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听完烛的禀报,顿时一愣,随即脸上阴阴一笑,“真是个废物,还是太高估此人。”
没想到这人如此废物,虽然以一人之力将那老头击退,但却去了半条命,加上自己给他下的毒,估计已经是命不久矣。
看来计划是要早些实行了。
随后魏老身影一闪来到院落外头,目露凶光,缓缓道,“不过,此时到时一个好时机。”
烛默不作声,跟在魏老后头,垂着眼帘,眼底精光一闪。
当魏老踏入顾媛所在小院子,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中一闪而过的违和感,脚步一顿眉头一皱。
在后头的烛盯着魏老停住的背影,脸色微微变得难看,手不自觉握住腰间配剑。
躺在屋里床上赵疏耳朵轻微一动,听到脚步声,眉头一挑,眼神示意对坐在床边的顾媛。
随即顾媛清澈眸子一闪,暗自点了点头,迅速将自己头发弄乱一些,立马趴在赵疏床边,双手捂着脸,肩膀轻颤,小声抽泣起来,仿佛赵疏已经得了不治之症一般。
魏老这时,听到屋内抽泣声音,枯瘦灰白脸上,眼珠子咕噜一转,露出耐人寻味的阴笑,顿时身影一闪,健步如飞进了院子。
顾媛听到身后木门被推开声响,身子一僵,手被紧握一下,她低头看着床上脸色惨白赵疏,掌心一痒,“不要怕”顾媛唇边微微勾起。
之后她装作听到推门而进声音,立马起身,一脸惊恐看到魏老和烛后,满了泪痕小脸一喜,快步上前对着魏老激动说道。
“魏老,麻烦您快看看我家兄长!!”
魏老笑眯眯,伸手要去扶住女郎,却被对方闪躲开,顿时危险眯起眼,似笑非笑道,“女郎莫要着急,待我前去看看,今后便是一家不必如此客气。”
顾媛身子一阵哆嗦,面色一僵,心中咬牙切齿,这老头真是够了,谁你跟你是一家人。
魏老缓步来到床榻前,看到此人奄奄一息,命若悬浮躺在床榻上,意味深长一笑。
但他下一刻露出骇然之色,枯瘦颈项被一只强壮有力手臂掐住。
只见,本源躺在床榻男人,此刻却睁开眼狭长凤眸,他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随之掐着魏老脖子起身,赵疏身材高大,钳住魏老的大掌宛如坚硬岩石一般,像是拎着小鸡一般将他抵在墙上。
魏老此时已经面如绛紫,眼睛突起充血,心中一万个不解,怎么会如此,忽然他脑中一闪...
身体微微紧绷,他艰难移动眼珠子,看向烛的方向,瞪大眼睛,一切都浮出水面,原来是他!
烛竟然背叛了他!
“赵疏,先让他将解药交出来。”
烛心中一紧,看着魏老被掐着命悬一线,顾媛出声阻止,“等等,先让他交出解药。”
赵疏听到她的声音,掐住魏老的脖子的手,脸色微冷,并未有所举动,只是将手中老者一掌劈晕,随即猛地将他甩到地上。
赵疏慢条斯理整理下衣袖,来到桌前静坐,目光淡淡扫一眼还是在那边,准备帮忙顾媛。
她打了个激灵,立马十分狗腿上前,夸了他几句,这才令赵疏脸色略有缓和。
烛将地上人用绳子紧紧捆在椅子上,猛地将桌上杯子冷水泼去,冒着寒气水直接在魏老枯瘦脸上,浇了个透心凉。
魏老身子猛地一颤抖,醒来过来,枯瘦灰白脸瞬间一变。
“烛,没想你竟然背叛了我,你是想死么?别忘记你的毒还...”
乍一听闻,布满疤痕脸上动容,魏老以为自己说法奏效,浑浊眼珠子一转,准备乘胜追击。但此时,烛突然狂笑起来,又恢复面无表情,宛若精神不稳定病人,阴沉地看着他。
“这一天我等很久了,还真是多亏你,给我这个机会。”
烛随后拿着一把匕首靠近他,枯瘦面容抖动,汗水从眼皮滴落,魏老扯出一丝怪异似乎是讨好笑容,“你...不能这样,杀了我你的解药就无法得到。”
烛宛如未闻,手中寒光一闪,魏老顿时发出惨叫,椅子在地上不断发出挣扎响声。
鲜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很快他椅子身下便是一滩鲜血。
魏老惨白着脸,疼痛使他面容扭曲,看着烛手中匕首,顿时一阵哆嗦,不敢再犹豫,生怕烛再次活活将他折磨至死。
“我说,我说!!毒药就在我房间左下方药柜第三格哪里。”
烛眼中闪动激动光芒,将老者丢给他们,就转身离去找解药。
却没发现一身鲜血坐在椅子上,魏老眼中乍现一抹寒光。
赵疏不露声色,狭长凤眸眯起,显然是觉察到不妥之处,不过...
他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笑。
关他什么事呢,所谓地宫入口,在这里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从谁口中知晓并无差别。
顾媛秀眉紧锁,空气中刺鼻铁锈味道令她有些不适,随着烛离开,坐在桌前一言不发赵疏,却忽然出声。
“魏老,果然老谋深算。”
摊在椅子上的魏老猛地一惊,浑浊眼珠一转,抬头望像他们,装作虚弱讽刺道,“郎君,此话怎说?在下已经动弹不得,如何能将你们怎样?”
“你指给他解药有问题。”
顾媛听闻一脸震惊看向老者,转头对露出不解,为什么不提醒烛。
老者听到赵疏说,顿时也不装了,疯狂大笑起来,身上青筋突起,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就将紧紧捆绑在身上的绳索真脱开。
枯瘦苍老面容扯出一抹诡异笑意,身上刀口鲜血已经凝固住了,他缓缓站起来,轻抚手指,眼神露出轻蔑笑道。
“没错,这狗崽子得到解药的瞬间便会毙命,我在药瓶上下了毒。”
赵疏在他起身的瞬间,就一把将顾媛揽住,身子一闪就退至到门口。
顾媛这才恍然大悟,凝重道,“所以你就要将烛与我们分开。”
魏老盯着赵疏浑浊目光闪烁,意味不明,此人明明知道他的目的,却又不阻止,难道他有意要除掉烛?
“那就要问你身边这位郎君了,明知道我的目的,却有不阻止,你究竟有何目的,总不能就是为了单独留下与我老头唠嗑吧?”
这样说顾媛更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赵疏此时目的,留着烛在岂不是更加保险一点?
赵疏拦着怀中不盈一握的腰肢,眯起眼神色晦暗不明,唇色淡漠,薄唇微微勾勒起一抹似笑非笑,看向魏老,“确实有事跟魏老您谈,至于他,此人身份不明,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不如顺水推舟就此除去。”
“什么三分真七分假?”
顾媛狐疑问赵疏。
“此人毁掉半边容颜,就是为了遮掩脸色的刺字,也就是黥刑。”
脸上刺字,在古代封建社会中,一种肉刑,这黥刑又名墨刑,就是在犯罪人脸上刺字,然后涂上墨碳擦洗不掉证明。
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会,如此侮辱刺字在脸上。
所以顾媛吃惊,“...他不是赵家庶子么?怎么会...”
“只怕这赵郎君已经死了,所谓被将人推下悬崖是真的,只是把赵家庶子推下悬崖,就是他自己。”
赵疏讽刺。
被两人忽视的魏老脸色阴沉,危险眯起眼,随即浑浊眼珠子一转张望起来,准备开溜,心里道,这人不是一般人,今日算自己倒霉。
“魏老,先别急着走,在下还有事问你。”
赵疏缓缓笑道,只是笑容不见眼底,眼眸冰冷彻骨扫过准备开溜魏老。
魏老桀桀怪笑起来,枯瘦灰白脸色顿时有点恐怖,目光浑浊闪动着,“郎君,若我如实相告,可否放我?”
赵疏昂首笑道,“就看你口中话,值不值你这条命。”
“郎君,且说,”魏老看小松口气,实则身子紧绷,枯瘦手藏在身后。
“你是魏征什么人?还有地宫入口在哪里,里面东西你们有得到么?”
魏老在听到魏征的名号,就身子一震,似乎陷入什么回忆里面,恍然道,“没想到还有记住魏征这个名字。”
顾媛开口,“你似乎很是熟悉魏征,你也姓魏,你是他的孙子?还是后辈?”
“我就是魏征。”
此话一出,顾媛赵疏两人顿时一震,万万没想到,有些不可思议,这比什么夺舍重生还是离谱?
“此事过于怪力乱神,你当真觉得我们会信么?”赵疏不冷不热嘲讽起来。
顾媛觉得越来越离谱了,要是系统在这里,一定抓住它吐槽起来,说好的穿到古代,怎么越来越玄幻,连死去快三百年的人都出来了。
“我也不信,先前说他活了一百多年,我都觉得有些离谱。今日他说自己就是魏征,魏征已经死去至少两百多年快三百年了。”
魏老没有理他们,摇头晃脑,自顾自的说,“这样说法也有错,或者说我是他的一抹意识。”
“一抹意识?”
顾媛暗暗吃惊。
赵疏若有所思起来,低阖眼睫看她,眸底沉静如墨,随后转头看向陷入回应魏老,面无表情继续询问。
“所以这一切的真相是什么?”
魏老回神,枯瘦的脸庞顿时一惊,惊慌失措,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不!我不是他,别在我脑中说话!!我不是魏征!”
“这是我的身子,给我滚出去!”
魏老在屋内,抱头发癫自言自语样子极为恐怖。
顾媛瞬间觉得,他应该是有病,什么意识,什么他是魏征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她暗戳戳低声对着赵疏说,“他应该是精神有问题。”
赵疏狭长凤眸一闪,被魏老话提起兴趣,歪头地笑道,“在等等,我倒是好奇了,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神奇之事,一抹意识夺舍这倒是有趣?”
最后一句,赵疏是贴着她耳边说的,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这话怪怪的,似乎是对着她又有所指的样子。
魏老之后脸色又正常起来,冷冷出声,“给我闭嘴!”
魏老看着他们,神态逐渐放松起来,陷入回忆中,缓缓将自己经历一切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