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照顾殷无极没出社会，年纪小，拿了一条没拆封的浴巾递给他。

他又说：“我放在这的衣服不多，这条衬衫只穿了一次，不嫌弃的话，先当睡衣用，明天带你去买新的。”

殷无极也分不出这是什么牌子，只是听说师父穿过一次，他面庞白净，双颊红扑扑的，显然是害羞了：“没事没事！谢谢师父收留。”

谢衍失笑，看着学生崽亮晶晶的眼睛，“别崖，你就这么跟着我回来了？现实初次见面的人，多少该有些戒心。别崖难道不怕我对你有所图谋？”

“可是，是师父。”他想了一下，想不出会有什么危险，“师父又不会害我。”

以前线上他整天找谢云霁的麻烦，现在线下面基，却被师父照顾着，他都不好意思了，一心想着工作更努力些，好好当他的助理。

“啊，我快点洗，师父待会还要用浴室吧。”殷无极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当着他的面关门。

很快，浴室响起水声。

“……真够心大的。”谢衍看着他在浴室外摆的整整齐齐的毛绒拖鞋，视线不可避免地滑到门锁上，气笑了。

“连门都不锁，这小孩，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谢总难得心动一次，想要把小助理泡到手，却是极讲风度的。

别崖比他低七届，到底也是同校师弟。就算没有情缘这层关系，谢衍也多半会照顾几分。

真要以权力、金钱或是社会地位强迫，取得年轻学生的服从容易，但其中蕴含的险恶心思，却是令人不齿了。谢衍是不屑于此的。

谢总又看了眼手机上保存的恋爱指南，觉得似乎像是急于表现自己，触碰到徒弟敏感的边界了，于是毫不犹豫点击删除，“网上说的都是些什么，一点用也没有，还得自己来。”

他颇有当师父的责任心，“不要心急，我虚长几岁，他年纪轻，社会阅历少，就多照顾着他些。”

离睡觉时间还早，谢总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份文件，就见小狗穿着一件白衬衫，趿拉着毛绒拖鞋，从墙边探头探脑，“谢云霁，我睡哪里。”

“洗好了？”谢衍顺手把文件合起，扔到一边，再拿起吹风机，“过来，替你吹头发。待会带你去，你自己不认路。”

别墅好几层呢，空旷着，他的确不认路。小狗磨磨蹭蹭坐到他边上，还是有些拘谨，但很快就被谢衍呼噜了一下软发，“自然风干也没事……”

手感好得很，谢衍用手梳理小狗长到脖颈的软发，觉得自己弯的不亏。

年轻学生性格乖巧，脸蛋漂亮，皮肤白，很容易脸红，身材也优秀，很符合他的审美。

如果这样一个漂亮小男友陪伴，枯燥的合同也不麻烦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让别崖喜欢他，愿意毕业后来海市和他交往……

“师父，谢云霁……”小狗被他按着后脑吹头发，一开始乖乖的，后来维持这个姿势就有点脖子酸了，他仰起头，“头发干啦。”

“好。”谢衍关掉吹风机，捏捏他的发根，才意识到小狗现在伏在他怀里，投怀送抱都意识不到的。

小孩儿骨架纤长，身形很好，窝在他怀里时有点局促，被他薅着头发来回揉捏都不挣扎的。

殷无极捏了捏师父的袖子，脸颊蹭蹭，似乎又寻到熟悉感了。

他忽然问：“谢云霁，我们现在是在交往吗？”

他们还真没正经八百说过要交往的话。

但从结了情缘后，聊天就自然而然地充满了暧昧氛围，每句话都甜的要拉丝了。

“……”谢衍猛然意识到，上次告白好像还是别崖鼓起勇气表白，结果惨遭失败。

他一网捕到扎到他怀里的小狗，机不可失，什么花里胡哨的追法都用了，却还没认真告过白呢。

见他这么回答，小狗哦了一声，声音明显失落几分，“还没交往啊。”

殷无极尴尬的脚趾扣地：师父这么厉害，只是不忍心看他睡大街，就把他载回家照顾着，他哪能一上来就要求交往呢，实在是太得寸进尺啦。

“哪里没交往？”谢衍听他凉凉的否认，也是急了，别崖花式跑路的过往反复播放，他立刻道，“……当然是在交往。”

这句话说完，谢衍指尖冰凉，又像是卸下什么重担，他松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就顺了，声音温和，“……我很喜欢别崖，从前那次拒绝，是没有想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喜欢。后来渐渐想明白，别崖却不理我了。”

谢衍平日里演讲都可以脱稿，此时却紧张起来，争取把内心好好剖析一番，教人信服。

还没等他说完，唇上就覆上了软软的触感。

小狗鼓起勇气打直球，“既然在交往，我可以亲亲我的男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做了万字计划书（然后丢到垃圾桶）全靠激情演讲

小狗：什么也没听，进入自己的脑回路。

小狗：！！！既然是在交往，我可以亲亲男朋友了耶！

小狗：啾。

师尊：……？？？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