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有本事你再跑啊,”公子哥得意的看着她,“你跑的再快,最终还不是要乖乖的躺在本公子的床上。”
曼珠惊恐的看着他,总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让她害怕的发抖。
“小娘子别怕,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本公子会好好待你的。”公子哥带着一脸猥琐的笑慢慢的压了上来。
曼珠心里的恐惧愈来愈盛,脑子里似乎有无数声音在争吵,嗡嗡嗡的响作一团。
“不要!”终于,她崩溃的大喊一声,然后本能的拿起身旁的瓷枕对着公子哥的脑袋用力的砸了过去。
公子哥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顷刻间就没了气息。
她杀人了。
可是,当她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她心里居然一点恐惧的情绪都没有。
于是她十分平静的推开公子哥的尸体后就匆匆忙忙的逃回家了。
曼珠刚回家不久,楚曦月就醒了过来。
得知是曼珠救了她以后,楚曦月十分感激,但是得知曼珠失手杀死了那个富家公子以后,她又觉得十分为难。
她一向为人大条,也不通晓人情世故,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来来回回在屋里转了几圈以后,居然憋出了一句:“要不我们去官府吧,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想必不会有什么事的,毕竟这件事是他不对在先,你情急之下的所作所为,也是无奈之举嘛。”
曼珠正被自己诡异的思绪折磨的六神无主,闻言居然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
于是两个人就立刻去了衙门。
那个富家公子死了,还是被自己绑的人给打死的,富家公子的爹不算完了,逼着县令给个说法。
县令正急的冒烟,突然听到凶手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招呼着衙役把她们拿下。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楚曦月勃然大怒,指着县令的鼻子骂道,“你个昏官!明明是那个人强抢民女犯法在先,凭什么要治我们的罪!”
“强抢民女?谁看到了?”县令死不认账,振振有词道,“杀人偿命,才是天底下最公正的王法!”
楚曦月一直被闽北王呵护备至,几时见过这种人物,顿时被他的无耻嘴脸给惊到了,只是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这才记起先前绑走曼珠就是官差,她这才恍然大悟,惊叫道:“你们是一丘之貉!”
县令被她揭了底,气急败坏道:“快!给我抓住她们!不!干脆乱棍打死!”
“凭你们,也配?”楚曦月就地一撑,一个扫堂腿撂倒了好几个官差,然后拉着曼珠大摇大摆的跑了出去。
“给我追!追!”县令气得七窍生烟,抄起惊堂木狠狠的丢了出去。
曼珠跟着她跑了一阵,突然停住道:“糟了!我的相公怕是被他们抓住了!”
楚曦月一把拉住要往回跑的她:“你先别冲动,咱们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回去,等于是自投罗网,到时候不仅你相公救不出来,我们两个也得死在他们手里,那时候,可就全完了。”
曼珠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连忙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
“当然不会,毕竟你们两个是为了救我才惹上这些麻烦的,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不管,”楚曦月想了想,又道,“这样吧,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等这阵追兵排查过去了再去打探你相公的消息。”
谁料,县太爷那边迟迟抓不到楚曦月和曼珠,为了安抚富家公子的爹,就判了樵夫当众斩首示众。
曼珠一听又急了,楚曦月因为一时半会回不去,所以没办法找救兵,无奈之下,只能决定劫法场。
行刑当天,法场上围了很多人。
百姓们平日里就对这个县令颇有微词,一看到有人被斩首,立刻就明白了这个人肯定是被冤枉的,所以一直围在那议论纷纷,楚曦月和曼珠混在人群里,顺利走到了最靠近樵夫的位置。
楚曦月和曼珠对视了一眼以后,突然从怀中摸出了一大把金叶子往刑场上一丢,然后大叫道:“金子!好多金子啊!大家快抢啊!”
百姓们顿时热了眼,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直接一拥而上哄抢了起来。
县令本来以为只是杀个樵夫,并没有多在意,所以并没有派多少人手。
结果眼下的乱象一出,很明显就应付不过来了。
几个官差跑过去抓楚曦月,被她敏捷的身手躲开了,甚至还趁机把他们推进了人海。
“这里也有金子!”曼珠溜到一旁,又撒了一把金叶子。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纷纷向曼珠的方向涌去。
于是又有几个官差跑去抓曼珠,这样一来,楚曦月这边的压力又减小了。
曼珠的身手比起楚曦月来说要差上许多,所以等到官差近了身,明显就有些应付不来,她拼命的支撑着,想要给楚曦月多赢得一些时间,几个来回下来,还是受了伤。
好在楚曦月已经趁乱跑到了樵夫的身边,她干净利落的一把抢过刽子手刚磨好的刀,然后一脚把他踹了下去,紧接着手起刀落的砍断了樵夫身上的绳索,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半点也没含糊。
这时候后她看到了遭遇窘境的曼珠,又连忙飞身上前与那几个官差打成了一团。
曼珠呆愣在原地,眼前的景象似乎开始模糊,她渐渐的又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怎么感觉眼前的景象如此熟悉?
似乎在记忆里也有过这样的场景,自己重伤,然后有人来救自己……
她拼命的想,却觉得脑子里混乱成一团,无数个人影在眼前晃动,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回响,逼的她的头越来越痛。
正在痛苦的时候,楚曦月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跑:“别发呆了,赶紧跑吧,一会消息传到衙门,官差们都赶来了咱们就都跑不了了!”
曼珠任由她拉着跑,整个人都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连刚刚脱困的樵夫都顾不上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