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神色不自觉溢出来丝丝的深沉和极端,指尖的雪茄没有熄,顾戾的脸上涌动着旁人看不懂的暗茫,闻言淡淡的回:“所以是谁安排你来的,又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林安淳回了个无波无澜的笑:“顾爷说笑了,并没有谁安排我过来,也没有想要和您说什么,只是想要让您看在和薛御小时候曾在大院里一起玩过的情面上,如果他真的犯到您手中,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次。”
末了,她才缓缓将头抬起来,不期然便撞上他的眼神,心尖忍不住的战栗了下。
如果不是为了薛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这么一趟的。
从始至终,顾戾都未曾言语,审视着她。
她便乖乖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直到一道冷艳的音色将他们之间噙着烟草气息的死寂打断:“顾戾,你给我解释下,你这份文件究竟是什么意思?”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慕娇娇穿着米色的家居服,将她那张本就带着轻媚姣好的脸蛋衬得更为稚嫩乖顺,长发披散在身后,小手却攥着几张纸,蹙着眉从楼梯上走下来,甚至都未曾分心注意到他,直接走到顾戾的面前:“我就说在我进书房的时候,你拿其他文件藏了点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安淳看得清清楚楚,顾戾在瞧见慕娇娇的瞬间便软下来眉眼,未曾第一时间启唇,反而是将手指间的香烟按灭在一旁烟灰缸上,然后掌心向上,朝她摊开,低哄着:“过来。”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追问了。”
抿着唇,慕娇娇凑了过去,被他攥住小手,又拦腰抱在膝头,属于男人的气息笼罩着,他笑:“怎么?觉得我送给你的礼物不好?那我的顾太太喜欢什么,我都送给你好不好?”
“顾戾……”
她闭上眼。
不是顾戾送的礼物不好,而是……
太好了。
手中的文件被抽走,a4纸最上方白纸黑字写着几个大字:赠与合同。
本人顾戾自愿将名下一半资产转增给慕娇娇成为其婚前财产,婚后不并入共有财产之列。
天知道,慕娇娇在不小心翻看到时,心尖是如何狠狠一颤。
“娇娇,你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只要到时候等律师来签个字就好,恩?”男人淡淡的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耐着性子哄着:“我名下的东西比较多,除了股票期权这些暂时无法更名的外,接下来还会有几份类似的合同需要你签字。”
“顾戾,我不想要……”她抬手抱住他的脖颈,文件对她而言就像是烫手山芋一般:“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这些。”
“乖,我都知道。”他的头颅压得更低了些,也不在意客厅里究竟有些什么人,俯身在她红唇上啄了啄,呼吸间夹杂着尼古丁的味道:“但这些都是我想要给你的……”
她刚想继续说什么,却被骨节分明的手指堵住红唇。
原本就低沉的嗓音压得更低:“你听我说完。”
就着这样的姿势,她仰脸看他,从她的角度刚好能够窥到他辨不清情绪的轮廓,和不断滚动的喉结,蓄着令人隐约琢磨不透的神情:“娇娇,在我还能光明正大对你好的时候,我想尽量对你好些,也省的你今后……”
终究有一日窥探到我的真面目,疯魔般的占有和控制,要避我如洪水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