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谢瑶光越发觉得祁无因此人不仅小肚鸡肠甚至于还变态。www.zuowenbolan.com
这夜谢瑶光并没有睡着倒不是因为味道难闻全然是因为老是能听见血亦或者是水珠滴落在地的声音还有随之而来的痛苦哀嚎声,以谢瑶光对祁无因的了解来看自己所听见的多半是血滴落在地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些人奉祁无因的命令又在折磨谁来着。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谢瑶光实在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一直到天亮也未能安静的睡上一会。大多数时候都是瞪大眼睛望着头顶上的窗口发呆,窥探月光星辰的光芒亦或者是起身掬月在手。
第二日天一亮谢瑶光就被人从暖和的被窝里拽了出来。眼下正直冬天刚刚起床的谢瑶光被寒风一吹就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带她走的还是那两个带她冷淡的人,依旧还是用黑布蒙了她的眼睛把她塞进一顶软轿内不知抬去什么地方。
轿子最终停了下来,谢瑶光又被毫不客气地拽了出来步下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地。深吸一口气以后,谢瑶光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处竹林的时候,差点以为祁无因准备将自己困死在这里。
那两人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挟持她往竹林深处走去,还没走一会就看到一处诡异的小楼而祁无因就站在门口看着她手里还握着一柄剑。
“老夫看谢小姐你气色不错想来是昨晚睡得特别好。”祁无因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道。
如果不是和祁无因交手过许多回,差那么一点点谢瑶光就要相信眼前这人只是个慈眉善目的长辈。想到昨晚的经历谢瑶光暗自腹诽一句后,目光含笑看向祁无因,心里暗道好不好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看着面前姿态最是恭顺不过的谢瑶光,祁无因目光略深。这秦琰将这个谢瑶光教得极好不说,更重要的是把她教的临危不惧,自己以圈刑之罚磋磨这人几日也没见她有丝毫畏惧流露反倒给自己一种越来越坚韧不拔的感觉。
“有劳祁掌事一直挂碍我。”谢瑶光挑眉轻笑一声,“不过要我说的话祁掌事未免也太过小肚鸡肠了,手段也十分的不入流。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居然把这么重要的地方教到你手里,他就不怕被刃所伤么?”
话落耳际祁无因以剑抵地语气冰冷,“谢小姐果然是牙尖嘴利,这也难怪苏清临会败在你手里,论心智才学他都不如你。”
“祁掌事过奖。再说了最后杀了苏清临的不是祁掌事你么?”无谓地勾了勾唇角,谢瑶光蹲下身折了一朵花在指尖把玩语气漠然。
“看来谢小姐知道的一清二楚。”闻言祁无因扫了她一眸,“只不过老夫好奇的是谢小姐你孤身入京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猜是秦琰派你来的。”
“祁掌事非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面对眼前怒意难平的祁无因,谢瑶光依然保持着极为淡漠的神情,似是对祁无因此人丝毫不在意。
被谢瑶光气得不轻的祁无因持剑直指她,语气含怒,“秦琰安排给你的任务是不要你是辅佐晋王登基然后好替那些人翻案?”
“翻案?祁掌事话是本子看多了脑子都不好使了么?”挑眉一笑谢瑶光松手拂落手中花朵,“您别忘了是寿王先招揽我的。至于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
“可惜可惜,谢小姐要是个男儿身指不定这朝堂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你既然如此执拗,那老夫也乐意带你去长长见识,看看不听老夫劝告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话落祁无因一把拽住谢瑶光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向小楼,径直将门推开以后引着她走到一处木门前将其推了进去。
进去了以后谢瑶光才发现这看似十分不起眼的小楼,实则内部暗藏玄机。里面有着数道极其复杂的岔道。被拽着走了不过几步的距离,素来自认方向感极好的谢瑶光也不由觉得有些头疼。思量少许后只能乖顺地跟在祁无因后面。
到了一处类似入口的地方祁无因停下了脚步,拉下墙上的机关从打开的暗门内走入夹壁中,谢瑶光上下打量了一会就被祁无因拽了进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谢瑶光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两边石壁上分别凿了许多窥视孔。
“祁掌事带我来这是想看什么表演么?”谢瑶光大致推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淡淡询问道。
听她这么一问祁无因勾唇轻笑,“当然是带谢小姐你来看些有趣的东西。”
“哦?那我倒是有几分期待呢……”谢瑶光敛眸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不知道祁大人会给我怎么样的惊喜。”
拉着她走到凿孔前示意她往里面看去撞入眼中是一座空旷大殿。虽然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谢瑶光没由来感觉到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不由皱了皱眉。再次仔细一瞧谢瑶光才发现墙壁上面遍布刀刻剑痕,肃杀之气极为浓烈。
“谢小姐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祁无因不知何时走到一旁同她并肩而立。
虽然目前没有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但是谢瑶光对其十分厌恶,“空荡荡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祁大人莫不是觉得这里面能冒出些冤魂厉鬼来?”
“我这什么都有,不过冤魂厉鬼我却从来都没见过的,想来他们也不敢来。”祁无因哂笑一声,“我这可是一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他们怎么敢来。”
闻言谢瑶光不可置否地冷笑起来。还未等她开口,祁无因已经在一旁徐徐讲述起这个地方的来历,他讲了许多谢瑶光只记下一句原来眼前这个大殿是吴钩台平日拿来训练杀手的地方。
又拉着她走到另外一处。眼下这一处的布局虽然和之前大相径庭但是里面却待了不少人。三两成群,或坐或立,各自坐于一耦,四周以重帘相隔,绝不相干。
除了部分人手中持着刀剑,静坐思索绝大多数人都是在两两互相比试,皆是出手狠辣,招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