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辉抿唇不再笑了,而是正色认真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对令爱没有任何想要接触的心思,也根本不想和她谈恋爱。我和她不曾开始过,也永远不会有开始。烦请令爱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隔壁的帘帘是受了我的牵连,这才会被令爱这么诬陷。也烦请令爱不要再因为我,而对其他无辜者,就像隔壁帘帘,再做出这种令人厌恶的丑事。”
孙母板着脸,一脸不客气的反驳沈庭辉:“庭辉,你这话太过分了!你有证据证明我家孙颖做了这事吗?我家孙颖根本不是那样的孩子!”
而孙父此时则还在消化沈庭辉的那些话,为此,他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沈庭辉则脸色冷沉回击孙母:“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自己做没做过,她自己心里清楚。我和帘帘也不是不能为此而拿出些证据来。阿姨,请令爱好自为之,也请你们管好了令爱,不要再缠着我!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着这话时,沈庭辉沮丧无比的意识到,他喜欢李芳晴这话,他以后也就只能对外人说了。
而说完这话后,在孙颖父母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情绪中,他朝着他们半弯腰鞠了一躬表示抱歉,其后告辞。
“叨扰您二位真是抱歉,但令爱的作为实在令我困扰!烦请您二位务必原谅我的不敬。但这些话我不说清楚,我怕令爱实在听不懂。我先前已经和她说过了类似的话,为的就是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触,可如今看来,她确实还是有听没懂。”
这话再说完,不等孙颖父母做出什么反应,他就利落转身,很快离了孙家。
孙父孙母好半天才回神过来。这平时看着冷清无害的人,竟会直接当面给他们难堪。这实在是令他们没想到,也让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一时,孙父即觉得丢人又觉得极度气闷,他黑沉着面容,心烦无比摔了手里的茶杯,然后怒视向孙母,“这就是你管的好女儿!还不把她给我赶快叫下来,让她立马给我做出个交代!”
上辈子,孙颖离婚后一直纠缠他,但他也不是没因此而找过孙家父母,但这二位却因孙颖不住在家里而管不住女儿。如今还没开始,两人就撕破脸,孙颖总不至于因此还敢再纠缠他吧?
若还敢,他也不是没有办法。以孙父孙母如今这工资,他们是供养不了女儿上辈子那么奢侈的生活的,甚至还将之送出国留学……
大不了,他再匿名举报一次孙冯两家,证据上辈子他都收集好了,这一辈直接拿出来用就可以。这样也好让孙颖再被她父母的事情拖住。
他先前没做这些,只不过是想要让冯近楠可以尽量拴住孙颖罢了,毕竟冯家败落后,孙颖未必还看得上冯近楠。
谁想冯近楠能如此不给力?
孙颖上辈子会去做明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她后来缺钱了。而上辈子冯近楠,谁知后来他和孙颖怎么回事,竟然也管不住这位一直纠缠他。
那他只能认为是因冯家败落,所以才导致孙颖再看不上冯近楠。
隔日,沈庭辉告诉吴婷兄妹,李芳晴请了假,以便用此来给她遮掩回家的事。所以,她早上没去补课,这兄妹俩却也没多想。
一大早快七点半左右,王岚夫妇都要着急赶着去上班,所以他们也没发现小女儿没去补课。毕竟,小女儿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报过平安,也说了今早会赶回来补课。
他们去上班,女儿有没有回来吃饭和补课,对此,他们自然不清楚。
至于李芳晴为应付所写的那检讨书,王岚自然也没让其通过。
可这对已经离开的李芳晴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
而徐如意对妹妹的踪迹,她则是根本不上心也无心管。
直到午饭时候,张阿姨问起:“午饭都好了,帘帘就在隔壁补课,她怎么还不回来吃饭?”
心里对妹妹还存着极大的怨气,此时,徐如意就惫懒道:“管他呢,我不知道!以后关于她的事,你少问我!”
“要不我去隔壁看看——”指望不上徐如意,张阿姨嘴里嘀咕着,就去了吴家。
回来后,张阿姨就说李芳晴请假了,还在徐二叔家没回来。这话自然还是沈庭辉先前告诉的那话。
此时,徐如意还是没多想,她就还想着晚上要向父母告状的,她要告状妹妹不补课学习。她得不到,妹妹也不许得到。她如
今接触不到沈庭辉,其实便也觉得,她这妹妹不补课也不是不行。但她还是想要告状,以便看妹妹为此而受到惩罚。
对此,她乐此不疲。
可是,她这种和人争风吃醋的行为,在她妹妹,也根本没算不上什么,她妹妹也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下午三点二十三分,迎着午后灿烂的阳光,李芳晴下了车。
沈庭辉给她买的是卧铺票,所以即便坐了近十七八个小时的火车,此时她也不会感到很是疲惫。她是一路睡着回来的。
这时他们市里还未因经济腾飞和房地产的火热而大力扩展市区,继而火车站也还没搬去郊区,而是依然坐落在市里最热闹的中心城区处
这倒是方便了出行的乘客在市里来回转乘车。热闹地带行人多,车也多,尤其是出租和公交,为此,行人也是很好搭车的嘛!
出站口上,特意四处查看的李芳晴,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表哥。平头瘦高个,一张文质彬彬的脸,虽长相不是特别帅气,但气质却温文亲和。
他表哥家男孩子很多都是高个头,瘦长身条。因此,等在站外的他,在人群中还是很显得鹤立鸡群的。
而他表哥,这时则举着个纸板子书写的牌子,上书三大字“徐年年”。他还踮脚在那里焦急的在张望着,对他们这些排队出站的人群。
她走出出站口,拉着行李箱就迎着她表哥而去。
李芳晴心里的欢喜流溢,让她忍不住咧嘴大大笑了开。在心里的雀跃激动中,她站在了他表哥身前,“你好,陈唐哥!我就是徐年年。”
在她抬头看向她表哥时,她立马就将眼镜推到了发顶,还方便让他表跟能很快认出她来。
沈庭辉打电话说,让他接站一个叫徐年年的小姑娘,他问那小姑娘是沈庭辉的什么人,结果对方却卖着关子道:“你提前半小时到出站口等着就是了,见了那小姑娘,你就会明白。”
而这会,陈唐还一时没认出李芳晴来,但她的热情招呼,却令他感到十分意外和不知所措。他忍不住打量起她,随后,他满是疑惑的问:“你咋和我表弟长得这么像!”
如今李芳晴剪短了头发,发型和假小子有的一拼,因此她和她哥更像了。
李芳晴喷笑,两辈子见她都是一样的话啊!只不过这次他的普通话没上次的标准,可能是因为呆在家里这边,普通话便带了点乡音。
“正好,我是来寻亲的!说不定,你表弟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亲人。”
上辈子她则是不客气又警惕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表弟,也不认识你!你是谁啊?
只因那时,她还以为自己是徐家的小女儿呢,而对于贸然对她说出这话的表哥,还是个年轻男性,对此,她当然警惕了。
当时,因她表哥是沈庭辉的朋友,她以为,她表哥是想拿寻她开心,以此来取悦朋友沈庭辉。
她觉得,那时不是她把人想得太坏,而是有人就是喜欢如此无聊。
陈唐先是满脸疑惑,接着心里猛的一突,他惊瞪眼急切问:“寻亲?寻什么亲?”
此时,他已经有了莫名的预感。
李芳晴则继续笑着回答他:“我也不知我来寻什么亲,但我知道,我出生在这里的市立医院,而家里又对外说我是收养的。对此有疑问,所以,我就来看看,看看能否在这里寻到我的亲人。我觉得,我是在这里被人抱错的孩子也说不定。”
似站不住般,倚靠着手里举牌的木棍子,陈唐双眼瞪得更大了。他按着胸口,脸上显得十分激动,且他还语速极快的扬声说:“你是谁家被弄丢的孩子,我可能知道!”
其实,她出生日期就可以确认她的身份,但是,她表哥这会是不知道她的出生日期的。上辈子他是在认出她后,产生怀疑,这才打电话去李家,在电话里问清楚了她的事,也这才最后导致她被本家认回。
那时李家一直在找孩子。对此,作为亲戚的陈唐,那当然也是知道的嘛!
李芳晴笑得更加洋溢了。
这之后,陈唐手足无措又激动万分,他想要去牵她手,但又怕唐突她。于是,最终他便捡起刚才因激动无措,而被他不小心丢下的牌子,红着脸对她嚷道:“走,哥带你回家!”
他之所以红脸,倒也不是因为见了李芳晴害羞,而是十分激动导致。
他抢着接过李芳晴的拉杆箱,帮她拉着,然后走下出站口,就立马拦了一辆出租。
很快,他对出租车司机报了个大概的街道地址。这时,李家所在的地方街道连门牌都还没有,而是后来随着市政的完善,这才有了门牌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