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琉璃宗内,正在宗主旁边喝茶的尘心一顿,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令牌被触发了,尘心心一沉,就是说明持有令牌的那人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局面,毕竟是自己挚友的徒弟,去一趟也无妨。
尘心放下茶杯,抬起眼来看着一旁温润如玉的男人,“宗主…”
男人礼貌的用手势打住了尘心说话,他不紧不慢的吹了一下茶:“我知道,但是你今天不能走。”
尘心沉默了,他问道:“为何?”
宁栾只是笑眯眯地说:“现在原由不用多问,毕竟我所做之事,从未背离过七宝琉璃宗的利益。”
尘心沉默了。
古榕咋咋呼呼的出现在门口,向宗主简简单单的做了一个辑,然后对着在一旁喝茶的尘心问到:“你的也是吗?”
尘心微微点头,“那我们…”古榕刚要说出口,就被宁栾轻飘飘的打断了,:“剑长老,骨长老,风致在那个地方事情快要做完了吧?”
古榕被打了个岔,然后回答道:“是的,风致昨天跟我通信的时候提到过。”
尘心突然开了口,“您不是一直都关注着风致的进度吗?这种情况,您不是更理解吗?”
宁栾的神情依旧未变,笑着接过了古榕的话,“既然如此,那宗主继位大典要开始准备了啊。”
尘心皱了一下眉,还未开口,就听见宁栾接着说道:“剑斗罗,我们一起去菱菱邦吧,去看看现在的风致。”
“骨长老,就麻烦您在七宝琉璃宗守护了。”宁栾淡淡的说道。
古榕记起自己到底过来是为了什么了,“宗主,今天不行,本人有点小私事,不能留守宗内。”
古榕更加着急了,他的令牌和老剑人的令牌都被触发的情况简直是糟透了,萨东璟现在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困境他已经能够想象出来了。
“是关于那萨东璟的事情吧?”宁栾直接开门见山,也不藏了,“这件事你去了也没有用,七宝琉璃宗管不了。”
古榕觉得宁栾在放屁,目的就是想让他放弃自己的徒弟,他们这些人的局,为什么要拖一个孩子去承担,他拿出将七宝琉璃宗长老令牌,一甩,令牌被扔到了桌上,“既然如此,今天古某用的是自己的身份去找自己的徒弟。”说完就进入武魂开的黑洞里。
古榕瞬间消失不见,宁栾依旧在那里淡定喝茶,剑斗罗作势就要跟上去,宁栾叫住了他,“抱歉,剑叔,我们还要赶去菱菱邦,还请您理解一下。”
尘心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他抿了一口茶,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希望您能够是真的明白。”尘心意有所指。
“当然。”宁栾说道。
以封号斗罗的脚程早就赶到了那令牌碎裂的地方,古榕看着现场那惨烈的状况,原本平整的土地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坑,里面的魂力残余向古榕所诉说着这里发生过什么,早年在游历大陆的时候只见过一种这样的情况,古榕脸瞬间黑了,这是魂师武魂自爆后所产生的痕迹,是魂师想不出破局办法的下下举,以一换一的极限操作,这个以一换一的魂师他还挺熟的,是跟在萨东璟后面的那个魂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个魂尊修为的魂师自爆的局面到底是多么的绝望。
古榕一时走起了神,除了魂师爆炸后的强力魂力残余,还有一种浅浅痕迹的魂力,那个魂力带有着气息让他很熟悉,三年前的那个家伙又在追杀萨东璟了,就像一群闻着味就过来的彘狗,萨东璟怎么会出宗门呢?就算要获取魂环也不至于这么急吧?
古榕想的正出神,突然他眼神一凝,厉声道:“出来!”
“哦呀,被发现了吗?”一个棕色头发的眯眯眼青年从树后显出身形,“不亏是大名鼎鼎的骨斗罗啊!”
“别在这里废话,”古榕伸出手,眯眯眼青年旁边就打开了一个黑洞,从黑洞里伸出了一只骨爪,直接将眯眯眼青年紧紧束缚着,眯眯眼青年发出一声闷哼,似乎被那个大骨爪压迫出来的。
“我问你答,”古榕说道,他还觉得三年前袭击那个营地时感受到的气息,这名青年跟他们是一伙的。“我想,活命和死,你知道选那个吧?”
眯眯眼青年呵呵一笑,看着古榕那双黑眼睛,缓缓睁开了双眼,“我说,你们封号斗罗都这么的不尊重人吗?”看到了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古榕本能的感到一丝不妙,用出了魂技,想要直接将眯眯眼青年送去归西,但是眯眯眼青年比古榕更快的用了魂技,他打开了武魂真身,将古榕迟一步的魂技和古榕吸入进了书里。
没人接住的书就像普通的书一样跌落在地上,重新变的空旷的黄土小路上只有一个大大的洞静静存在着。
一个像鬼魂一样模糊的淡蓝色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个路上,那人影有着半长的淡紫色头发,头上还戴着一个遮住全脸的奇怪面具,穿着考究的白色衬衫,等人影变得稳定下来后,那个人影蹲下了身,触碰了那本其貌不扬的书,耳上形状奇怪的耳坠微微动了一下,“有趣。”那个人影又凭空的闪了闪,很像是电子产品接收不良后的屏闪,那个人影并没有中断自己的动作,“3原来在搞这些东西吗?”他嘲笑了一句,“虽然是个有趣的课题,但是还是个没有品的东西。”
“咦?”那淡蓝色的人影看完了这本书,扭头突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光团,“有意思。”人影伸手一抓,将小光团抓住,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菱菱邦中,宁风致略带疲惫的捏了一下眉间,这个合作终于要谈完了。
菱菱邦虽然位于天斗帝国西北处,靠近极北之地,气温寒冷湿润,全年几乎全天都在下雨,但是物资却极其丰饶,这里似乎就是一个聚宝盆,虽然天斗帝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在这里的原生贵族们也发现了这一点。
这一趟,刷新了宁风致对人类物种多样性的认知,这里远离七宝琉璃宗,并不是主场,原本如果想要一个良好的合作的话,只能在这里遵循游戏规则一点一点的推进合作,但是宁风致觉得与其在这里一点一点的改善贵族们的想法还不如他直接掀翻了原先的棋局,重新跟他们来一局,他选择了一个最快但也是最累的方法,直接不要这些贵族了,直接跟平民合作。
但是与平民和作首先就要比得过那些已经垄断产业的贵族们,他们在这么多年来已经保持了一个类似平衡的体制了,现在宁风致一来就想插一脚分一杯羹,那些贵族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这几个月来简直就是白手起家建起一个商会来,不但要与本地人达成合作,还要与那些官方人员打官司,这些其实不是很难,难的是从那些菱菱邦本土愚昧无知的尸位素餐的贵族们之间周旋与说服,那些贵族别的本事没有,就喜欢玩一些肮脏至极的手段,成天在那里与他们勾心斗角,就算是魂圣修为的宁风致也有点精力有限了。
但是,宁风致亲手建立起来的那个商会已经初具雏形了,马上就可以解放双手将一些东西都甩给在这里的七宝琉璃的代理人了。
宁风致手里拿着他父亲给他送来的信,上面通知自己回去就可以继任宗主之位了,终于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少主,宗主来了,现在就在院子里。”一道黑衣男子出现在了正在伏案办公的宁风致旁边 ,现在已经晚上了,宁风致还在就着灯光处理公务。
“现在是饭点吧?”宁风致看来一眼窗户外面的天色,“他们吃了吗?”
“还没有,”黑发男子将情况尽数交代,“他们准备等您处理完后一起吃。”
宁风致点了点头,妥当的交代完事项之后看着黑衣男子出去了,他低下头,垂眸沉思,压下心底的一丝疑惑,飞快处理手头上剩下的事务。
另一边,萨东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印入眼帘的是精致的床头柜和在床头柜上面的一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小灯,他缓慢的眨了眨眼,回忆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情况。
他的储物魂导器似乎在进入那个红眼青年的黑洞的时候被那个黑洞的磁场搞的没有用了,邓叔抛给他的石头似乎是那个他之前给邓叔的防御石头,掩护他不被自爆所伤,邓叔…萨东璟感觉自己的心中一阵绞痛,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无力感和自责感简直将他淹没了,自己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呢?而且他不是应该已经死掉了吗?
想到那陷入一片黑暗之前的那道强烈的金光,他不会是被武魂殿教皇救下了吧?
他猛得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好了,魂力似乎也恢复了,他下意识地打开了六眼,再次确定了一下,他待的这个房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店里的房间,那个教皇将自己带到了一个酒店里?
他坐起来感受了一下身体,感到一丝不对劲,他额前的头发怎么是白色的?他立刻起来几乎是扑到镜子的面前,看到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他特意的呲牙咧嘴了一下,那镜中的人也跟着一起龇牙咧嘴了,虽然五官还是之前的那个五官,但是头发变成白色的了,这是怎么回事?
门突然开了,一个金发金眼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男子看着眼前警惕着的蓝眼少年丝毫不介意,他微笑着介绍自己:“你应该还记得我吧?三年前我们见过的。”
萨东璟依旧开着六眼,看来真的是这位教皇救了自己,他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点了点头,试探地说道:“贵安,冕下?”
千寻疾看到萨东璟没有那么警惕了之后温和的笑了一下,上前坐到了萨东璟床边放的凳子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应该全部好了吧?”千寻疾就像一个体贴的长辈一般关心着萨东璟身上的伤势。
“我感觉好的差不多了。”萨东璟回答道,顿了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您为何要救我?”
千寻疾实话实说:“我想让你加入我们武魂殿。”
萨东璟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张了张口,准备拒绝,“我…”
千寻疾礼貌的打断了萨东璟即将说出口的拒绝,“很抱歉打断你,我想你听完接下来的话再考虑一下。”
萨东璟点点头,反正不管千寻疾说什么他都不会去武魂殿的,就当是给救命恩人的尊重。
千寻疾真诚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七宝琉璃宗那两个封号斗罗给的封着他们全力一击的令牌?”
看到了萨东璟闻言后警惕的眼神,千寻疾一笑,“别紧张,这是想想就可以知道的,一般这种令牌都是长辈给小辈防身用的,大家族里的封号斗罗几乎都会这样做,…至于我为什么提到这个是因为他们可以感受到令牌持有者的令牌是否碎裂以及碎裂时的位置在哪里,你难道就不好奇吗?有着瞬间移动这样的魂技的封号斗罗为什么没有来救你?”
萨东璟抿唇,手默不作声的抓住了被子,“本来就是我自己跑出宗门的,是我自己的错,给了那些人机会。”
“但是我们都知道用出令牌的局面都是能威胁到生命的。”
“…虽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还请不要在这里随意评价他们。”
“我没有评价,我只是告诉了你事实。”千寻疾好整以暇的看着少年脸色虽然苍白但却眼睛依旧漂亮,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腿上,“我已经通知了七宝琉璃宗来领人,但是…恕我直言…他们真的会为了你而对上有好几个封号斗罗所在的组织吗?”
萨东璟垂眸,沉默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比较忙,私密马赛,三次元那边有点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