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先回复了叶柏文的短信,“好像是之前那只小狗发的,很离谱吧,但是从开学到现在我就只和你还有室友说过话。”
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南音也不知道叶柏文听见这个是怎么想的。
“确实很离谱,这和你和我说猪都会上树有什么区别。”
南音退出聊天界面,又回到PP留言板查看那条留言,和其他留言不同,这条是匿名的,点击头像也无法获取任何资料。
南音觉得与其说是感谢,倒不如说是试探?或许花斑真的想让自己帮忙追黄一呢。
可是狗为什么会有PP账号啊!南音百思不得其解,要说自己能听懂兽语已经够离谱了,但是狗都会使用现代科技不是更离谱吗。
追查无果,南音也只能放弃,她擦好头发准备去上第二节课。
和室友姜文殊走在路上的时候碰见了数分老师,南音它们打了个招呼,老师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与高等代数老师不同,他拥有一头茂密的秀发!
老师身边那位大概是他的朋友,两人正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看样子聊得火热,就是感觉没有一句是人话……
姜文殊也听了几耳朵,一头雾水的问南音:“老师他们水哪的人啊,为什么他们的方言我一句也听不懂。”
“或许是西北的?”南音试探性的回答,嘴角却不自觉的抽动。
因为她听到的对话是:“哎呀,你家儿子都十六七了,也该考个骆驼证了。”
南音:还有骆驼证这种东西?
“还早呢,让他再长两年,现在身体不结实。”
“早什么啊,你看看现在多少人去咱们那边旅游,骑骆驼可贵了,他一天就算只驮十个也能赚五百,等我老了退休了,就回去考个骆驼证。”
南音思考了许久,最终把这个骆驼证归于了管理骆驼的一种执业证书,总不能是人考吧,人也不是骆驼啊,但听着老师们的方言,确实很像骆驼的声音,加上平时的上课风格也是。
如果说她能听的懂兽语是天赐,那么此刻算什么,老师说的到底是稀少的方言还是骆驼语?南音已经完全迷惑了,或许只有再次见到花斑才能略知一二。
这节课是《母猪产后护理》,而且它还是必修课不是选修课,南音不明白为什么要上这节课,自己明明是学数学的啊。
但由于老师讲的确实挺有意思南音也就欣然接受了,从上第一节课时起,叶柏文就多了一个隐形的任务,就是每天早上帮南音她们占座位,其实这事南音从没要求过,是叶柏文主动提的。
南音现在似乎明白了叶柏文为什么那么好心,这家伙除了专业课都睡得像死猪一样,而南音的任务就是在一切危急时刻未到来之前喊醒他。
这节课的老师很温柔,平时也爱和学生开玩笑,那些爱迟到早退的她也从来没记过名,是出了名的好欺负。
南音课间去接水,水房和厕所离得很近,老师就在厕所门前打电话,南音无意间听见了几句。
“明天咱们逛街去买点干草吧,不想网购了,上次发过来的都是潮的,一点也不好吃。”
对面答了几句,南音听不清,只听见老师又说:“我天天上课那几位爱睡觉的,爱迟到早退的我可都急着呢,等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再折磨他们。”
听见这话的南音感觉温柔的老师头上仿佛突然冒出了两只恶魔角。
这个老师打电话说的依旧是“方言”是不同于数分老师的方言,但南音还是能听得懂,她匆匆接完水回到座位。
南音推了推叶柏文,后者晃了一下,不为所动,南音掐了他一下,“给我起来!”
叶柏文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下课了?今天中午吃什么?”
“吃屎。”南音白了他一眼。
“别睡了,再睡你就要挂科了,我刚刚在外面听见老师说她都把你们这些睡觉的记下了,你从现在开始好好表现,别再睡了。”
“我没想睡的。”
“可眼皮就是无力的合上是吗?”
叶柏文无辜的点头,然后又被南音打了一下,“我监督你,睡一下就打一下。”
“好!”叶柏文眼睛亮晶晶的,一幅很期待被打的样子……
一节课上叶柏文挨了无数的巴掌,南音不知道他是不是装得,高一的时候也没见那么能睡啊……
晚上回到宿舍的南音一直在梳理着这几件事情,但是依旧没什么头绪,兽语和老师们的方言并没有任何联系啊。
难道自己的推断一直是错的?自己的能力是听懂一切方言包括动物的而不是听懂兽语?
这样解释的话似乎真的可以理通,一切都通顺了起来,南音满意的上去睡觉。
半夜南音被渴醒了,下床倒了一杯水后静悄悄的拉开门出去上厕所。
走廊的灯不知道被谁关掉了,南音没带手机,只能借着走廊尽头玻璃窗外投射的微光慢慢的摸索前行。
“喵嗷——”一声猫叫把南音吓得不敢再动,因为这叫声在夜里显得未免有些可怖。
就在南音老奶奶一样慢慢挪着步子前进时,一个微凉有些扎人的猫爪踩到了南音的脚上。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南音是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但被这样吓了一跳后,任谁都不可能风平浪静。
南音脚下一滑,以一个向前趴的动作摔了一个狗啃泥,脑子摔懵了,趴了半晌才起来。
但那时候早已经没有猫叫了,南音飞似的跑去厕所然后再以火箭发射的速度跑回宿舍。
由于惊吓,南音很久才重新入睡,第二天南音是被室友叫醒的,因为她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而下午就要去班级开班会。
南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撑着窗边的围栏向外看去,两个室友和一只看不清品种的长毛狗围在一起望着她。
由于惊吓,南音很久才重新入睡,第二天南音是被室友叫醒的,因为她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而下午就要去班级开班会。
南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撑着床边的围栏向外看去,两个室友和一只看不清品种的长毛狗围在一起望着她。
“宿舍怎么进狗了?”南音揉了揉眼,懵懵的问。
室友姜文殊被南音这一问表情被南音还懵,“哪有狗?你睡迷糊了吧。”
南音眯起了眼,努力辨认,确实是一只狗啊,米黄色的毛,半蹲在地上,耳朵立起来正看着南音呢。
“就在那啊。”南音指了一个方向。
姜文殊顺着南音的手指头望去,指的是另一个室友黄小年,“那是黄小年啊,那么大的人,哪有狗啊。”
说到黄小年,南音想起来了,从睁眼到现在还没见黄小年呢,但是姜文殊说自己指的是黄小年,可是那明明是一只狗啊!
南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下来,直奔黄小年,蹲在地上就去摸它的头,对啊,就是狗啊,这毛茸茸的不是狗还能是什么呢?
但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南音蹲在地上揪着黄小年的裤腿不放,揉皱还不撒手。
大家都觉得南音有些不正常。
南音觉得大家眼睛有毛病。
黄小年惊慌失措,内心疯狂呐喊:什么!她能看见我是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已经成精五年了,是个成熟的妖怪了,没人能看穿我的伪装的!
不知道为什么,南音又想起昨晚诡异的猫叫,似乎是有一种魔力,南音摔倒后的几分钟里脑子一片空白,现在想来确实奇怪。
其实南音小时候在老家就常听老年人说世界上其实是有妖怪的,还有捉妖师,对于眼前这个景象的话,只有两种可能。
一,南音摔痴呆了。
二,黄小年是妖怪。
南音十分确信的选择了第一种可能,她是绝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妖怪的,自己可能真的摔得有点傻了。
她晃了晃头,散乱的发丝不小心刺到了眼睛,南音眯起一只眼,余光瞥到黄小年。
不是狗了,又成人了!
南音揉着刺痛的左眼,有些不敢相信的承认:“好吧,可能真的是我的问题,对不起啊,黄小年。”
黄小年那边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机械性的答道:“没事,没事。”
为了避免再次暴露原型,黄小年借口买东西,匆忙的逃离了宿舍。
日子过的飞快,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太阳捉人的热度似乎并没有衰减几分,南音即将迎来她的军训。
班级群里基本上都是辅导员发的信息,今天也不例外。
奇怪的是辅导员叫小黑……这是开学的班会时介绍了,多歹毒的名字啊,谁会起名叫小黑啊。
是辅导员发的信息:“大家请于下午两点到达喵苗楼a306参加会议,讲解军训注意事项。”
喵苗楼,很奇怪的名字,辅导员的头像还是一只黑白相间看起来十分严肃的猫,让人不禁怀疑这学校是一个猫咪狂热爱好者办的。
下午一点半的太阳是最毒的时候,为了避免迟到,她们选择了提前出发,南音和室友结伴走在路上,黄小年在寝室里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给她们占了位置。
绕了几圈之后,幸好是没有迟到,不过等她们到了班级的时候,“辅导员”和“同学们”已经基本来齐了。
台上的“辅导员”就是头像中那只黑白相间的高冷猫,而台下坐的不止有人还有猫、狗、鸭子甚至还有花猪。
“辅导员怎么开会还把自己家的猫带来了?怎么还有人把猪带来了?”南音边找座位边稀奇的问室友。
还没等到室友回答,讲台上传来一声低沉雄厚的声音:“大家赶紧找位置坐下,不要再吵了。”
南音听罢立即望向讲台,确认讲台上只有那一只猫,没有其他人,以为是辅导员在其他地方,开始四处张望。
“那位同学,就是你,别再看了,赶紧找位置坐下。”依旧是台上的高冷猫那里发出的声音。
南音不敢相信的望着辅导员,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的小黑辅导员怎么变成猫了啊!
简直荒谬!招生简章上没说这还是个魔法学院啊!
“不是,咱们辅导员怎么是只猫啊?”南音十分震惊的问姜文殊。
姜文殊凑近了,在南音耳边回答:“你疯了?猫怎么可能当辅导员啊,那上面不是人吗。”
就是姜文殊这么一动,南音终于注意到了在角落里早早到达的黄小年。
南音震惊的表情简直要焊在脸上了,对上黄小年局促的不知所措的脸,南音无声的问她。
“你怎么又变成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