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自从我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安室透就再也没有就我的过去追问我些什么,而是转移话题聊起了别的。
冲矢昴倒是想再问点什么,但是被安室不着痕迹地堵了几句后便也不再开口——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交流的,就一个眼神,是怎么传达并理解那么隐晦又复杂的含义的。
这就是对头的默契吗?
可恶我也没看我和埃泽尔有什么默契啊!
算了不想了,吃饭吃饭!
别的不说,这俩人的手艺是真的不错。
我想了想据说开了家寿司店的朗姆,做饭相当好吃的苏格兰,会做三明治的波本和土豆炖牛肉的莱伊,哦还有任务做完后会给我煮面的琴酒,深深感觉组织真的是深不可测——里面的成员不仅长得好能力强,多才多艺甚至连饭都会做。
这是什么好男人模板——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够出道了。
别的不说,至少不会连女明星都抱不动。
不过这里明星的标准可能和我们那里有所差别——没准柔弱小白脸才是主流?
组织真的不考虑换一个发展方向吗?或者改个名?
我觉得新东方跨国烹饪培训学校是个不错的选择。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等回过神来时这俩已经吃好准备道别了。
安室透依然是那副元气开朗的笑容:“感谢您的款待!今天和您相处地非常愉快呢!可惜还有别的工作要做,不能久待,只能先行告辞了。”
冲矢昴也还是那一副不动如山的神情,朝我微微颔首:“感谢您的招待,真是费心了。可惜现在我要回去写论文了——导师刚刚给我发消息催促了。”
我几乎是兴高采烈地把这俩多心怪送出了家门,转身回来就开始在家里进行地毯式扫描——不是我太谨慎,实在是被上一次我刚想说话就被主神打断,然后家里四处冒电火花的情景吓到了。
我对这种东西不太敏感,之前生活在普通人世界,平日里无事也没谁会给别人安这种东西,之后进了游戏里,就更不可能有这种事了,一方面是在各种天赋和道具面前,这种科技手段作用并不大,另一方面——没人能在主神眼皮底下捣鬼。
所以直到我来到米花町,我才算第一次真正见识到窃听器和偷窥摄像头长什么样。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有窃听器也就罢了,柯南这么个小学生怎么也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啊!走着走着就给人黏上一个,吃个饭也能给人贴上一个……
他是搞窃听器批发的吗?
就离谱。
我收拾完吃剩的碗盘,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两人的背影——虽然他们走向了不同方向,但我确信他们会在离开我视野范围以外的地方会和,然后嘀嘀咕咕地交流刚才我刚刚说的那段话。
突然感觉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啊——有点累了。
难得的休息日,让我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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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辞没有猜错,安室透此时确实是在和冲矢昴交流信息。
他们此时坐在工藤宅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安室透收起了一直以来的微笑,满脸严肃。冲矢昴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摸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沉默了一阵后,安室透先开口了:“FBI也会对别的国家的外国公民感兴趣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鹤辞君刚刚应该有说自己是正国人吧?”
冲矢昴平静地回道:“只是正常的邻居往来而已,与国籍没什么关系。毕竟——面对国际友人,友善的态度也是本地人的应尽责任吧。”
安室透闻言露出了微笑,不过这微笑怎么看怎么带些黑气:“哦?继在其他国家做出一系列违法犯罪活动后,还开始鸠占鹊巢,自称本地人了么?”他微微压低了头,脸上神情莫测:“我们的本国的事,自然会有本国的专属机构来解决,还用不着FBI来多管闲事——与其在别的国家当太平洋警察,不若回去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
冲矢昴终于给了点反应,他往沙发上微微靠了靠,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我对贵国的暴力执法机关当然是十分信任的,当然——”他意有所指地顿了一下,“如果本地机关力不能及,FBI当然不吝于伸出援手。”
安室透虽然还是笑着的,但几乎已经快抑制不住面上的咬牙切齿:“本国的公安警察自然有他的办法来解决发生在自己国土上的问题,该怎么做还是不用别人费心指导了——尤其是这种“好意帮忙”往往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时候,还是希望某些讨人嫌的人多少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在别人面前不、知、好、歹、地晃来晃去。”
冲矢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冲动总是令人丧失了理智,无论是平时多么聪明的人也一样。总是沉浸在过去的苦痛中无法释然,一心只想着面前的障碍而忽略了远方更大的危机只会让局面越来越险峻——不要让仇恨冲昏了你的头脑,影响你的判断——安室君。”
安室透突然收起了面上所有的表情:“无心之人当然不能理解别人的感情,人生而就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情感而强大,为了守护而坚强,为了友情而温柔,为了大爱而善良……像你这样的冷清冷性的人不能理解也实属正常。没有这些羁绊的牵扯,为了行善而作恶的初心,最后也难免沦落到罪恶的深渊。”
冲矢昴放下水杯,坐直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室透:“看来我们是没法说服对方了。”
安室透冷笑了一声:“本来我过来也不是为了说服一个为非作歹的FBI。”
冲矢昴无视了他的话:“那让我们来敞开谈谈吧,对于那个人,你知道多少?”
安室透讽刺道:“什么都不付出,也想来空手套白狼?我是情报贩子,可不是慈善商人——赤井秀一。”
冲矢昴终于睁开了一只眼睛:“我以为你到这间宅子来,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合作的意愿的——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单凭你一个人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对上他——我以为请人帮忙,总要先付出一些诚意。”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
“白兰地。”他突然出声。
“你是说他在组织里的代号是白兰地?”冲矢昴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一双幽绿的眼眸暗暗地映着光。“我记得白兰地早已在那场爆炸中——”
“他还活着,”安室透打断了冲矢昴的话,“虽然我没有很明确的依据,但是他和上一任白兰地长的一模一样,连代号都是同一个——虽然他才加入组织不到两个月。”
冲矢昴重新眯起眼睛:“这样么……看来他所图不小,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了。”
安室透移开视线,看向黑屏电视机里自己的倒影:“我倒是觉得他即使有目的,也不一定与我们冲突。”
冲矢昴问:“你的理由?”
安室透简单道:“无可奉告。”
冲矢昴见从安室透这里再问不出什么信息,转而移向了另一个话题:“他身上有着强者的气息,我没和他动过手,但从他走路和肌肉发力的习惯来说,应该体术不差。但他最近似乎脸色很不好,也曾经跟我说过他已经活了很久了……他与银色子弹有什么关系吗?”
安室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他之前在组织的长野XX研究所待过,以及——”他微微笑了笑,“你可以考虑找他打一架,我保证,你会感到惊喜的。”
冲矢昴不知有没有看出安室透那带点恶意的建议,平静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的。”
“以及——琴酒每晚都开车送他回来,他俩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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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什么关系?
普通搭档呗。
我躺在沙发上,带着耳麦撇了撇嘴。
主神你看看,真不是我随便乱套书里的内容,你看他们看别人,怀疑也是张口就来。
啧啧啧,心脏看什么都脏。
主神提醒我把我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哦好像地图炮开大了,自己也被波及到了。
没关系,勇者敢于直面一切困难,狠起来连自己都吐槽。
主神问我话这么多,还想不想听了。
我说想想想,听听我自己的八卦也挺有意思的。
没想到我和琴酒在组织里也有绯闻了,联想起我之前还和贝尔摩德传过绯闻,而琴酒和贝尔摩德据说是调过马丁尼的关系……
嘶——不愧是我。
我的个人魅力可真大——也是,像我这么帅气的脸,谁能不为此而着迷呢?
主神没有说话,冷酷无情地关掉了实时传声服务。
可恶。
不过我也没有再要求打开——本来我也根本没想过窃听他们,只是他们老给我安窃听器让我很不爽而已。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在背后怎么想我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的目标就只是干掉组织而已。
从这种层面说来,我和他们还是同盟呢。
不过我不会和他们合作的。
我不会再相信任何所谓国家的暴力机构了。
主神从耳麦变回了那个白色光球,祂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贴了贴我的手。
我摸了摸祂,笑道:“没事,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埃泽尔(大惊):谁说我们没有默契的?
鹤辞(麻木):你说的默契是指每次输了对抗赛都会在第二天清早打上门要找我单挑,不然就炸我家基地吗?
埃泽尔(理所应当):对啊!每次我来的时候你都打开门等着我,这还不算默契吗?
鹤辞(崩溃):不然等你炸我家大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