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扑入室内,殷别崖还懵着,紧紧裹着的外衣里探出卡通睡衣的小狗耳朵,垂在锁骨边,与他此时的表情一个模子刻出来。
他窝在谢老师的怀里,目不转睛地凝望他,聪明的脑袋都不会转了。
“谢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茫然又可怜,还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哑的,“师弟们不是说,今天开论文指导会……”
直到殷别崖感觉到谢衍大衣上的冰凉,才冻的缩了缩脑袋。
谢衍一身浅灰色的西装,戴好平光金丝镜,比起还是学生气很重的殷别崖,年轻的教授是毋庸置疑的社会精英。
谢衍拢住学生的衣襟,用肩膀带上门,牵着他,轻车熟路地往里走。
殷别崖跟着他,像是被牵了绳子的小狗,乖的不行。
“他们的论文可以先放一放,不着急。对了,别崖退烧了吗?”
谢衍把他按在卧室的床上,熟门熟路地揭开被子,把烧的糊里糊涂的小狗塞进去,再自然地凑过去,用额头试了试他的温度。
小狗脸上绯红,眼睛却亮晶晶的,好像要摇尾巴了,“吃药睡了一觉,好了很多,但是还有些低烧。”
殷别崖陷入老师来看他的巨大惊喜里,被一罐迷魂汤甜的找不着北。
“抬手。”谢衍看着发懵的天才弟子,揉了揉他的发旋,再低头替他解扣子。
殷别崖蹭了下他的手,很配合地抬起四肢,任由老师摆弄。
他睡衣外罩一层大衣,趿拉个拖鞋就去开门了。
谢衍蹙眉:“怎么穿的这么少,不是我,你也这么去开门?这么没危机意识?”
“打算瞧一眼,没打算开。”殷别崖转了转脑袋,小小地狡辩。
“这也不行。”
谢衍无奈,这样让人操心的学生,他实在丢不开手,从学业到生活他都管着他。
“午饭吃了吗?老师给你做。”
一团软软的小狗被谢衍用被子裹好,又给他胳膊底下塞了根体温计。
殷别崖脸庞绯红,垂着眼眸,声音低下来,有点心虚,“还没有吃。谢老师吃了吗?”
“飞机餐,随便对付了些。”谢衍给他倒上温水,喂他喝了两口。
他在别崖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时,执意替他擦净唇边的水渍。
殷别崖伸舌,刚好碰到谢衍的指尖。
社会精英,学术大佬谢衍触了电似的收手,沉默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殷别崖心虚地瞥开眼,小声问,“十几个小时,这样折腾的路,您又这么忙,怎么突然来看我……”
“想来就来了,还用问为什么?”谢衍支起身,主动将越凑越近的距离拉开。
殷别崖本是悄悄勾着他的衣角,有些紧张地撤了手,把肢体缩回被子里,“哦……”
谢衍是个洁癖,一场旅行后他浑身难受,必须要沐浴。开了箱子,他取出换洗衣服,打算先去。
他的语气温和,哄着孩子,“别崖,浴室借一下。我从飞机场过来,不太干净,你先睡一会,想想待会想吃什么。”
殷别崖不知想了什么,看这谢衍瘦削挺拔的背,面色绯红。
谢衍转身进了浴室,不多时传来水声。
谢老师放在别崖床边的浅灰色西装外套,本该平整洁净,上面是他方才胡乱蹭出的褶皱。
他一嗅,透着清冽的冷香。
殷别崖伸出手,微微凉的空气教他瑟缩了一下,他怕冷得很。
小狗先试探地勾了勾衣服下摆,然后像做什么坏事似的,迅速把老师的外套拽住,拖进被窝里。
他欲盖弥彰地把脑袋埋在里面拱了拱。
……果然是谢老师惯用的香水,他真的来了,不是幻觉。
好幸福。
殷别崖迷糊地想:等老师出来时,他得放回原位。不能让老师发现,自己一刻都不能离开他的味道。
……
“醒醒。”谢衍无奈地看着蜷着身体,把修长四肢缩在他的西服外套下的笨蛋小狗。
他的睡颜甜甜的,很幸福的样子。
谢衍一推不动,又伸手,探到他睡衣下的腰部,挠他痒。
“起床了,别崖。”
被惊了一跳的小狗弹起来,又滚到他怀里去,谢衍接了个满怀。
谢衍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轻轻挽起袖口,显得有些随意。
他周身这股沉静从容的气质,在被学生像是无尾熊似的抱着时,也多出几分狼狈。
谢衍拎着他的耳垂,垂眸,促狭地吹了一口气,“好孩子,起来喝点粥,我还炒了两个小菜。”
“别崖再赖床,是逼老师亲你么?”
作者有话要说:是啊谢导快亲他!
是完全拿小狗没办法的超宠溺谢老师和好喜欢好喜欢老师的崖崖崽。
写糖让整个咕都变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