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的事情，姐妹几人意外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并没有大碍，或许就不会再重蹈祖祖辈辈那样短寿的命运。

不，那本就不是凤氏一族的命运，只是她们意外破局，发现了其中的根源罢了。

因为姐妹几人都避开了那些原本计划下手的人，这些奸细们总要给背后之人一个交代，所以才会有苍林对凤司绵下手之事。甚至凤司音怀疑，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过于活跃的原因，怕是凤司绵被得手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

关于这件事接下来就是找到证据，找出苍林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推测，但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对方又怎么会承认呢？

还没高兴多久，凤司音就再次陷入了沉思。苍林的嘴怕是不好撬开，必须要用点特殊手段。盘算了一下，凤司音有了主意，虽然这法子可能有些恶毒。

“稚子无辜，那个男人检举也有功劳，等我们核实了情况，就可以放他们回去了。不过……苍家潜伏凤稚国多年，他也是有利的人证，还是得跟我们去找这幕后黑手对峙。”

凤司音这番话让凤若素一愣，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凤司音的意思。“陛下这是要伪造口供，引人上钩？”

凤司音不意外凤若素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补充道：“但是这个，怕是不够。苍家人既然是奸细，那么他们就不配在我们凤稚国安息。你去和苍林说，我们要刨了他祖坟，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凤若素不免有些惊讶：“你这是来真的，还是就吓唬吓唬？”

“吓唬吓唬，但是要做得像真的一样。”凤司音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好了想法，一一和凤若素说明。

实在是凤司音的法子太过于震撼，饶是凤若素这样有些混不吝的，都感到大为震撼。“真没想到，你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我如今对你是越来越不认识了。”

“没什么好意外的，只要是能有效不就行了？”凤司音拍了拍比自己高半头的凤若素的肩膀，“去吧，这回就靠你了。”

忽悠战术第一回合，先谎报口供诈一波。

凤若素再次来到关押苍林那个荒废的破院，眼下还是白天，却依旧有凄厉的风声传来。

“苍林，你想得怎么样了？你的姐夫可是为了孩子都招供了，你还打算死咬着吗？”

苍林不为所动，根本不信凤若素能问出什么话来。“那不如成郡王来和我说说，我那姐夫都知道些什么？”

凤若素轻蔑地看向苍林，“你怕是低估了你姐姐和姐夫的感情啊，在你面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你姐姐差不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丈夫和孩子了。苍家说起来也是一代传奇世家，真没想到会沦落到要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凤若素只在苍林姐夫口中知道一些他们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而她要和苍林说的都是她和凤司音一起进行的推测。虽然这个办法会有些冒险，但是他们分析出来的可能性确实很高，桩桩件件都能对上。

起初苍林虽凤若素的说辞并不相信，可是听到说到苍家的时候，他神色明显一变。这也让凤若素确信，他们猜对了，至少大方向是没错了。整个天启大陆，能算得上传奇世家的，也就是苍鹰国的苍家，看来这苍林还真是苍家人的后代。

不过苍林的表情很快又恢复过来，“成郡王可别胡说啊，我们家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流民出身，什么传奇世家，我可不知道。”

这回答也太欲盖弥彰了，这让凤若素对自己的套路之行越发有信心了。“没有人会强调自己是流民出身的，任何人成为流民之前总也是有身份的。农民，小商人，或许有出过读书人。你这么强调苍家是流民身份来到的凤稚国，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

刚才的话是苍林下意识的狡辩，此刻被凤若素拆穿，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祖上来到凤稚国时确实是流民，我不过陈述事实罢了。”

“哦？那看来你们家祖祖辈辈总有人能接触到凤稚国皇室，也是凑巧？”凤司音让户部查的信息中，只有查到几人有宫中任职的经历，并不详尽。不过凤司音推断，安插在凤稚国的这些人应该不会是一直专攻一家的，而是轮换着来，避免被发现。

这句话是借由查到的内容做的一些推断，想来苍鹰国既然会在凤稚国布局数百年，就不会让自己人太容易就暴露了。

所以凤司音和凤若素有这样的推论完全合情合理，不仅合理，而且十分逼近真相。

这些事原本应该只有一代的继承人能知道的，但是苍家这一辈也发生了特殊情况。苍林的姐姐当时为了跟自己心上人在一起，不想进宫，就把那边送来的药吃了，告诉了弟弟所有的事情，让弟弟代替自己进了宫。

原本苍林对这个姐姐就是有些一言难尽的，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宁可成为身体受损的那个人。只是自己到底是最后得益了，也做不到怪罪亲姐姐。

可眼下凤若素告诉苍林的一切说明了，这个姐姐比自己想象的更不可理喻，连家族的秘密都能告诉一个外人！他不敢想，姐姐到底说了多少？

“他还说了什么？”苍林的眼神逐渐疯狂起来，这样的变化让凤若素更加确定她们的推论是没有问题的。

“说了什么，不过就是你们苍家的罪行罢了。本王和陛下都很清楚，就凭你一个人，就算是你认了罪，供出了背后之人，这口供也代表不了什么，毕竟某些国家的脸皮可是很厚的。只是我们凤稚国也不能白白吃了亏，既然事情是你苍家人做的，那就该由你们苍家人承担后果。本王一向心狠手辣，所以就跟陛下提议了，活着的人也没剩几个，那死了的就一样不能放过。”

苍林有种不好的预感，皱着眉头吼道：“你想做什么？”

凤若素笑盈盈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打算把你家祖坟挖了而已。”

“你敢？”苍林企图冲过来往凤若素身上扑，但是被两个侍卫及时按住了手脚。

“不然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凤稚国人微言轻，不过是个破败小国，谁也打不过，就只能做这些小孩子发泄的行为了。你尽管放心，之前本王已经答应了你姐夫，至少会给你们留下你姐姐的骨灰的，至于其他人嘛……”凤若素没说完话，让苍林自己体会。

怒极过后，苍林突然平复下来，有些怀疑凤若素的话了。凤若素这人狠辣，可是凤司音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怕不是在诈自己。

凤若素把苍林的表情全部尽收眼底，一切反应都在他们的预料内。吓唬完了，她也该离开准备下一场了。

凤若素离开之后，就跟凤司音两人干了一件离大谱的事情，两人找人研究了许久，终于研究出了假骨灰的配方，并制作了一份，这份假骨灰自然是被凤若素带走拿给了苍林。

起初已经不相信的苍林见到了伪造的骨灰之后，整个人都疯了。“凤若素，我要杀了你！”

苍林发疯，但是却被控制住，不得动弹。凤若素冷眼看他，道：“你恨本王？也恨陛下是吗？可这是你自找的，你们苍家和凤家无冤无仇，可这几百年来你们从未放过我们凤氏一族，你们害过多少人的命，还要本王跟你细说吗？”

眼下凤若素是真的心中有怒火，说出口的话也更真情实感了些。“你要恨就应该恨你们自己的国家，应家人将你们安插到这里来，要毁掉凤氏一族，自己却享受着一切。你们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是吗？你们说到底，也就是可怜可恨的棋子。”

苍林眼底充血，凤若素的话他听进去了。是啊，这一切始作俑者是应家！当年明明是苍家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他们却不满足，还一直折磨着他们苍氏一族的人。祖辈们良善，不忍破坏两家的关系，可是他苍林从未得到过什么，又凭什么要承担这些？

不甘的痛苦在苍林心中翻涌着，如果有机会，他能活着离开凤稚国，他一定要亲手坏了苍鹰国！毁了应家！他们才应该遭受这种报应！

他不知道凤司音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等他意识回笼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甘心对不对？想报仇对不对？孤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你要是不要？”

“只要可以毁了应家，我什么都愿意做！”苍林被愤怒和复仇蒙蔽了双眼，他不怕跟凤司音做任何交易，什么都没了的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凤司音很是满意，“孤知道，这凤稚国境内绝不止你们苍家一个行动，你该知道仅凭凤稚国现在的力量要对抗苍鹰国是蚍蜉撼树，所以……孤需要更多能摧毁苍鹰国的证据！”

苍家是苍鹰国的第二大族，其他人一定都是围绕着苍家的安排来行动的，所以苍林一定知道凤稚国境内，还有多少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