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带着希光快步赶了上去,准备先看看这两人到底要干嘛,是不是在犯罪。
跟踪两人一直到山里面,那个女人面无表情一直都没变过,男人也是从头到尾没和女人说过一句话,只是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绝望。
走到这里已经荒无人烟了,秋风吹起枫叶,落在了两人身上也并没有反应,只是落在襁褓中时,女人才会有反应拂去落叶。
萩原把希光牵着,避免被两人发现。
走到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男子把篮子放下了,从里面开始拿出东西。
“果然,他们是想埋尸…”萩原看着男人掏出来的铁锹、铲子没有一样是野餐的东西。
萩原冲了上去,厉声说:“不准动,我是警察,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你…你们是谁,跟踪我们!”男人消瘦的脸上睁大了眼睛,显得整个人的氛围都更恐怖了一些。
希光怕男人冲上来,悄悄拿着定身符,有把握能止住两人的动作。
秋风吹在树林里,响起了像有人在说话一样的声音,吓得抱着孩子的女人开始疯言疯语。
“是你们来了吧,孩子是我的,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们给我滚!”女人根本不在意手里的孩子。
死死的用手禁锢住孩子,苍白没有肉感的手用力的时候,能看见上面的青筋。
男人反应过来丢下铁锹,抱住女人,想让她冷静一点。
“你们在这里干嘛?还带着铁锹跟铲子!”萩原站在两人的对面,警惕的两人的动作。
可是女人疯了,根本听不见萩原的询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们别想拿走我的孩子,他只能是我的,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树林里。
太阳这时被云遮住,整个天都变得阴沉沉的。
深秋的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一阵风吹过,带起了希光一个哆嗦。
树林里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哭声半流质地蜿蜒绵亘,不知道是希光的错觉还是真的有厉鬼。
希光给萩原打个眼色,示意两个人一人制服一个。
看到萩原点点头,希光和萩原同时动了。
萩原研二扯过男人,把他的手用擒拿术反绞在身后,直接按在地上,因为今天出来玩所以并没有带手铐。
同时另一边的希光,没动女人,直接给她来了一张定身符,在女人不能动以后,把她手中的孩子抱了过来。
孩子身上已经布满尸斑,全身透露着不祥的死灰色,双目凹陷下去,眼窝透着明显的黑色,脸颊上的肉塌陷得厉害,一双干涩的嘴唇发紫。
萩原看向希光,希光对着他摇了摇头说:“已经死了十几天了。”
根本不听女人在一旁又骂又笑的疯话,希光走向男人,蹲下来给他也来了一张定身符。
和女人的疯狂不同,男人显得格外阴沉。
男人看见女人和自己不能动,居然是因为希光贴的一张符纸,突然表情就变得欣喜又偏执。
“你是仙人吧,你肯定是仙人,来帮我们的吧?”
“说什么屁话呢,帮你们埋尸吗,愚蠢。”希光被他的话给气的反驳他。
“求求仙人,你帮帮我,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我的一切!”男人嘶吼着求希光。
一旁的女人却疯喊着:“哪有什么仙人,不过是妖怪而已,不然为何礼儿从一出生就从未被眷顾,难道他生下来就是为了苦难吗!!”
女人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声音都嘶哑到听不出原声。
“我怀里的是你们的孩子礼儿吗?你们为何把他带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希光从两人的疯语中听出来一些事情,但是还想证明一下。
“对啊,这是我的礼儿,你还给我,他是我的!”女人双目怒睁,红血丝布满眼白。
“我告诉你,你可以帮我救救礼儿吗?”男人冷静一点,但是目光中的偏执,还是能一眼看出。
这两人都疯的差不多了,萩原研二示意希光接下男人的话。
“我虽不能救他,但我可以让你们见他最后一面,然后我会送他往生。”希光对着男人说。
“不行不可以,你不能送他往生,他得永远和我们在一起,一家人必须在一起!”男人听着希光的话,一边碎念一边摇头,到最后怒视希光说出来最后一句话。
“他不往生就回一直飘荡在人世间,阳气会逐渐侵蚀吞噬你的儿子,这样他就会永远消失,魂飞魄散,不得安宁。这是你愿意看见的吗?”希光是真的对这对父母感到悲哀和气愤。
厥初生,造化之陶物,莫不有终期。
莫不有终期!
“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他不能待在人世间,这只会让他更痛苦。”希光还是认为,父母既然生了这个孩子,就要对他负责。
“希光你看,这里面不仅有铁锹,还有锅和刀,但是并没有带食物…”萩原研二本来想把铁锹放回篮子,却意外发现这一幕。
“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准备吃了他,他是我的孩子,只要吃掉他,他就能回到我的肚子,我们还能像刚怀孕时永远在一起,哈哈哈…”
女人的笑声就像尖刃,狠狠戳进希光和萩原研二的心中。
“算了,本来还想让你们与这孩子相见一面,现在倒不如不见。”希光说完把这个孩子轻轻的放在一处平坦的地方。
在地上画了一个往生阵,孩子太小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脱离苦海,转世为人。”
希光把孩子领到往生阵面前,真心希望他下一世会幸福美满,得过何须积趱。
“小孩儿,走吧去往下一个目的地。”希光看着他,虽然他不会说话,但是他的眼睛很亮,能看出是个聪敏机灵的孩子。
送完孩子,希光转身看向两人,因为太吵所以被萩原研二拿餐布堵住嘴,毕竟两人疯癫,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希光决定还是等一会儿,回去算一算这个事件的经过,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个事件没有自己想象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