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夺月峰,高出不胜寒洞。
皑皑封万里,日月不同天。
而这雪地万里,平白无故出现的洞穴,即没有给人以生的希望,也没有给人想象中逆境中误闯洞天福地的惊喜。
生铁一般的冰冷充斥在洞穴中,没有一丝活人的气韵。洞穴被中间一副偌大的玄玉棺横冲直撞的填个半满。
要是有人不慎寻来,必要先被棺中美人惊艳——
棺中人默然长卧于玉床之上。高约八尺,身颈修长挺拔。眼睛被一抹白纱覆盖,只能看见刀锋般的流畅的下颌线。如云长发被人打理的仔细,垂鬓略略贴着脖颈划过,端正地垂落在胸口。
颈部肤色白皙间透着一丝灰白,比之如墨的发色尤是败色。一席白衣流光溢彩的倾泻在玉床上。腰间一束腰封端正,不难看出腰封勾勒着怎样劲瘦有力的腰。
只是若有早几十年活跃于江湖的人必然要认出:
此人......不正是早些年里和魔尊对战,被魔尊残忍斩杀,身祭天下了的望舒仙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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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魔界经历动荡,最终以魔头佑离岸活生生撕了自己的舅舅,踏着血痕坐上了魔尊的宝座为终。
传闻这新魔尊身怀上古魔物的血脉,生性残忍弑杀,比之上任魔尊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传说他一日便可杀百人,剔骨削肉而食。又有传说,他每日都要吞噬十人的功力,直将人吞噬吸食的剩下一具皮囊。
传言不可考,不真。但是也难说是假。
不然这新任魔尊何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高的实力?
不然,他又如何刚上任便震慑魔道万千魔物?
新任魔尊不似之前历代魔尊鲁莽用事。他用纵情声色掩盖住了自己狼子野心。安静数年终于有一日在黑暗中不动声色的龇起了贪婪嗜血的犬牙。
在一个毫无预兆的日子,联合妖族灵和兽族,以措手不及的速度血洗了八大修仙世家。又率众攻上了山,目标直指八大宗门之首无尽藏宗。
无尽藏宗宗主步柏连在大战中被魔尊亲手杀死。
那日,垂云压下了山峰,包裹住无尽藏宗遍地横尸,血积过人的脚脖子,拂过的风将腥气才吹满了九洲。人们抬眼望去,只觉得山峰层层团绕的云烟都是猩红的。
血风腥雨后的屠杀后,魔尊掳走了万千伏尸中,已经死去的无尽藏宗宗主步柏连。自此,无论无尽藏的人如何寻找,再无人见过曾经光风霁月的望舒仙尊。
同时也不见了本以为必然要的狠狠兴风作浪的魔尊。
自然,死者难以生。在人们心中,望舒仙尊已然道陨。
此后,失去魔族撑腰的妖兽二族面对修仙世家的疯狂反扑,伤亡惨重几乎绝迹。八大门派无数次联合攻上嗜崖殿,又被无数次逼退。
来来往往数次之后,皆无功而返。见魔尊也没有继续称霸天下的心思。各大门派渐渐离心。不愿再为了一些缥缈的事情大动干戈。最后只剩下无尽藏宗还在徒劳的坚持。
再后来,天地灵力枯竭日益不可控,修仙诸门派人人自危,再也就顾不得这些了。更后来,甚至有人提出了联合魔道。
过往血海深仇,更是被一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洞口,一道人影破开风雪出现。
男子进入山洞,轻车熟路的来到玉棺面前,久久的盯着玉棺里面的人。半晌,忍受不住似的俯下了身,伸手想要触摸讨要点什么,触到指尖的却是冰凉的玉璧。
男子屈膝跪下,伏在玉棺上。头隔着玉棺枕在那人胸口,远远一看,竟像是将自己嵌入了棺中人的怀里一般。
合上双眼,掩盖住眼底翻腾的兴奋,男子发出满足地慰叹: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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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中。
骨削般的手指微微痉挛起来,指尖颤动一二,又慢慢恢复平静。还未待死死地攥住了手边的衣物,将原本平滑的衣服攥出一团褶皱。
步柏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来得及恢复,亦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痛觉先风风火火的找上门来。
一时间骇人的寒意夹着彻骨的疼痛席卷全身,好像每段筋脉都被反复的扯断又接好,又反复切断,只感觉生死不能,恨不得没有醒过来才好。
偏偏人还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住,动弹不得一下,只能硬生生躺在这受苦,委实憋屈的步柏连心里直骂娘。
仿佛在疼痛中翻滚了千万载光阴,步柏连突然一股热浪似的泼洒在身上。这股热浪裹挟住了全身,迅速的顺着筋脉游走全身。所到之处的疼痛也尽数消失了。
便是世间少有的灵丹妙药也再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没有了束缚。步柏连想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可是年久未用的胳膊不受控制的挥出去,半挂在棺壁上。慌乱间无意识一抓,意外的抓住了一个东西,手下意识死死攥住。下一秒,步柏连就清醒了过来——
自己手里攥着的......这是一个人的手骨!
痛感?
自己,不是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开新文啦!感觉这本会写很长呢,也许能写五十多万字?(有点立flag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