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龙卷风一样从商场的一楼扫过五楼,魏莱正觉得酣畅淋漓打算收手了,安女士却带着魏莱转战另一个外资商场,拉着她就进了lv的大门
虽然十几年之后lv已经成了“街包”,差点被一些人踢出奢侈品的行列,但在当下,lv还是这座商场,甚至这个城市里最高端的奢侈品。魏莱没想到安女士今天这么上头,不等她拒绝就开始给她挑衣服,吓得魏莱直拉她,但安女士没搭理魏莱,推着她就进了试衣间。
等魏莱从试衣间出来后,安女士又递给她了一个包让她背上,转了两圈又拿来一只,不停的比划。最后两人从店里出来时,身上的衣服也没换下来,手里还多了几个袋子。
“妈,你买这干嘛?”有钱不如买黄金啊妈妈!
已经在沉重债务下苦苦挣扎多年的穷鬼魏莱只收获了富太安女士的一个白眼:“哪那么多话,有钱就给你买,再贵的咱也买不起”
魏莱百思不得其解,上辈子的安女士也没这么潇洒,今天这是怎么了?她不知道的是上辈子自己通宵之后怎么叫都叫不醒,等到她过了几天跟安女士出去逛街的时候,她的母亲已经过了上头期,又被魏父死要钱气的要死,失去了疯狂购物的冲动,于是她就错过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lv
在安女士坐在专柜前给魏莱选了一套护肤品,又准备选化妆品的时候,魏莱赶紧拦住了了她,这位上头的女士终于冷静下来,打算收手了
两人正站在路边准备叫车,看到旁边的图书中心,魏莱又有了想法
以前的魏莱十分喜欢看书,安女士也喜欢,两个人定期会去图书中心扫荡,一买就是大几百。
家里的书籍杂志摆放了整整一面墙,但这些书在房子被法院收走后无处安放,就只能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发霉。而不得不租房生活的母女俩也不敢再购买纸质书这种搬家时增加重量的家当。
将购物袋全部寄存后,两人有在图书中心逛了起来
这次魏莱没有在文学作品前多做停留,而是直奔乐谱的区域,一本一本的把自己练过的作品都挑了出来,这次她记得要翻到背面看标价
十几年后网上好多专业的音乐人都在慨叹正版乐谱昂贵,当时魏莱还以为要大几百,回了家找了一本儿时的乐谱,翻到背面看到四五十的价格还觉得不过如此。但重生回来,感受到现在的物价再对比乐谱的价格,魏莱只觉得安女士真是太惯孩子了
当初自己只是让启蒙老师颇为头疼的问题学生,母亲给自己买这些纯属集邮的乐谱时却眼都不眨,有些乐谱的难度直到十几年后自己都还在练习
想到破产后安女士省吃俭用,五六十块的隐形眼镜过期了都不愿意换,魏莱眼睛一酸,差点控制不住掉眼泪,怕被看见只能快步的走在前面
等到调整好情绪,选完了自己需要的乐谱之后,魏莱陪着安女士去了摆放杂志的地方,安女士十分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杂志,时尚的,家装的,母女两个凑到杂志跟前嘀嘀咕咕了半天,最终拿了一本《vogue》一本《ELLE》并两本家居杂志。
晚上吃饭的时候,魏莱就开始盘算怎么用房子装修的事情拖住魏父和安女士。
一个目的是以装修为借口按住安女士手里的现金,防止她心软把钱给父亲拿去投资;第二个目的就是把装修的话语权握在自己手里,坚决不要勉强自己住辣眼睛的房子。
饭吃到差不多,她用杂志内容开了个头,又跟安女士说新家想要个琴房,话题自然而然的带到了装修上
俩人畅聊了一下各自对新家的期许和功能上的需求,然后魏莱又指着杂志上关于厨房的设计,告诉安女士不做饭的人整出来的厨房会非常不合理;“妈你你看,就像这个台面,设计的人一米八,做饭的人一米六,那切菜的时候能舒服么?”
“还有这个吊柜,就算有拉篮,但那么高还是拉不到啊?”
“还有还有,这个灶台,炒菜出锅的时候,右手盛菜,左手拿盘子,是不是正好把盘子放在左手边?那我爸设计的灶台紧贴着左边的墙和门,你看你方便吗?”
魏莱一直持续输出,把当年安女士入住之后的全部牢骚都原封不动的说给她听,果然听的她是眉头直皱。
接着又讨论了一下老爸想要新中式的家具,坐起来会有多么的不舒服,楼梯太抖,上下楼非常容易摔着,有安全隐患,姥姥来住也不方便上下楼梯云云。
高考完的暑假,安女士从楼梯上踩空,在床上躺了两个月,魏莱十分不想这种事再发生,设计上的缺陷能够提前避免是最好的。
聊到最后,母女俩已经就功能上和装修风格上达成一致,都认为请专业的设计师来设计是最优解
两人刚进家门,就觉得房间里烟雾缭绕,魏父正躺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安女士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跑去阳台开窗。
魏莱十分不喜魏父烟鬼一样的毛病,安女士去年才做了乳腺癌手术,一开始魏父满心愧疚,自责不已,这才一年又开始故态复萌,在家摆大爷款。
魏莱进房间换了衣服出来,毫不客气:“爸你少抽几根行不行,呛死人了,我咽炎又要犯了,想抽你去书房关着门抽。”
此时父女俩的感情还没有恶化,闻言魏父不情不愿的按灭了手里的烟,叹了口气:“哎呀,现在连你也开始管我了”
魏莱从来不惯着他,随即到:“谁爱管你,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还不让说了。”在冰箱里拿了罐可乐,又给魏父倒了半杯,顺势躺倒在沙发上。
安女士是个急性子,端着水杯坐到旁边,直接开门见山问魏父装修的情况,魏父最近正忙着搞他的新项目,哪有太多的精力去操心装修进度,十分的不耐烦。
眼见两人要呛起来,魏莱截住话头:“爸你别操心了,反正我也考完了在家没事儿,我陪着我妈一起盯着装修就行。”
闻言魏父才终于想起魏莱的考试成绩,沉吟了片刻:“这次考的不错,也算是弥补你爸我的遗憾了,值得奖励”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外衣掏兜
魏莱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要掏钱,魏父千不好万不好,有一点好的就是给钱给的很大方。
一般魏莱的零花钱都是安女士给的,作为一个老会计,安女士给钱给的非常精准,严格把控魏莱的花销。总之就是大钱没有,小钱不断。
魏父给零花钱的机会很少,但只要是给都是魏莱发横财的时候
果然魏父抽了一沓红票子递给了她,数都没数,到手里一摸厚度就知道是五千,魏莱嘴角微微一勾,又很快压住顺势说到:“谢谢爸啦!你就专心厂子里的事情吧!你那个什么项目不是正缺人吗,家里你就少操点心吧。”
魏父不置可否,他当然不会指望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能干点啥,但妻子作为多年的会计,虽然现在在家养身体,但盯个装修应该是没问题的,只要按照自己画的图纸来就行了。
当然此时的魏老板还没想到女儿这边拿了他的钱,转头就要联合妻子反抗他的审美压迫了。
搞定了魏父,接下来就是把安女士绑在身边翻来覆去洗脑的问题,之前说了,安女士虽然是个很强势的人,经常和魏父吵架,但是每次都以安女士妥协为结束,这一次魏莱打算强势起来,不给安女士一丝一毫妥协的机会,主打一个先斩后奏
家里也不是有钱到能让魏父一怒之下砸了装修重新装的地步,大不了就是气的离家出走,如果是真正15岁的魏莱,还可能对父亲的出走有一丝不安,但现在的魏莱,根本不在乎,甚至对她来说,魏父离家出走还是件好事,省的在家里制造二手烟。
第二天魏莱就拉着安女士到新房,房子的格局非常的好,窗户也很大,所以也不需要砸墙改结构。魏父设计的时候只留了二楼挑空的一半,剩下一半做钢结构增加了一个房间也都已经完工。
魏莱也不想做太大的改动,只是打算把二楼的主卧和次卧改成一个套房,以及把空间利用率极低的北向阳台砍一半出来做个琴房。剩下门窗地板卫浴什么的直接交给设计师来考虑就好了。
于是她跟安女士商量了一下,跟现在的装修团队结清了款项。包工头一开始还有点不情愿,本来以为接了个大活,结果基础水电刚弄完就被打发走。
但魏莱可不惯着他,本来就是魏父贪小便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装修游击队,上辈子新房入住之后的小毛病是真不少,魏莱给安女士列举的只是厨房一处而已。
给包工头两天时间清场,又交代了物业盯着他们不要搞破坏。母女两人又跑去装修公司,魏莱当前的目的就是把这笔钱尽快的花出去,省的她爸老是惦记,花了一下午跟设计师沟通之后,当场就下了定金。
晚上回家之前魏莱跟安女士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魏父,得到了保证。进门之后她又借着玩儿游戏的名义要走魏父的手机,把包工头的电话拉黑。然后就开心的回自己房间收拾昨天的战利品。
先把乐谱里自己练习过的曲子都标记出来,计划好明天开始按顺序重新练习。
上辈子自己兜兜转转走了不少弯路,最后三个月咬牙踩线进了一所中流的音乐学院,懵懵懂懂到大三才得了一句终于把琴弹明白的评价,后来即使没有再深造,也仍然保持着练琴的习惯,十几年下来可以上手的作品着实不少
有了这些积累,再早早的准备,也许自己可以考上国内顶尖的音乐学院。世界名校的自己也不敢想,在教学一线待久了,见过太多的琴童,魏莱深刻的明白技术是可以通过时间沉淀积累的,但天才艺术家的灵气和练习的时长本没有太大的关系
有些东西,生来就有,没有也就没有了,自己上辈子蹉跎了那么久,说暮气是有那么一点点,灵气可能是真的没有的
魏莱是有自知之明的,凭借着自己比同龄人多十几年时间积累的技术,考上国内的前三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同时考虑城市和人际关系两个因素,魏莱想把目标放在了沪市。
但她并不打算现在就跟安女士坦白自己的打算,这一次的考试成绩可以说给了全家一个惊喜,让他们对自己的文化课成绩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贸然说自己要学艺术,对于一直打算让女儿学金融的魏父来说简直是罪大恶极
只有经历过高中考试成绩的打击之后才能让两口子清醒过来,有些东西,它不会就是不会,比如高中数学,比如高中物理。
每个学渣都有重来一次考清北的梦,魏莱不是没有遗憾,但作为严重偏科,历史地理可以考95,数学只能考28的选手来说,再多的遗憾都是白搭,不管选文选理,数学都绕不过去,不如整理好心态去卷另一个自己更熟悉的赛道。
整理好乐谱后,魏莱又掏出了自己的小金库开始算账,算上魏父昨天给的五千块,一共七千多块,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但对于拥有成年人灵魂的魏莱来说,这就是杯水车薪
思考了半晌,魏莱去书房开了电脑,飞快的查了一下今天的股票大盘,她只记得2015年股灾,股灾之前市场应该还是不错的,周围的亲戚都多多少少赚了一笔,思索了半天,她拽过一张纸写写画画半天,然后又撕得粉碎。
最终她决定把手里的钱分为两笔,一笔五千块,打算让安女士给自己开个户,美其名曰跟堂哥学炒股,小数目安女士应该不会拦自己,另一笔两千块作为流动自己,她准备赌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