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院士他们进来就代表着聚会是正式开始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半夏才有空去打量整个聚会的现场是怎样的。
会场里摆放着许多长桌,桌子上摆满了许多用大盖子盖住的东西,给半夏的感觉就像是以前的那种自助餐大厅一样。
盖子是他们一起动手把它掀起然后放到桌子下方的空位上的,要用的盆子碗筷啥的也是自己从桌子下自取就可以了。
这些东西加上啥都要自己动手,这不就妥妥的一个自助餐现场吗。
盖子下的食物也不是啥稀有的,大多数都是些早已做好的面点、炒好的菜肴、煮好的玉米和红薯等,这样一来就更像自助餐厅里。
宋院士见到了红薯,就像看到了啥美味佳肴一样,手往前伸就想要拿。
“咳咳。”得了母亲的嘱咐,特意留意着宋院士一举一动的宋思明大声咳嗽了起来。
听到咳嗽声的宋院士手停在了半空,愣是不敢再往前进一步。
“庄工没来,老宋你怕啥。”高部长摇头四处看了看道。
“你不懂。”垂头丧气的收回了手的宋院士道。
“老宋老毛病又犯了。”知道高部长一直呆在办公室里忙后勤的事,一旁的凌院士解释道。
高部长了然点头,在之后的聚会里不仅仅没有让宋院士碰到一点点吃的,甚至是在他耐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时,还顺便把他给拦下了。
这场别开生面的聚会令半夏认识了许多基地里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中流砥柱,因为宋院士的身份和半夏自身的种植能力的加持,整个聚会下来她就没有碰到过一个对她摆脸色的人。
不过也是,能够参加这个聚会的人本身的能力就不差,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里发光发热的他们,对于自己的圈子里有了新鲜血液的注入,自然是高兴的。
况且作为基地中流砥柱的他们,对于天灾的内幕消息知道的本就比普通群众多,他们深知农业科在之后天灾里的重要性,所以对于农业科的、有能力的新人他们都是抱着欢迎的态度的。
他们重点尝了聚会上的玉米、红薯等高产粮食,味道很好。
聚会散场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特意来和半夏打了招呼才离开的,而这些人的共同点都是他们的父母辈或师辈和宋院士有着一定的交情的。
出于宋院士面子和对半夏的重视,他们在和半夏打完招呼后,都不约而同的开口让半夏有空来家坐坐。
这话听起来虽十分的客套,但却是向其他人释放出了他们把半夏也归到了羽翼之下的信号。
半夏就这样懵懵懂懂的结束了这个和她想象完全不一样的聚会。
在回家的路上,半夏扭头看着特意开了一辆雪地车送自己回家的凌霍。
“怎么了?”专注路上情况的凌霍分出一丝眼神,询问着已经悄咪咪用余光看了自己许久的半夏。
“嗯,就是啊,我有一个小小小问题想要问你。”半夏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比了一个手势。
“问吧!”凌霍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我们的聚会都是那么的……朴实无华吗?”
还以为半夏想问点啥的凌霍,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不然灯火辉煌?酒林肉池?挥霍无度?”
“可我看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呀。”半夏嘟囔道。
凌霍:“少看点没营养的,多看看老师还有师兄姐们给你发的资料。”
“哦。”
把人安全送到家,凌霍就驾车回基地去了。
半夏抱着自己的小盆栽进了屋,但她又猛的一下又退了出来,她看着门口处的点点水痕皱起了眉头。
雪化了?
已经从凌院士的口中知道了最近的气温是异常的稳定的她,可不认为雪化了会是一件好事。
天气依旧寒冷,但满地的雪却开始融化,这对已经慢慢习惯了现在生活模式的大家来讲,都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皱着眉的半夏抽出手来,掏出手机联系了还在半路上的凌霍。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了凌霍不正经的嗓音:“小师妹怎么了?是舍不得小师兄了?”
“小师兄,我刚刚发现我门口的雪化了。”
“吱——”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
“你再说一遍。”电话里凌霍的声音也跟着变得严肃了不少。
别看现在的基地建设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但底下的暗潮可大着呢,稍不留神就能把所有人都淹没过去。
基地里现在除开必要的基建,大部分都人力物力都投到了农业科的扩张里面去。
民以食为天这话可不是在说笑,只有储存了足够多的粮食后,人类的存活率才能够有更大的提升。
“雪——开始化了。”有了前车之鉴的半夏,不敢轻易上手去触碰这些雪水。
为了验证是不是只是自己门前的雪开始化而已,半夏抱着盆栽举着手机,把通话模式改成了视频模式,反转镜头给电话那头的凌霍看。
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凌霍,看着投屏在车窗上的景象,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先别进屋,我现在就来接你回基地。”
原本半夏自己一个人住在基地外面,他们师门上下都是有些不乐意的,外面又怎么能有基地安全呢。
“小师兄,我还是想在自己家住。”半夏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先看看化验结果,你先离那些水远点别靠那么近,我现在马上回基地取化验工具。”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凌霍也知道那个家对于半夏的重要性,冷静一些后的他妥协了。
不过在把车重新开起来之前,凌霍特意嘱咐道。
“嗯。”半夏听话的远离了自家门口,左看右看的她走到了杜显扬家门口附近躲风。
说来也怪,这段时间的气温稳定,风却是大的很,有时候风把地上的雪吹起往人身上砸的时候,稍不留神就能被夹在风里的大雪块砸了个正着。
在等凌霍赶来的时候,躲在了屋檐下的半夏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