的身份。
也是因为这个,被慕娇娇逮住端倪一而再的追查。
现在的结果都是袁沉箜自找的。
“那我们打个赌吗?”
女人在电话那头轻笑:“赌什么?”
“赌我会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