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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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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冷意从头直到脚跟,虞啾啾在雪坑里僵住。

她未曾想到,在昆玉这等仙家地界会遇到薛寂,更未想到,身后那个单薄瘦削的少年,会是三界将来最大的浩劫,乃至万年后,仍令诸天神佛谈之色变的魔神。

“你没事吧。”薛寂向前一步,弯腰朝她伸出手。

他的手指清瘦修长,十分好看,可惜生了冻疮,许多地方泛着红,指节还带着不知名的擦伤,整只手掌东一块西一块的血痕,不见几点好肉,比他本人瞧着还狼狈不堪。

虞啾啾睁了睁眼。

他站在雪坑边,伸手想要拉她出来。

虞啾啾回过神,本能地产生了瑟缩,后退了步,如受惊的鸟雀,惊慌无比地抬起头。

薛寂伸去的手顿了顿。

雪坑里的袄红人影,那双倒映着他面容的明眸,瞳孔剧烈缩着,犹如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邪魔。

厌恶,排斥,惊恐,不安......

这些眼神,薛寂并不陌生,他睫毛轻颤,紧抿了抿冻得发紫的嘴唇。

寒风夹雪,打在他探去的手指,带来刺骨的冷。

隐隐明白了什么,薛寂沉默地收回手指,取下腕间的火灵草,还有暖手炉,准备连着大氅一起还给受惊的虞啾啾。

“咦,这不是归墟那瘟神!”

一声吆喝,御剑掠过这方天地的数个身影。

众人定睛一瞧,还真是。

“淦,他来昆玉仙山做什么!可别把祸端惹来了!”

“哈哈哈,你们这么怕一个苍尘寰来的凡人,怂不怂啊。”

“别说,这小子邪的很!”

......

天上御剑的几人中,叫嚷嬉笑地停剑落下。

为首一人,身披银衣白羽,腰间挂着蓬莱仙境的腰牌,一脸散漫。

听到众人奚落,他没有加入其中,也未出声制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直到他看见薛寂手中的暖手炉,神色微顿了顿,又看到雪坑若隐若现的脑袋。

潮月?

立在雪坑边的薛寂,被一掌推开。

“周阎野你做什么!找死啊!”江槐羽怒喝。

虞啾啾身在坑里,还未反应过来外界发生了何事,与跳进雪坑的江槐羽大眼瞪小眼。

面前白羽身影,似曾相识,竟像她那个时代缩小版的司命仙君......

虞啾啾视线落在他腰牌,看到“蓬莱”两字,缓缓张大嘴。

真是仙君!

她记得,九重天上的司命仙君,本名江槐羽,曾是蓬莱仙境的少主,与身为归墟少主的君衍天帝从小相识,两人少时便是好友。

“潮月?”江槐羽看着陌生的清秀少年,不确定道。

虞啾啾从小到大有个缺点,藏不住心事,有什么都写在了脸上,比如此刻,一听潮月两字,她便瞪圆了眼,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模样。

江槐羽瞬间懂了。

真是叶潮月。

他先是上下打量,确定虞啾啾没有受伤,然后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在这,还这幅打扮。”

关于原主的记忆,缓缓涌入脑海。

虞啾啾迟疑了瞬:“表哥?”

史书未有记载,但她通过记忆,依稀记得,原主有这么一个表哥。

果然听她这么叫,江槐羽没有半点奇怪,见她发间粘雪,小脸冻得苍白,二话不说先带她离开了雪坑。

一上去,他护着她,冷声道:“是不是这东西欺负你,把你推进坑里!”

虞啾啾还不知‘这东西’是哪东西,顺着江槐羽视线,看到方才想拉她上来的薛寂,少年狼狈地起身,像是刚被谁用力推倒在地。

之前塞给他暖手炉,咕噜噜滚在地上。

薛寂冰凉的手指拾起,抬起头,黑眸无意落在江槐羽拉着她的手,顿了一顿。

“你还敢拿!”

以为是他抢表妹的东西,江槐羽气不打一出来,就要上前揍人。

虞啾啾赶忙拽住,急得都不磕绊了:“不是他推的,我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去!”

她虽看到薛寂心里发怵,知道这少年魔神,未来手中会有数不清的鲜血,一生行径,罄竹难书,可她不能冤枉人。

江槐羽明显不信:“不是他,那你怕他做什么,你在发抖。”

江槐羽察觉到了,虞啾啾抓着他的手在发颤,比起冷,更像是在害怕。

她长睫闪颤个不停,连看都不敢看薛寂,在少年望来时,似乎还想躲藏到他身后。

分明是受欺负了!

江槐羽生来暴脾气,最是护短,尤其是对这个深居在扶桑,自幼孤苦病弱的表妹,就要上前出气。

虞啾啾没想到万年前的司命仙君,脾气这么躁,好说歹说才劝住,拽着人走了。

别想不开招惹魔神!不然你怎么苟到万年后啊仙君!

江槐羽勉强信了薛寂是无辜的,纳闷道:“你把小暖炉给他做什么,知道他是谁吗。”

虞啾啾腮帮微鼓了鼓,还没说话,江槐羽讳莫如深道:“你未曾离开过扶桑,对外界之事所知甚少,你别靠近他,这人生来不祥,是个天煞孤星,凶煞瘟神,谁靠近他谁倒霉!”

虞啾啾微微蹙眉,江槐羽与她说了薛寂来历,顺道招手示意后方。

一群以仙境少主马首是瞻的仙门弟子,纷纷跟上,中途瞥了眼薛寂,露出轻蔑讥嘲的神情。

就算是归墟仙主流落在外的血脉又如何,一个苍尘寰来的凡躯,还有那与魔族人不清不楚的生母,满身污点,身份卑贱,连他们这些小仙境的人都不如。

几人嗤笑,有个弟子踩在薛寂正要拾起的火灵草上。

没发现似的,那人重重一碾,扭头对同伴道:“你瞧有条打归墟跑来的,灰溜溜的狗,异想天开想要来昆玉仙门修行,不想想,他也配?”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虞啾啾听到身后大笑,不知在笑什么,犹豫着最终没有回头,耳边声音拽回了思绪。

“周阎野在归墟,就是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

虞啾啾微微睁大了眼。

周阎野?

江槐羽一路絮絮叨叨,与她说了魔神的身世。

大概四五年前,十岁的薛寂,被发现是归墟仙主的血脉。

十方圣地,自古以来就在仙界碧穹天,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到了当今,更是完全由以归墟为首的各方圣地掌管。

而统帅各大圣地的仙族,对血脉尤为看重,开枝散叶,多子多福是共识。

像薛寂这般流落在外的嫡主子嗣,甚至不用称为私生子,认回来,怎么都该是名正言顺二少主的尊贵待遇。

薛寂身份一起底,便被周氏宗族带回归墟。

虽说薛寂因生母不受待见,可再不受待见,仙主血脉是真的,凭此,他也能从一个苍尘寰的凡间小孩,变成在碧穹天都高高在上的二少主。

可惜,没多久,就被发现他命格凶煞无比,乃天祸灾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而他第一个克的,就是周氏老族长,也是最初为他批命之人。

相传是个雷雨天,老族长在众人搀扶中,颤颤巍巍指着还是小孩的薛寂,刚说了句“魔物”,就吐血死了。

老族长德高望重,这一下,众人对薛寂的态度瞬间变了。

而他第二个克的,则是整个归墟的宝贝疙瘩,少主周君衍。

就在薛寂来归墟不久,君衍就离奇的病了。要知道,周君衍是谁,他出生时可是天降祥瑞,紫气东来,齐齐聚集在白玉京上空,生而不凡。

他从降生起,便是归墟少主,钦定的下一任归墟仙主,未来左右碧穹天的人。

在周氏宗族的眼里,就是十个、百个薛寂,都比不上一个君衍。

于是薛寂被彻底放弃,草草赐名‘阎野’后,便被逐出了白玉京,与流放差不多。

后来不知怎的,又被带回了白玉京。

毕竟是归墟家事,旁人只看个热闹,听闻那凡间血脉再回去后,受到诸多排挤冷落。

但谁会在意他的死活。

空有仙裔身份,却如同凡人的小废物,在仙人遍地的碧穹天,犹如蝼蚁,谁都能踩他两脚。

哪天传出死讯都不奇怪。

江槐羽身为蓬莱少主,又与周君衍交好,比其他人知晓的内情更多。

至少薛寂会带来厄难这事,还真没冤枉他,而且......

“听说他这人还有病症,发病时跟疯了一般,六亲不认,”江槐羽撇嘴,露出嫌恶之色,嘱咐道,“潮月,你身子本就不好,千万离他远些。”

虞啾啾从刚才起一言不发。

闻言,沉默更甚。

她低眸注视被折断的半截树枝,心间的情绪,由得知君衍天帝与大魔神薛寂有血缘关系,最初惊涛骇浪的震惊,到最后趋于平静,心情变得复杂。

那些为薛寂批命的人,大抵没算错,踏着尸山血海,登临三界之巅的魔神,命格怎会不凶煞。

可纵使命格再凶煞,按司命仙君所言,薛寂那时只是个十岁的小孩,还是在诸多仙人面前,一个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凡间小孩,因虚无缥缈的命格,和牵连起来的老族长神殒、君衍天帝生病.....就断定他是天煞孤星,不详之人,未免......

不、不对。

虞啾啾使劲摇了摇头,一个暴戾邪恣,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不值得,也不需要任何同情。

饶是如此,第一次听闻魔神身世,虞啾啾心情还是说不出是何滋味。

她忍不住想,史书里,不曾记载薛寂少时这些过往,所有知情仙神缄口不语,究竟是不知,还是曾经问心有愧......

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惹得江槐羽一挑眉,终于问起来。

“你这幅少年郎的装扮,隐姓埋名来昆玉山是要做甚。”

虞啾啾在想事,嘴上慢吞吞的还没回答,江槐羽不知想到什么,手枕颈后动了动脑袋,一副闲散浑不在意的模样。

“不会是来偷偷看君衍的吧,”

虞啾啾一肚子想细问魔神的话堵在了喉间,她未饮茶,却生生被呛了下般,涨红了脸,磕绊道:“不、不是,我是......是来拜师修行的。”

江槐羽斜眸看她,似乎在审视真假,须臾停下脚步。

“真是来拜师的?”他轻捏了捏虞啾啾的脸,“不过我看你精神好了许多,”

他上次见叶潮月,是在半年前。

秋季的夜晚,夜空只有两三点的繁星,少女倚在窗边,看外面飞向扶桑神木的小凤凰,一袭柔黄长裙,披着厚厚的雪白大氅,手里捧着暖手炉。

饶是穿的够厚,那张小脸仍似雪一般苍白。

叶潮月病根从娘胎来的,仙根受损,病无可医,故而自幼病弱,且十分畏寒,稍有不慎就要大病一场。

从小到大,她连门都未出过几次。

江槐羽此刻见啾啾,发现她不仅精神爽快了许多,身处昆玉山的冰川地带,睫毛虽冻得簌簌,脸颊却稀罕的能有几分颜色,一时称奇。

关于此事,虞啾啾也觉奇妙。

穿来的第一夜,她便觉得身子不爽,有股冰冷的寒意在心口弥散,再温暖的被褥与炭火,都难以驱散。

后来,她颈间的碎玉发烫,那股寒意便烟消云散了。

虞啾啾自是精神抖擞起来了。

念及此,她乌亮的眼珠微转,不由道:“君衍天、天......”天帝在哪。

险些说错话,虞啾啾咳了声,江槐羽见状哼声,“还说不是,你就与君衍见过一次面吧,就把你的魂勾走了。”

虞啾啾埋头,腮帮微鼓,摸了摸颈间碎玉。

不是,她只是忽然想到天帝。

她与君衍天帝,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好啦,逗你玩呢,”江槐羽如实道, “君衍在外降妖除魔呢,近来苍海之滨,一群九幽魔族作乱,君衍与几个同门去探查情况,估计明夜就回来了。”

闲谈间,江槐羽抓住虞啾啾的手腕,拂袖进了结界。

昆玉万山之祖,庞大结界笼罩的峰顶风光,广阔美如画中仙境,与山下寒风冻雪截然不同,

虞啾啾摸出舆图,这是就是昆玉山顶,仙门所在。

江槐羽指向一处远山秀峻高峰:“我师父乃三尊之一的青莲仙尊,我与他请示一下,你以后当我师妹。”

虞啾啾摇了摇头。

她是来做任务的,不便太招摇,“在昆玉,你就当,不认识我,别与旁人,说我的,身份。”

江槐羽见她三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纳闷想问,仙鹤飞过。

乘鹤而来的仙童,落地恭敬道:“江师兄,青莲仙尊唤你前往。”

江槐羽没想到刚说起人就来了。

师命不可违,他不放心地看向虞啾啾,见她神色坚定,只好一耸肩放弃再劝。

“那这个给你,别叫人欺负了,”江槐羽将一块金羽令牌,塞到虞啾啾手里,末了对仙童道,“送她去溪竹峰。”

溪竹峰是座位于仙门边缘的山峰,只在招收新弟子时使用,作为那些人暂居之地。

虞啾啾在仙童护送下,到了溪竹峰,安顿下来,天已经黑了。

夜间,虞啾啾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是少了参拜天帝画像的步骤,她心里不安,怕被梦魇困扰,还是白日见了传说中的魔神,仍在心惊胆颤。

玉灵察觉,碎玉发烫,它轻声安慰道:“小主人,你看魔神的模样,不可怕呀。”

虞啾啾腮帮鼓了鼓,没有说话。

“魔神长得青面獠牙,三头六臂,茹毛饮血!乃世间最狰狞可怕的怪物!”族爷爷绘声绘色比喻道,“像你这样没化形的小凤凰,落入他手中,会被倒吊起来架火烤着吃!”

这是族爷爷在她小时候说的,虞啾啾长大就不信了。

可她心想,薛寂就算不是青面獠牙,也是阴鸷凶恶,他还曾经瞎过,野史记载宛如地狱恶鬼,两眼都是窟窿,淌着滲人的血......

虞啾啾躺在床上,不受控制地,想到了白日薛寂朝她伸手的模样。

雾凇白茫,少年站在雪坑边,他的睫毛浓长乌黑,使那原本尚显青稚的黑眸,多了几分狭长阴郁,看得人心头一悸。

可他本身年少瘦削,那会儿裹着她给的大氅,冷白下颌贴着柔和的绒毛,浅浅呼着寒气的模样,更像是只冻坏了刚取到暖的狼崽。

瞧着有点可怜。

虞啾啾眨了眨眼,浑身不自在。

这少年魔神......怎么瞧着挺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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