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球和夏柳青集中针对放跑了解内情刘明远的张楚岚。

张楚岚没有先解释，而是带金凤婆婆去藏宝地，什么都没有了，你只看见了可疑的灰烬，除此之外，都在你的预料之内。

王震球继续质疑他的目的，张楚岚给金凤婆婆诚恳解释，他是为了炁体源流，才不得不这么做，本来早就想和婆婆坦诚说开的，但是王震球在其中捣乱。

他说了一大堆理由，也许能说服金凤婆婆和夏柳青，说不准王震球也能信一半，但你早就知道他不想要炁体源流，这东西最好离他越远越好，但他的确像你一样在追查往事，也许和他爷爷有关，也许和冯宝宝有关。

反正他表现的很诚恳，金凤婆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知道罪过在马仙洪背后的人，是他们把她抓走，又提前到来把无根生的藏品都偷走的，她原谅了张楚岚。

夏柳青和王震球没有理由再发难了。

金凤婆婆又告诉你们，无根生的藏品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不是什么异人渴望的秘籍或珍品，只是他喜欢的东西。

王震球道：“那这样看来，刘明远他们的目的就在普通人的变化上。”

张楚岚道：“山谷上的纹路和何为人洞窟的秘密都没有揭开，可惜这些人都死了。”

你不想和这俩货说话，但纹路和无根生有关，你也想查探清楚，你冲着金凤婆婆说道：“还有一个活着呢。”

你刚才手下留情了，研究了一番没杀死他。

你把那个老外从山洞里拖过来，他没有像其他力竭而死的那些人一样，王震球也研究了一番，没有教会他散功，就放走他了。

“这纹路有无根生前辈后来改的吗？”你又确认了一遍。

“嗯，最细的就是。”金凤婆婆点头。

你猜测原本的纹路，能够让人自然运行周天，也就能自然散功，不然体内的生机都会消耗殆尽，无根生这一改动，就没法散功了，所以这些人都被耗死了，就算这个被他们放掉的现在没事，过段时间也会死。

无根生，不愧是全性掌门，不愧是能和各大门派弟子结拜的能人，做派真是极端又邪性。

你又看看地面上那双脚印，应该是破解“何为人”的关键。

王震球也有他对机关的理解，和金凤婆婆印证之后，又朝你笑着：“天犀，你想知道吗？”

你也不理他。

王震球只好又去撩拨张楚岚，挑拨他和冯宝宝的信赖。

“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因为在她眼里我值得信任，你在羡慕吗？”张楚岚道，“对你这样信任的人，有吗？”

张楚岚有些生气便这样回击，王震球也被戳中伤口。

你也发闷。

的确很羡慕。

你再也没有这样可以完全相互信赖的伙伴了。

你们三个都没有苦闷的表情，全掩了下去，王震球还笑得开心，拉着你们去他觉得可能是何为人谜底的地方。

他没猜对，这里什么都没有，只看见一地的死猴子。

张楚岚看见那只大耳朵的小猴子，它受伤严重，但打败了其他猴子。

他把衣服都脱了，教那只名叫“张怀义”的小猴子，什么是人，他弓着腰，然后一节节地把脊柱立起来。

何为人，顶天立地的异兽。

这是他的答案。

张楚岚和王震球他们的理解是，这山谷象征着脊柱，洞穴代表着头颅，那么山谷中对应百会穴的区域就是答案。

但这片什么都没有，他们没有头绪。

你的想法和他们不同。

但是你不想和他们俩讲，你又向着金凤婆婆道：“当初无根生前辈给了两个谜题是吧？一个是何为人，一个是诚？”

“对，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两个谜题是他出的，还是前人留下的？”你又琢磨了一下，“算了，就算是前人留下来的，但无根生前辈也认可，所以才留给婆婆你。”

你说道：“按照我的理解呢，无根生前辈的处事风格蛮随心所欲的。”

“我们可是全性啊。”夏柳青道。

你点点头：“所以我认为要从这里分析。张楚岚刚才讲不修身不能称为完整的人，来解释山谷和脊柱的对应，但是阳明心学里，有一句讲‘修身惟在于诚意，故特揭诚意以示人修身之要’。我的理解呢，何为人，诚。这是谜面与谜底。”

冯宝宝也有她的理解，比你这些理论更直白，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山谷不叫顶天立地，人这样站着，才是顶天立地。”

王震球与张楚岚这时都清楚了，王震球又拉着你想往回走，你拍开他的手。

又回到洞穴里的脚印那里，王震球这回终于猜对了，顶天的前提是立地，因此双指行炁，按在脚印的中心，涌泉穴。

地面顺着八卦裂开，露出朝下的台阶。

地下的洞穴还是空旷的，只有几个字刻在墙上，一个是完整的“九曲盘桓洞”，金凤婆婆说这是无根生的字，但剩下还有些被划掉的字，是另一个人笔迹。

王震球看出是属于南派丹法的祖师张伯端——紫阳山人。

但无根生是在否定前者，所以他改了山谷的纹路，还留下“九曲盘桓洞”这几个字，这出自《西游记》。

三位徒弟教给玉华城城主三位公子他们的神通，引起了住在九曲盘桓洞的狮子精的注意，狮音同师，而故事里借广目天王也说出了祸端之源，就在于他们师兄弟三人欲为人师，才惹出这一窝狮子来。

批评的就是乱为人师。

无根生不认可张伯端的方法，所以毁掉了洞穴里的字。

你摸摸墙上的刻痕：“都有些嫉妒我师父了，还能与无根生这样的人物相交一番，可惜君生我未生啊。”你问金凤婆婆，“无根生前辈只是失踪了，应该没死吧？”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应该还活着。”金凤婆婆说道。

“唉，可惜啊。”你叹道，“溪壑分离，红尘游戏，真何趣？名利犹虚，后事终难继。这谜语倒也像在说无根生前辈，他就像那书中的心猿，可他抛弃全性掌门的头衔，又去结拜，落得这般结局……”

夏柳青道：“你别再掉书袋了，烦死了！”

你反应过来：“抱歉，婆婆，我不是故意提起您的伤心事。”

金凤婆婆只是叹叹气，没说什么。

你们取了行李，就打算解散，各自离开。

“婆婆，以后若是还能遇到关于我师父或无根生前辈的事情，一定要联系我啊。”你把你的电话号码递给金凤婆婆。

金凤婆婆接了过来，想了想，把她的号码也给了你一份。

你拎着行李，掐起手诀，打算用术法下山，不和王震球和张楚岚他们一起走，夏柳青喊住你：“你之前跟我说要夏禾联系方式，我没有，她一般就和其他四张狂一起行动，还有个叫吕良的小子，你也可以找他们要。”

你笑了笑，没想到这夏柳青还有些守信和仗义：“多谢。”

四张狂名声在外，估计都躲起来，难找，吕良又被抓回吕家了，也难办，不过你随手算了一卦，夏禾性命无忧，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你再次掐诀，巽字——腾云。

水汽凝结成一朵云，漂浮在你身前，你提着行李一跃而上，盘膝而坐，顺着山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