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与虎谋皮，但是清荷发现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就这样情不自禁的跟着乐瑶来到了一个隐私『性』很好的茶室。

“今年春天的雨水比较多，这春茶的收成不是太好，这间茶室的尹老板是我的旧相识，知道我喜欢碧螺春，特意给我留着呢，今儿也请清荷姐姐品茗一番。”

煮好茶之后，乐瑶轻启朱唇，伸出纤纤玉手：“请。”

清荷之前亦是红袖招的当家头牌，这见识自然是不差的，茶还未入喉，只闻其味，观其形，便知这碧螺春实乃上品。

“茶香四溢，口齿生香，乐瑶姑娘真是好福气。”

一个青楼女子，能得恩客记住喜好，自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姐姐，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听得清荷开口，乐瑶心中松了口气。

最怕清荷一言不发，这样就拿不准她心中的想法，所以虽然只这一句无关的题外话，对乐瑶而言，亦是如释重负。

“我都已经听说过了，那个璃茉之前不过是红袖招里，一个普通打杂的下等婢女，虽然会跳几段狐媚子的舞蹈，但毕竟见识有限，这头牌的位置，必定坐不长久！”

欲与夺之，必先予之，这一点乐瑶早就已经炉火纯青了。

“不管长不长久，或是有多长久，那都是她自己的本事。”

清荷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如今我既非花魁，也非头牌，更是无法与她相争，就连季妈妈……”

想到此处，清荷忽然感觉那个将要消退的巴掌印，又重新开始火辣辣的疼痛。

“哎，说起你们妈妈，我倒替姐姐不值呢！”

看到清荷眼睛里的怨气，乐瑶略微思忖了一下，又跟着继续说道：“姐姐好歹也曾风光过，也给红袖招赚了不少银子，给季妈妈长了不少脸，如今不过是一时失误，就被季妈妈如此作践，姐姐，说起来你可真是好『性』儿，若是叫我，是万万不能忍的！”

“不能忍又能怎样？我来红袖招已经好多年了，与我而言，红袖招就像是一个家，若是连这都没了，那我才是天底下第一可怜的人儿呢……”

清荷叹了口气，抬起头来，望着窗户外面，有些绝望的想到。

“清荷姐姐切莫妄自菲薄！”

乐瑶神『色』一正，急忙认真的说道：“姐姐不过是一时不查，着了别人的道而已！依照姐姐的手腕和能耐，就算是没有了红袖招，这扬州城的秦楼楚馆，还不是可着姐姐的心意挑选？今儿早上我还听我们妈妈念叨着呢，说清荷姐姐的舞可是扬州城的一绝，若是清荷姐姐能来我们花满楼，便可与我齐名，双姝同艳，岂不也是一段佳话？”

说到这里，乐瑶总算是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只是这话却只说了一半，另外一半深深的给藏了起来。

“你真的甘心被我分走一半的光辉？”

红袖招里想必是再无出头之日了，清荷这几日也在琢磨急流勇退的事情，可巧这个时候，瞌睡了就有人给递了枕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