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雪和扶渊从黑雾区出来时,便看到外面的空地上围满了,仿佛之前小院的情形再现,但人却翻了好几倍。
扶望海与郦家家主以及郦夫人等都在,前排站着的都是世家子弟,后面则跟着洗雪城的城民,一个个拿着各种武器,看起来正义凛然得很。
路行雪第一眼看到河伯,那个因为他病重而去千里之外寻药的老仆。
此时被绑在一根木柱上,哪里有半点金丹修士的样子,身上伤痕累累,头发花白,乱糟糟披在肩头,比普通老人还不如。
这些人竟在短短时间内在此搭了个刑台,台上竖起根木棍,河伯就这样双手吊起在木柱上。
路行雪微微眯了下眼睛,看出这是在刻意模仿城主府的刑台,河伯此时被吊起的姿势,跟以往城主府对囚犯行刑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而在几步远,浑身是血的少年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呲牙发出低沉嘶吼,死死盯着守住河伯的那些人,而这些人也如临大敌,抓紧武器与少年对峙,生怕他再扑过来。
在他身周,则倒着好几具尸体,死者无一不是胸口开出从此血洞,双眼大睁,死不瞑目。
在路行雪走出黑雾时,引觞像听到主人脚步声的小狗,耳朵抖了抖,刷地一下来到路行雪身边,带着口腔声音委屈地道:
“城主哥哥,他们……伤河伯,引觞……救不了。”
当看到扶渊抱着路行雪缓缓从那片诡异的黑雾里走出时,外面的人像是吓了一跳,又像是松口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路行雪身上。
而在如此万众瞩目下出场的两人,好像一个比一个习以为常,表情淡定地看不见眼前这一堆人似的。
路行雪让扶渊把自己放下,半边身子靠在青年身上,勉强站立好。
摸了摸引觞的头,笑了笑,轻声道:“你做得很好了。”
想来这短短时间里,引觞已经恶战一场,身上添了许多伤,天真稚然的面孔也溅上星星血渍。
路行雪顿了顿,拿袖子擦去少年脸上的血,少年便如同得到子最大的夸赞,满足而欢喜地朝路行雪笑起来。
充当人形靠柱的扶渊,静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眸色微深,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
“路行雪,如今你已是穷途末路,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束手就擒!”
黑压压的人群将这片空地堵了个水泄不通,看到路行雪现身,最初的骚动过后,最先开口的是郦家主。
郦家已经跟路行雪彻底撕破脸皮,若这次不能将路行雪彻底解决掉,那洗雪城将无郦家立足之地。
郦夫人带着儿子站在自家兄长身边,被路行雪这个病弱继子打压这么些年,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现在,反对路行雪的可不只几大世家,还有整座洗雪城的百姓。
“行雪,我知你久病缠身,性子难免偏激了些,可没想这些年你行事越来越过分,稍有不合心意便要杀人泄愤……”郦夫人声音柔柔的,目光从路行雪身上瞥向他身后,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暗色。
“你身后那片禁地,不知埋葬了多少无辜者尸体。”
她一副慈悲伤怀的模样,说完抬起衣袖轻轻按了按眼角。
许多人听了她的话,脸上显出愤恨之色,死列盯着路行雪,恨不能现在就上前杀了这残暴之徒。
扶望海的视线在路行雪和扶渊身上来回移动两圈,开口时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
“路行雪,落到今日下场,全是你咎由自取……洗雪城不可一日无主,而你显然,已经没资格担任洗雪城之主。”
路行雪谁都没理,他望向绑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河伯,心中叹息。
他虽不在乎自己身死,但身边之人因他而死,却不是他想看到的。
“河伯……”
路行雪一声轻叹,河伯眼睛微微睁大,嘴唇颤抖着,吃力地张开口:
“城主……老奴、老奴无用,没有找到药。”
他原本是去替城主找药,却不想了这些人利用他急于救城主的心理,接连设下圈套,引他上钩。
金丹期虽可在洗雪城称无敌,可他们请来了同样金丹的强力外援,再加上自己的金丹本就是取巧得来,激烈交战下,隐患爆发,他最终失手被擒。
如今,竟被用来威胁城主。
实在罪该万死。
小姐,阿海辜负了您的嘱托,没有保护好小主子,您交待的事情也没做好……还是那么的无用啊。
河伯颤巍巍抬头望向天际,虚空中似浮现一张热烈明艳的容颜,那浅浅笑容,却比太阳还耀人双目。
路行雪看出河伯状态很差,两个人简直像在比赛,谁会先将棺材外的另一只脚也迈进去。
“把河伯放了。”
路行雪瞥了眼扶望海等人,声音有点虚,要不是这些世家之人都是修行之人,耳聪目明,隔着这么一段距离,恐怕都听不见。
那边立马有人嗤笑出声。
“路行雪,你还以为自己是城主吗,随便说句话别人都要听?”
“现在可没人买你这个‘城主’的账,城主府的护卫都死了,这个替你杀人满手昨因的恶仆也被擒……你身边还有谁?一个小傻子,还是一个被你挖去灵骨的废人?哈哈。”
小傻子用冰冷看死人的目光看过去,“废人”则淡淡瞥过去一眼。
那人不知为何,笑声顿时卡住,背后串起一股凉意。
路行雪没有理会旁人的叫嚣,视线直直看向扶望海。
虽然今日之局有多方势力推动,但眼前能做主的,怕是只有这扶家家主。
“河伯只是听令行事,你们用他逼我现身,现在我来了,放他走。”
扶望海还没说话,河伯已经激动地浑身颤抖,老泪纵横,“是老奴害了城主啊,老奴没有保护好城主,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小姐……”
扶望海瞥了眼路行雪旁边的扶渊,不由皱了皱眉,随后对路行雪道:
“河伯满手血腥,是你最好用的刀,这些年枉死在他手里的无辜者不计其数……即便我有心放他,那些枉死的冤魂能放过他吗?”
“还有那个叫引觞的小子,杀人取心,小小年纪,手段如此歹毒,试问但凡有良知者,谁能容得下他?”
路行雪默然片刻,“所以,你们既不打算放过我,也不放过他两人?”
他站了这么会儿有些累了,身体往后一靠,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扶渊身上,甚至扶渊的一只手还抱在他腰间,以防止他无力滑落。
两人姿势亲密,看着仿佛一对同生共死的鸳鸯,这让不少认出扶渊身份的人眼神微变,视线悄悄往扶家那边瞟。
路行雪似乎此时才想起身后还有个人,目光淡淡地扫向扶望海。
“扶家主,那你这侄子呢,也不要了吗?前些天你还口口声声地说,要从我手中救出他呢。”
话音刚落路行雪便感到腰间力道一紧,身后青年微微垂首,贴在他耳边轻声道:
“城主大人这是想摆脱我?”
路行雪面色不变,顺势躺在扶渊怀里,还调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在救你。”
正为宿主眼下处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系统,听到这句话顿了顿,下一瞬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大哭了起来。
【宿主你还是记着任务,还是想救主角的……可现在你就要死了啊,谁来救你呢?!】
路行雪默了默。
【……以你的智商,我觉得把你一起带走是件好事。】
系统突然就不哭了,期期艾艾地道:
【宿主刚才的话,不是、不是要救主角吗?】
【你不是说主角能打通人间与地狱吗?我先下去等他,到时再看有没有机会救一把。】
这次系统也听出宿主是在开玩笑,没像以前一样被怼得自闭,而是沉默了下,语气低落地道:
【宿主,你真的那么不愿意继续活下去吗?为什么呢?】
【活着,那么让你难过吗?】
路行雪沉默了好一会儿。
【系统,你一定没绑定过别的宿主吧?】
系统顿时有点心虚,【啊……为、为什么这样说?】
【如果你渡过一生,或许就不会那么问了。】
系统听不懂宿主的话,它有庞大的数据库,能查询到已知的所有资料。
却回答不了一个小小问题。
扶渊垂眸望着怀里人淡然的脸。
看戏的心情,忽然不知怎么就淡了些,他抬眼,看向那个自己喊出了好几年“叔叔”的人。
扶望海突然对上扶渊的视线,心中顿时一颤,有种莫名不安。
明明是个已经废去灵骨不能修炼的废人了,为什么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看扶望海渐渐露出惊惧目光,扶渊突然笑了。
“想要我死?你怎么不说呢,你说了,我才知道啊。”
扶望海眼神阴沉,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扶渊“啧啧”摇头,“为了让我死得不惹人怀疑,不惜拉一个城主给我陪葬。”说到这里,他低头看向路行雪,嘴角含笑问道:
“城主大人,也不知是你连累我,还是我受你牵连,总之,今日你我似乎死定了。”
“有城主这样的美人作陪,想必黄泉路上,定是别有一翻趣味。”
路行雪翻个白眼。
踢翻孟婆汤,拳打牛头马面的趣味吗?
“城主你不能死,你要活下去!”河伯忽然一声大喊,然后声音好像被突然掐断。
路行雪脸色微变,猛地看向河伯。
却见木架上河伯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血色褪尽,呈现一片灰败,一丝血液缓缓从嘴角溢出。
他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路行雪方向。
“此前种种杀戮,皆是我一人所为,与城主无关,你们不要再为难他。”
“城主……是个好孩子,老奴再也无法……照顾城主了,城主……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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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交老公后我在异界成神》
纪苏从小是个怪小孩,能听到和看到奇怪的存在,别人都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为了不被送去精神病院,纪苏学会了视而不见。
直到20岁生日那天,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诡异废墟,暗中有无数窥探视线,夜幕降临后更是恐怖横行,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就是睁开眼时看到的那尊塑像。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鬼哭狼嚎,纪苏蜷缩在石像腿边瑟瑟发抖,后来实在怕得不行,他抱住石像大腿,继而干脆爬坐到石像怀里。
石像散发出淡金光晕,一个声音在他脑海响起:
“感知到弱小信徒一只,与雕像贴贴,可增加信仰点,赐予信徒部分权柄。”
以为石像活过来的纪苏吓得滚落在地,等弄清楚发生什么后,他望着石像俊美的面容陷入沉思。
所以,这是一尊神像?
而他莫名其妙成为唯一信徒,还获得部分权柄?
可他要这权柄有何用?
这里就他一个大活人,剩下的除了一尊疑似神祇的石像外,都是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纪苏骂骂咧咧地查探这部分权柄的作用,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神明赐予他的权柄竟然是
——召唤玩家?
是不是穿错片场了?!
过了一段时间。
纪苏拿着一个人形石雕找到国家爸爸,说要上交一尊外神。
外神所在的世界被诡异入侵而毁灭,如今那诡异世界锁定蓝星,即将降临蓝星。
而在此之前其实已经有诡异力量渗透,纪苏之前看到的,听到的,就是它们。
外神告诫蓝星人,一定不能让诡异降临自己星球,否则一切抵抗皆是徒劳,他们必须将战场阻拦在异界。
——御诡异于星球之外。
于是,纪苏一边携手国家爸爸,一边召唤第四天灾,开启了他的成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