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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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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赛罗熟练的直接在机械门内盘膝坐下,经历过几次被措手不及的记忆和莫名出现的旧伤袭击的他选择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反正在自己家没人能看到酷哥总教官正席地而坐捂着脑袋呲牙咧嘴。

“哈哈哈哈——”他一边吸气一边痛快大笑,“看来这一次赌赢的又是我啊!”

大概是宇宙眷顾,他这一波以小博大是一次彻头彻尾的胜利。

捷德被他彻彻底底的留了下来,在大难之后,面对百废俱兴的光之国他毅然决然决定留下来帮泰迦主持大局,后面更是在赛罗的请求下把星云庄泊在了M78星系中,和麦迪基地停在一起,彻彻底底的留在了光之国任职竞技场副教官。

没错,在赛罗因为旧伤不得不退下一线成为竞技场的总教官时,他的队友们也为了他把麦迪基地搬来了M78。

“哎呀,小赛罗,你不会是要哭了吧?”红莲笑着勾住了小队长的脖子,不管何时,不管赛罗是什么身份,他都是红莲火焰的队长。

“我们已经历经了那么多的冒险,歇歇脚也是不错的。”镜子骑士难得学了红莲的动作,他从另外一边搭上了赛罗的肩膀,唇角笑意温柔。当年是赛罗把他从深渊中拉了起来,所以不论如何,他不可能弃赛罗于不顾,即使不再飞翔。

詹伯特的眼灯闪烁,安静的搭上了镜子骑士的肩,和把手放在了火焰战士肩膀上的弟弟詹奈一起围成了一个人圈,机械生命体并不善于巧言令色,他只是安静沉稳的望着小队长泛红的眼眶。

“我会陪着你,赛罗。”

詹奈的目光和他哥哥如出一辙的平静坚决,他甚至还笑了笑。

“我想,有机生命体定义中的家人,就是该在一起的。”

而泽塔也不再像没救回捷德那时那沉默,没有背负着沉重十字架的钻石小狗虽说在巨变之后也逐渐可靠起来,但因为这一次的师父师兄都在,他依然还有撒娇的权利。

“呜呜呜呜——为什么师父师兄你们都在竞技场当教官啊呜呜呜呜!!!”泽塔抱着赛罗的腰眼泪汪汪不肯撒手。

“我也想在竞技场!!我想和师父和师兄在一起!!”

“别想。”

铁面无私但是把大家的新房住址都批在了一起的警备队队长面无表情的拎起了小伙伴的背鳍,“我同意捷德去竞技场当赛罗的副手,是因为他可以控制住表哥不让他乱来。”

泰迦左右晃了晃泽塔,上下打量伤心欲绝的小伙伴。

“让你去竞技场难道是让你跟着表哥一起闯祸的吗?”

他对总教官的泰迦你是不是过分了我哪里乱来了的毫无自觉的抗议熟视无睹,也对捷德嘛嘛嘛赛罗你冷静点的劝架无动于衷,冷酷无情的警备队队长拖着他的特别行动队队长转身就走。

“总之你就放过光之国的下一代和我走吧,警备队那边事情还有很多呢。”

“呜呜呜呜——泰迦你好过分————”

总教官一边翻看自己的记忆一边忍痛一边畅快大笑,这样就好,这样就是正确的,我再也不想看到泽塔日复一日沉默无言把所有的时间花在探寻深空,我再也不想看到失去主人的星云庄被银河帝国残党入侵系统将枪口调转指向光之国。

我再也忍受不了分别。

【2】

泰迦最近有点粘人了,赛罗默默想,一大早起来被表弟砸开家门邀请一起上班的体验并不是那么良好。

对于警备队队长为什么采取紧迫盯人战术心知肚明的总教官心虚的别过眼,快了,就快了,他掐了下指尖,轻微疼痛刺激他的神经,马上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泰迦早啊。”捷德自然的和泰迦打了个招呼,对于泰迦出现赛罗家里的情况见怪不怪,这对表兄弟的头脑攻防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副教官也确实察觉到自己的伙伴近期状态不太对。

加油啊泰迦,捷德和泰迦对了个眼神,含义不言自明。

只是今天赛罗的异常似乎更明显了些,捷德不自在的摸了摸后颈,总教官的目光太诡异了,总感觉他注视我的样子像是注视一个死而复生的亡魂。

“赛罗?有什么事吗?”他还是没忍住发问。

“没什么。”赛罗笑着摇摇头,目光还是落在捷德身上,“总觉得很久没见你了。”

就是你这一点有问题啦,捷德欲言又止,担忧的握住了赛罗的手,“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们最近明明每天都一起上班。”

糟。说错话了。

“是因为我昨晚梦见令人了,”他试图补救自己的失言,计时器空间里令人最后的赠物赋予了他灵感,“他那时候在教我地球语,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嗯——?”泰迦紧紧盯着赛罗故作平静的侧脸,眯了眯眼灯。

赛罗已经察觉到表弟狐疑的目光,他后背僵硬的干笑两声,为了逃避警备队队长的盘问干脆反手拉着捷德朝着竞技场一路狂奔,“哎呀我们不和你说了,马上就要迟到了是吧小陆!”

“呵。”被他们甩在身后的泰迦冷笑,他们英明神武的总教官大人已经快把我不对劲但是你不要管我写在自己脸上了,看来他这次干出来的事不算小。

他烦躁的捋了一把自己的角,拨通了副手的通讯。

“上次拜托你去办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泽塔奥特曼正在返程途中,预计将于后天到达光之国航空港。”

“很好。”泰迦满意的点了点头。

……?

等一下。他的思绪陷入停顿,我为什么会把泽塔叫回来?警备队队长慢慢皱起眉。

这不像是我会下达的决定,在这种时候把泽塔叫回来没有任何的好处,说不定,不,百分之百表哥会说动自己的徒弟帮他打掩护,泽塔的回归只会增加我抓到表哥小尾巴的难度。

泰迦在混沌中模模糊糊抓到了一根线头。他有预感,那是解开所有疑惑的钥匙。

【3】

赛罗对于表弟正在向自己所隐藏的真相大步靠近这一点毫无察觉,他此时正蹲在啜泣不已的小奥面前,神情认真。

捷德站在他们身边手足无措,最后自暴自弃的选择捂脸原地自闭。

虽说因为自己的外表把各类宇宙人幼生体吓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我还是会受伤的啊可恶。

“这句话我和你们泽塔队长说过很多次,现在也送给你们。”总教官温暖的手指拂过小奥的眼角,轻轻擦去他的泪水。

“不要以貌取人噢,就算你们会觉得你们副教官长的有一点凶,但是他也曾无数次拯救生命,无数次为了这个宇宙把自己放逐险境。”

“如果你们害怕他的话,他是会伤心的。”

“赛罗……”捷德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转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颈,脸颊上飞起一抹羞赫。

逐渐止住了哭泣的小奥抓着总教官的湛蓝披风,怯生生的抬头望着那张也很锋利却奇异的不让人觉得害怕的脸庞,糯糯发问。

“副教官真的会伤心吗?”

“啊,真的会哦。”赛罗一本正经,“他会伤心到半夜捂在被子里一个人偷偷流泪。”

捷德还来不及抗议自己上司毁坏自己声誉,被总教官忽悠的真的信了的小奥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对不起,副教官,你不要伤心好不好。”他说,眼灯纯净,“副教官也是超级棒的奥特战士!我会和我所有的朋友们说不要害怕副教官的。”

战士怔了怔,忍不住柔软下来,他也蹲下身,认真的看着小朋友的眼灯。

“我知道了,那就谢谢你了哦。”

【4】

“是有可能的。”希卡利一目十行的看完泰迦提供的资料,食指抵唇,“我没想到真的可以成功。”

泰迦攥紧了拳头,他不想对长辈发火,于是强压着怒气,一字一顿。

“您就这样把一个不知道到底成功与否的半成品交给表哥吗?”

科学家平静的望着自己算是看着长大的小孩。

“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不自觉的搓了搓手指,“你知道的,赛罗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如果我不定期给他提供一些‘半成品’。”

他两根手指弯了弯,用来表示引号,然后继续说下去。

“去消磨他的精力的话,恐怕他又会陷入到疯狂研究光辉繁星驱动的状态中。”

泰迦无言。

没有人比他更能明白那段时间赛罗的状态究竟有多危险,他的表哥一次又一次的试图逆转时空,一次又一次近乎灯尽油枯的被自己和捷德送进银十字。

他不是不明白表哥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改变,那一仗光之国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长辈们为了给未来留存火种几乎燃尽了自己,幸运的是他们还活着,代价是他们几乎不能离开疗养星球。

赛罗不能接受,所以这个一身犟骨头的固执臭小孩即使撞的头破血流,还是执着的想要打捞起尘封的星星。

泰迦也不。但是他更怕迎来就连表哥也失去的未来,所以他紧紧的拉着赛罗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拽回来。

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就是这样活下去的。

而这次也不例外。

是不能例外。

【5】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和我吵架吗?”艾克斯好没气的瞪着一大早直接钻进自己终端骚扰无辜数据奥的赛罗,“你大伯是不是给你的假期放的太久了?”

赛罗眨了眨眼灯,脸上是纯然的无辜——鬼才信的无辜。

“都说了我只是失误而已。”

艾克斯抽抽嘴角,双手环胸,“我信你才有鬼。”他朝着赛罗背后的欧布打了个招呼,又扭头面对他睁眼说瞎话的前辈。

“你连欧布都拉来了,还要我相信你你没打什么鬼主意?”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总教官叫屈,忍不住回想起这个时期的自己难道真的很经常捉弄艾克斯吗?

一定是他污蔑我,他理直气壮的下了判断,却也忍不住怀念还能和后辈随意斗嘴的时刻。毕竟在未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欧布和艾克斯的奥了。

“赛罗桑其实只是偶遇到我而已。”银河的候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赛罗来了艾克斯家的,只觉得自己被前辈逮到之后三句两句就说的晕晕乎乎跟着他就走。

赛罗趁欧布不注意也抽了抽嘴角,那是你不知道我为了偶遇你重来了多少遍。

他在一切皆成定局的未来复盘了很多次,既然艾克斯是因为逐渐对现实世界失去兴趣和选择蜗居数据海,而欧布又是因为自己永无止境的流浪欲越走越远,直到大家的声音再也无法传到他们的心里。

那么干脆就采取泰迦的方案,让他们中和一下好了。

于是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挑拨着艾克斯的情绪直到激着对方和自己打赌,然后用和泰迦打赌时的丰富经验轻而易举的赢下了赌注。

“看来是我赢了哦?”赛罗坏笑一声,“那么我的要求就是你要跟着欧布一年,一年内不管他去哪里你都要跟着。”

“?”艾克斯满眼写着你是不是疯了。

“?”可是这一切又关只是旁观前辈们斗嘴的欧布什么事呢?

“……你看他是不是很过分!”艾克斯抓着捷德大吐苦水。

“对啊……”欧布默默附议,“我只是恰好在场而已。”

前不久刚被赛罗和泽塔一起从混沌之门前救回来的公认常识奥好脾气的笑了笑。

“可能是因为你们两个最近都挺令人担心的。”

他面对两双疑惑的眼灯淡定自若,“你没有发现艾克斯你越来越喜欢不出门,而欧布桑是越走越偏了吗?”

“我想,赛罗也一定是在关心你们吧。”

艾克斯和欧布对视一眼,沉默,他们前辈这种关心方式也太曲折。

“他也太胡来了吧。”艾克斯最终认命的揉了揉太阳穴,扭头拍了拍欧布的肩膀。

“那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先互相照看对方吧。”

“噢!那就麻烦了艾克斯桑!”欧布也礼尚往来的捏了下艾克斯的手臂,赛罗桑已经为他们煞费苦心,那么自己也要快点振作起来啊。

捷德笑着摇了摇头,“胡来才是赛罗的风格啊。”

【6】

总教官挣脱了那阵习以为常的晕眩,满意的在记忆中看到艾克斯和欧布在那一年的旅途中一个重新对现实世界燃起了兴趣,另一个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同伴们的羁绊永远是不可磨灭的风筝线。

“不愧是泰迦。”他低笑。

“我倒要谢谢你还能想到我呢。”表弟的冷笑灌入耳膜。

赛罗一个激灵,猛地抬头,警备队队长示意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副手退到门外注意周围,上前迈了两步把毫无形象的酷哥总教官从地上拉起来。

赛□□笑两声,“泰、泰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泰迦确认表哥可以自己站稳之后松开了手,双手抱胸冷笑。

“看到我很吃惊?你不会真的以为可以瞒过我吧?”

赛罗沉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垂死挣扎,“你在说什么啊哈哈哈——”

泰迦上前一步,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点自己表哥的肩甲。

“我要是没有把所有事情搞清楚我会站在这里吗?”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干这些事的时候有考虑到我会担心吗?”

“没错,你挽救回来了一些人,但是代价呢?表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添了多少新的旧伤?背负了多少混杂的记忆?”

“你真的清楚这一切的代价吗!!!”

赛罗握住表弟即使气疯了也不曾真正用力的右手,缓缓的摇头,“我不在乎,泰迦,我不在乎。”

“只要能到达那个我们应得的未来,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泰迦几乎算是在尖叫了,他紧紧抓着赛罗的手掌,“可是我在乎那些被你改写的记忆,那些被你覆盖的未来,那个只被你一个人记得的世界!”

“表哥,你不能这么对自己,你不能把我赶出我们曾经一起扶持走过的世界,然后独自留在原地。”

泰迦自从大难之后很少落泪,现在也不由得红了眼睛,声音由高转低。

“只有你一个人记得一切,太不公平了。”

“要是你寂寞该怎么办啊……”

赛罗无言,他沉默的摸了摸表弟的角,轻声安慰他。

“我不会寂寞的。”他将仍陷进情绪里的泰迦重重推向听见他们两个在争吵所以进了门的副手的方向。

“表哥你给我回来!”

总教官融进了金子的眼灯里满是年轻时的张狂肆意不认命,那是永不熄灭的煌煌日焰。

“抱歉了泰迦,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他反手启动了机械门,他知道的,他表弟不可能让他继续任性下去,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赛罗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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