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草木集市前停下，两个孩子下车自去玩耍了。米芽和孩子们约定好下午会来接她们回去。马车继续往前，来到了京畿的学堂前。

和蔼可亲的校长站在校门口等候多时了。米芽和女使下车的时候，她拥抱了她们两人。米芽喜欢她丰满的手臂，那让她觉得很温暖。

“谢谢你给孩子们免费提供的月事用品！孩子们已经在礼堂坐好了，请跟我来吧。”

校长在前面领路，米芽和女使都跟在她身后。一男一女两位高大的学校保安抱起沉重的竹篓子，里面装着满满的油纸袋。不过其中有一个篓子里冒出一抹白色来。

一路上经过不少教室，不少年纪小的学生们还在上课。

和米芽印象中的上课不大一样，学生们并不是乖乖地坐在下面听台上的老师讲课。她们或是在纺织课学习织布刺绣；或是在烹饪课练习刀工和煎炒；又或是在识字课上雕刻活字印刷会用到的字模……

花木扶疏的花园里散落着三三两两的学生和老师。拿着尺子测叶子长短的学生，是在上数学课。而拿着炭笔勾画花朵形状的学生，则是在上绘画课。

花园的另一头传来欢呼声。校长说那是孩子们在操场上体育课。

这里的学生可以任选自己感兴趣的课程。除了上课和劳动之外，她们没有考试。

“没有考试？那要怎么区别学生的水平？”

“区别？为什么要区别呢？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啊！”

米芽一时愣住，在心里慢慢咀嚼这句话。

向左拐个弯，再走几步台阶，校长推开门，露出礼堂中的一双双明亮而充满了好奇的眼睛。米芽面对着这些稚嫩而天真的面庞，一时间紧张得手心冒汗。

米芽跟着校长和女使走上讲台。保卫人员将竹篓子也摆放到了讲台上，贴墙靠着，吸引了台下观众的目光。

“这两位是女王专门派来的礼部女使和月事用品的店长。我们先请女使为大家讲解生理知识，再由店长介绍月事用品的使用方法。”

校长介绍完，就带着米芽先下台坐下。蓝衣女使将随身带着的两卷画挂在了背后的墙上，画上分别呈现着成年女性和男性的外在身体样貌。

和米芽在星际位面见过的详细解剖平面图比起来，这可以说显得相当粗糙了。但画像十分真实细腻，并不避讳私\处的毛发这类确实存在却被认为是不雅观的地方。

孩子们的脸红扑扑的，但都仰着头认真听女使介绍起男女发育过程中会出现的身体变化，并不显得过分羞涩又或是过分轻佻。

女使结合图画，说完生理变化，接着又说起来亲密关系。她教孩子们认清自己的隐私部位，强调不可违背她人的意愿触碰别人的隐私部位。

“等你们长大成年，难免会要面对亲密关系的问题。和自己的情人有亲密接触是情到浓处的自然发展。但即使你们互相是对方的情人，也不能违背对方的意愿强行发生亲密关系。不尊重女性就是不尊重自己的阿木。”

除此之外，女使还细致地讲起了避孕和生产的整个过程。

“在身体和心智都还未彻底发育成熟之前，最好不要发生亲密关系。过早地怀孕、生产，会对女性造成伤害。如果还没有准备好迎接一个孩子，在发生亲密关系之前，一定要按照正确的方法佩戴避孕工具。”

“常见的避孕工具有鱼鳔，羊肠……女王下达的最新规定是每个大型驿站都要存放免费的避孕工具。如果家中条件有限，又或者实在急用，可以去免费领取。”

女使说着，拿出教学用具来。她走下台，来到孩子们中间，给她们演示佩戴避孕工具的正确方法。她将模具递给同学，让大家上手练习，时不时在一旁指出一些小问题。

米芽目睹了女使的游刃有余和这么融洽的氛围，一时间感受颇深。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走上台给大家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去竹篓子里抓了一个白色的三角形的布娃娃出来。

为了显得更加生动，米芽在娃娃上还画了卡通五官。一条常见的月事带被绑在了娃娃的下端。

“这是我今天的模特娃娃，”米芽说着，解下娃娃身上的月事带来，展示给大家看，“它身上穿的就是女性在经历月事的时候都会用的月事带。”

“月事带中间有一个夹层，从前我们都是放草木灰进去。但是，在女王的资助下，我的裁缝铺大量生产了更加方便的卫生巾。”

孩子们看着米芽又从篓子里拿了一个油纸包出来。她撕开袋口，把里面单独包装的一片片卫生巾展示给大家看。

“最开始，我研发出来了这种代替草木灰的绒絮夹层。每五片夹层一个单独小包装，每片夹层可以使用将近两个时辰。”

米芽也走下台，将已经拆开的绒絮夹层分发给同学们看。她另拿起一片带背胶的日用卫生巾，在同学们面前拆开。

“但是，用夹层还是会需要经常清洗月事带。所以，我们又研发了更加方便的背胶卫生巾。将最后一层油纸撕开，然后将这片卫生巾粘在月事带的裆部。左右的护翼要贴到月事带背后，这样可以粘得更加牢固。”

米芽给娃娃又穿好了月事带，展示给大家看。最后，她又给娃娃穿上了包裹得最为严实的安心裤。

“……量大的那几天晚上就可以穿安心裤，一晚上都不会漏。所有卫生巾使用完之后都需要埋进土里，一个月后就会自然消解。”

“今天礼堂内的每个学生都能得到一份卫生巾套装。女生可以自用，男生可以带回去送给阿木或者阿乐。我的潮汐裁缝铺三天后在京畿的集市开业，如果你们觉得好用的话，欢迎来购买！最后，祝大家都能健康成长！”

校长和女使都起身帮忙把油纸袋分发到每个孩子的手上。

米芽举着胖娃娃，冲着捧着油纸袋的孩子们粲然一笑。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道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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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好像就是那家！”

明雪指着前面围了许多人的一家店，拉紧了自家阿木的手臂。

她指的那家店铺有两层高，最上面的店牌上题着遒劲有力的几个大字——潮汐裁缝铺。据说那是女王的亲笔题字。明雪一见，觉得很是气派。

“也不知道今天带来的钱够不够。要是不够，就先买你和阿乐的份。”

明雪的阿木在城郊有块田地，靠每日进城区卖些蔬果为生。家里还有阿木耶和许多未成年的孩子，过日子总得精打细算些才能让大家都过得更好。

明雪拿出小心收在兜里的纸片，纸片上写着“开业大酬宾，全场八五折，学生可凭票领取小礼物一份”。上面还盖了水波纹的印章，印章中间写着“潮汐”两个大字。

这是潮汐裁缝铺店长送的卫生巾套装里的纸片。明雪抱着试试的心态一并带来了。

“阿木别说这样的话了，买了就一起用。不够用就再和以前一样用草木灰。再说了，这上面写着打折呢！咱们先去看看！”

明雪拉着阿木，也挤进了人堆里。

几个穿着水色麻衣的半大孩子高声维持着秩序，让客人们都排成一列。

明雪到了队伍里，看到旁边立着告示板，上面贴着卫生巾示意图，旁边还有各种套装的详细组成和具体价钱。

“4铜板小标准套装：26片绒絮夹层。”

“5铜板大标准套装：8片日用，4片夜用，4片护垫，1条安心裤。”

“7铜板量大套装：9片日用，5片夜用，5片护垫，2条安心裤。”

“8铜板单项套装：42片护垫或26片日用或16片夜用或9条安心裤。”

排队的时候，明雪就趁机和阿木商量起来买什么套装。卫生巾的价格比她们想的要便宜许多，这让她们选择的余地大了不少。

家里还有两个阿乐，加上明雪自己和阿乐，一共要买四人份的卫生巾。

两个阿乐都还好，明雪跟都一样量都很大，经期第二三天只觉得血不断地离开身体，整个人从中间被车轮碾断。

最后排到柜台前的时候，她们将两种标准套装各要了两个，再加两份量大套装。

打完八五折，只需要二十七个铜板。明雪觉得自己以后若是多参加勤工俭学劳动活动，挣的钱应该也能撑起家里每个月的卫生巾费用。

柜台边坐着轮椅的男孩数好钱，便写了取货单递给身后的青年员工。她们照着单子去货架上拿货，抱了一怀鼓胀的油纸袋，放进明雪背着的竹篓里。

“咦，你是学生对吧？等一下哈，还有个小礼物……”

取货的阿乐说着，弯下腰去拿了一条半身长的布垫子出来，上面绣着红色的百合花。

“来月事的时候，就把这个小垫子铺在床上，防侧漏的。红百合能给你带来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开始看《俗女养成记》。阿娟姐姐情书那一集可以说是完美呈现了传统中国人的性压抑、性苦闷与正儿八经的性教育的缺失。

（歪个楼，闽南话黏黏糊糊的，好可爱，好好听⊙▽⊙）

“学堂宣讲”这一部分可以说是我写这一卷的动力之一。

套装的价格参考了网购卫生巾的价格。

经常刷到生活拮据的姐妹求助大家有哪些物美价廉的卫生巾。回答里提到了一些不错的牌子，还有活动日秒杀等优惠渠道。

我照着回复去网购平台上找了具体的套装，换算成了文里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