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向娟的真面目被人撕毁,急红了眼,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扬手就甩去一巴掌,“贱丫头!”
“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的人!”吕燕姿疾步上前推开向娟,把文瀛挡在身后,怒目相视,“这位女士,打人是犯法的!”
向娟被推得脚下不稳,连连倒退几步,“你是什么人,我教训个不礼貌的小孩怎么了?”
吕燕姿冷哼没理她,转身检查文瀛的情况,“莺莺伤到哪了?”
“没…就有点疼。”文瀛弯腰曲背的,手还捂着小腹处,刚刚那一下撞得不轻,直接对准了椅子凸出的部分撞的,估计是乌青了。
“哪里没事?看看你的手都伤成什么样了?”吕燕姿怒了,也不废话,掏出手机就拨通电话,“小准子,元康集团的律师团队借我,还有派保镖给我。对,保护莺莺。”
向娟死盯着吕燕姿,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元康集团?
那是去年被起准集团收购的,想到这些向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吕燕姿。
挂断电话,吕燕姿叫来店员,“把试衣间的监控调出来,还有帮我报警。”
店员脸色一惊,看看场面大致猜到了,“女士您先消消气,闹到警局不太好,我马上请经理过来…”
店员深怕警察来会影响店里的生意,想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好。
“小姑娘,我呢嫉恶如仇,这位女士惹到我家儿媳妇,你说我能轻易饶过她吗?”
儿媳妇?
向娟惊愕,不可置信地看着吕燕姿,“你、你是简予溱的母亲?”
吕燕姿早就蹲到文瀛面前安抚她,紧紧握着她受伤的手,怕不小心碰到伤口弄疼了她,“不用担心,妈妈给你撑腰呢。”转头看向娟眼神就不近人情了,“向女士是吧,你以前应该没少数落我儿子,现在又狗急跳墙想巴结我们家了,对不起,我们家可能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不是、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向娟彻底没了嚣张气焰,支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经理来了,他先做了番自我介绍,然后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好声劝说:“二位女士,你们先坐下来喝口茶,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已经在查看监控了,想必很快就能查清楚情况。”
文瀛没插手吕燕姿的决定,她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她没做错事就白白受伤也没必要忍受。是向娟有错再先,虽然不想把事情闹大影响到简予溱,但既然这是吕燕姿的意思,交给她处理最为妥当。
没二十分钟,元康集团的律师就来了,霍凖派来的保镖也来了,足足二十多人,各个身穿黑色西服人高马大的,声势浩大把店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只敢远远观望,毕竟看见那一张张黑着脸的保镖胆寒。
商场的医护人员在给文瀛做简单的消毒包扎,经理见这阵势也不敢再多言,毕竟是得罪不起的大集团,多管闲事的后果没准连饭碗都保不住,老实把监控录像交给律师。吕燕姿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声,她死死盯着文瀛,眼底还有愤恨,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搞定简予溱母亲的。瞧吕燕姿对她关怀备至的模样,是认定了她这个儿媳妇的。
“夫人,警察到了,咱们可以去警局立案。”律师恭敬地对吕燕姿说:“霍总吩咐您在国内的一切事物由元康集团负责。”
吕燕姿只关心文瀛的伤势,医护人员边给文瀛处理伤口,她在旁就边吹气,缓解酒精的刺痛感,“这以后会不会留疤?我们莺莺手这么嫩,要是留疤多不好看,不行不行,我得先联系国外的医疗团队。”
“阿姨,我没事,伤口过几天就能愈合了。”文瀛努力挤出笑容,让她放心。
医护人员包扎好伤口,嘱咐道:“近期不要碰水,隔天去医院换药。我建议还是去医院开些消炎药,避免伤口感染。只要保护好,伤口是不会留疤的。”
“那我们赶紧去医院啊。”吕燕姿说时迟那时快的,想都没想就准备扶文瀛去医院。
文瀛“撕”了声,环顾了圈都盯着自己看的店员,皱眉道:“阿姨,咱们先把事情处理好再去医院。”
医院是务必要去的,她胯上的伤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再说疼就是疼,她没必要逞能硬抗。只不过店里挤满人,耽误人做生意也不行。
“好好好。”吕燕姿眼神示意律师快去交涉,律师会意。
***
简予溱和向晚阳一前一后赶到警察局。
向晚阳戴着帽子和口罩,毕竟是公众人物,要是被有心的人拍到进警局,那势必明天会出来不利的新闻。
她一进警局就看到向娟气力全无地靠坐在一角,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哪还有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样子。
简予溱迟一步进警局,他没有遮掩的行色匆匆而来。进门就四下寻找,终于在某处看到想找的身影,文瀛靠在吕燕姿肩上休息,一手被纱布裹着,一手捂着腹部。他疾步靠近,蹲身到他们身前,抬手抚上文瀛的脸,“疼吗?”
文瀛是闭着眼的,感受到脸上的温度后缓缓睁开眼,面前的俊脸上有焦急和担忧,她轻轻摇头。
简予溱和吕燕姿调换了位置,把文瀛搂在怀里,轻声呵护,“你可以疼,别为了不让我担心不告诉我实话。”
“你这样跑来被拍到怎么办?”文瀛靠在他怀里,稍稍抬头看他毫无遮掩的。
“拍到就公开。”简予溱垂眸与她对视。
文瀛摇头,轻笑道:“不公开,地下恋多刺激啊。”
怎么能公开呢,他的事业才刚起步,要慢慢步入正轨才对,公开了肯定会有不好的传闻出来,说他不务正业光顾着谈恋爱,这些都是她不愿看到的。
“好,都依你。”简予溱应允,视线落到她被纱布包着的手上,眉头紧蹙,“手呢?”
文瀛把手交给他,“医生说不能碰水。”她突然离开他的肩膀,含笑问他:“要是留疤了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他肯定回答。
“可是在手上很难看呢?”
“不会。”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牵手的时候手感不好呢?”
“那正好和我是情侣款。”他轻笑着勾了下她的鼻尖。
文瀛茫然,咀嚼着他的话,“情侣款?”
“哪个赛车手的手上没有长茧。”简予溱将她裹着纱布的手递送到嘴边,在掌心隔着纱布落下一吻,“只要是你的都喜欢。”
文瀛笑嘻嘻的,露出甜甜的酒窝,“男朋友真好呀!”
简予溱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凹陷的酒窝,宠溺道:“不对你好对谁好。”
向晚阳隔了些距离,但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还有简予溱关切宠溺的眼神,是她不曾拥有的。不,或许曾今有过,可被她弄丢了。
“向小姐是吧,您的母亲动手打人在先,现在对方提出告诉,态度还是比较强硬的。”警员对向晚阳交代情况。
向晚阳望了眼门外的二十多名保镖,对方还有律师在场,看来是不准备和解了。她问警员,“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警员叹了口气,冲吕燕姿那边努努嘴,“你也看到了,对方的来头不小,他们想走法律程序的话就只能上法庭解决。再说,监控录像里显示的清清楚楚,确实是您母亲对人家小姑娘动手,推倒不说还想在扇巴掌,人家母亲气不过也是人之常情。”
“母亲?”向晚阳一愣,确认道:“您是说女孩的母亲?”
警员朝那边一指,“是啊,那就是女孩的母亲,那位吕女士还带了律师来的,很心疼女儿的。”
向晚阳的手紧紧攥紧包带,指甲抠进皮里。她见过文瀛的父母,那位根本不是她的母亲,而是网上流传的全家福上简予溱的母亲,没想到他们连双方父母都见过了,而且吕燕姿还把文瀛当作自己的女儿在护着。
心蓦地酸了,凉了。
她的母亲硬生生的把她最后的那点自尊都糟践没了。
“要不你去找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私下和解。跟这种大集团闹上法庭是斗不过他们的,跟他们诚心道个歉,求求情。”警员好心提醒。
向晚阳来到向娟身边,向娟眼神这才聚焦看向她,“那是简予溱的母亲?是不是弄错了?她怎么说那个丫头是她儿媳妇呢?不可能的,简予溱要跟你在一起才对,不可能的…”
“没弄错,她就是简予溱的母亲。”向晚阳觉得向娟很可悲,事到如今还在自欺欺人,脑子里还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们现在要告你,跟他们打官司的结果你已经想到了,我身败名裂,你倾家荡产。”
向娟突然抓住她的手,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惶恐,全身都在颤抖,“你去跟简予溱说,我不能没有钱的,你也不能失去事业的,你去跟他说。他以前那么喜欢你,不会不答应的,晚阳你去跟他求求情,让他放过我们…”
向晚阳嘲讽轻呵,“到头来你还是最怕没有钱…”
她知道向娟爱钱如命,她只当是她从前受过苦所以爱钱,可屡屡忍耐后的结果是她的变本加厉。人心向善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她精于算计守着那些钱财,到最后还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