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他就再也不理会闽北王,径自走出了营帐。
“父王,你这次是真的得罪裴怀了,万一他一生气真的回了翼东城,怎么办啊?”楚曦月急了,连着晃了好几下闽北王的胳膊。
他们自出征以来一直打胜仗,如今已经稳稳地坐拥了好几座城池,所以闽北王有恃无恐,觉得裴怀不可能放弃这样大好的前程,于是拍了拍她安慰道:“放心吧,裴怀根本不敢走。”
闽北王等了几天,满怀信心的觉得裴怀一定会撑不住来和自己道歉,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裴怀已经整顿还军队打算班师回朝的信息。
闽北王这才急了,连忙去找裴怀赔笑道:“本王前些日子只是同裴将军开个玩笑罢了,裴将军这么认真做什么。”
“是么?”裴怀仍然是没什么表情,“我没觉得有多好笑,反倒是觉得王爷的举动很有深意啊。”
闽北王被他说的心虚,也不好发作,只好退一步说些软话:“翼东军和闽北军既然结成了联盟,本就该同气连枝生死一心,本就不必分得那般清楚,是本王糊涂了,裴将军也请体谅,本王也是爱女心切,所以一时冲动说了些难听的话也实在难免。”
裴怀懒得陪他打太极,直接言辞犀利道:“王爷也知道这军营里既有翼东军,也有闽北军啊?多谢王爷提醒,不然这些日子一直和大家同吃同住,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呢。”
闽北王心知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让步,不然裴怀是决计不肯善罢甘休的,于是只好道:“之前说的事,是本王糊涂了,裴将军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本王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本王一定会约束好自己的门下,不再给裴将军添麻烦了。”
裴怀也知道,应该见好就收,所以顺着这个台阶下了:“今天天气不错,适合练兵,王爷来的正好,不妨就好好瞧一瞧我翼东军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闽北王脸上笑意未改,心中确实警铃大震,这就是明晃晃的威慑了。
闽北王心惊肉跳的看完了练兵,心中对裴怀越发的恼恨了起来,默默的盘算必须要给裴怀点颜色悄悄。
可是眼下他和裴怀的关系刚刚缓和,实在不好再在明面上有摩擦,于是他便将矛头转向了青衣。
青衣被叫到闽北王的帐中的时候还有些奇怪,结果闽北王一开口他就明白了。
“青衣,前段时间打仗的时候军中的羽箭多有消耗,眼下我们又要开战了,倘若羽箭供给不上将会是个不小的麻烦,现在大家都在积极准备战事,你作为裴怀的左膀右臂,理应出一份力,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青衣听了直皱眉,但还是耐着性等问道:“不知王爷给在下几天期限?”
“眼下战事迫在眉睫,自然是越快越好,就三日吧。”闽北王看都不看他一眼,根本不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
青衣为难道:“可否再宽限几日?三日之期,实在是太短了些。”
“青衣,不是本王故意要为难你,只是眼下这个情形你也清楚,平安京那边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实在宽限不了了,三日,已经是极限了,”闽北王早就料到他不可能这么听话,于是便开始威胁,“你要是真的为难也没关系,本王就直接去找裴怀了,可是这一耽搁,怕是连三日的时间都没有了。”
青衣无奈,只好答应道:“好,我去。”
闽北王阴谋得逞,得意的笑道:“青衣,可是军令,倘若你三日之内办不到,那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三日之期一晃而过,青衣不出所料的没有筹够所有的羽箭,所以闽北我直接下令打了青衣三十军棍。
青衣一个人默默的领了罚,然后交代身边的人道:“我受罚这件事,千万不要让苏莉知道。”
“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身边的人还没有回话,苏莉就顶着一脸寒霜掀开营帐走了进来,而裴怀也紧随其后,只是带着一脸愧疚的看着青衣。
苏莉一看到面色惨白的青衣,连忙走到床前拉着他的手心疼的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了?”
青衣眼看瞒不过,只好把闽北王让他筹箭的事情说了,只是省略了用裴怀威胁他的那一部分。
其实来探望青衣之前,裴怀就已经知道了一些,所以不用他说的明白也知道了,顿时心中更加愧疚了,于是再三道歉道:“对不起,青衣,这件事是我连累你了。”
“将军,快别这么说,这本来就是属下份内的事,只是希望闽北王别再计较这些,好好和将军合作就行。”青衣激动的差点从床上起来,又被苏莉按了下去。
“你给我躺好,”苏莉冷冷的看着裴怀道,“青衣不计较,不代表我不计较,将军既然深知闽北王的脾气秉性,就该知道他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眼下你们有合作,他不会对你出手,所以将军身边的人就遭殃了,眼下青衣这个样子,将军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揭过吗?”
“苏莉,够了,”青衣连忙喝止她,“别为难将军。”
苏莉看了看裴怀,又看了看青衣,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好,你理解他,我多余,行,我走。”
言毕,直接甩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苏莉!”青衣喊了她一声,但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实在追不上她。
苏莉离开青衣的营帐以后,直接去找了闽北王算账。
行,动不了裴怀,她去找闽北王要个说法总行了吧。
闽北王这些日子用尽了手段,可是青衣就像是块石头一样半点弱点也没有。
正当他焦头烂额的时候,苏莉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于是他立刻把苏莉抓了起来,赶紧就给青衣传信,威胁他背叛裴怀。
青衣收到信以后,确实很担心苏莉,但是他只是只身一人去找闽北王要人,并没有答应他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