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圣人去仙山捞了一条鲛人崖崖，养在了微茫山天问阁的水里。

天问阁在湖上，里种了不少莲花。原本还有不少观赏性锦鲤妖，后来鲛人崖来了，锦鲤都被捞去前山的池子里了，这片池子崖崖才是鱼霸！

鲛人崖崖那叫一个活泼，鱼尾就很有劲，经常在圣人路过的时候打水花，由于圣人风雨皆避，泼不到他，只是会淡淡笑着看他，问他住的习惯吗，玩的开不开心。

恶作剧的崖崖鱼又会钻回池子里，藏在莲叶后面，眨巴着眼睛看他一眼，芳心乱跳：圣人好温柔好俊俏，心动的感觉。

鲛人崖崖是可以把鱼尾化人腿的，崖崖是聪明鱼鱼！

但是他一直很害羞不肯上岸，怕自己分的腿太难看，圣人不喜欢，还不如当条鱼呢。

然后有时候日暮了，圣人还会坐在桥边，把他招过来，帮他梳头发，一边喂他吃各种奇珍，一边教他如何修炼。

有圣人指点，崖崖修为突飞猛进！他很快就从一条少年鱼鱼，懵懵懂懂地进入了青春期了。

青春期的鲛人情感丰富，眼睛里也会掉珍珠，有时候圣人还会看见自家鱼鱼躲着他游，眼睛红红的，一个劲的掉眼泪，像小兔子。

圣人很在意，尤其是在看见他走过的桥上掉了一地成色极好的珍珠，他终于没忍住，去把躲躲藏藏的崖崖抓出来，摸摸他柔软的头发，问他哪里不开心，是不是想家了。

鲛人崖崖脸红了，非常努力维持的鱼尾模样维持不住了，分出了修长白皙，如丝绸般柔滑的双腿。

可怜的崖崖鱼没忍住，蜷缩着双腿，又开始掉珍珠了：“……圣人，您别看好不好，很丑啊！”

谢衍：“……”

哪里丑，明明每一寸都漂亮。

（2）

圣人养了一只崖崖鱼。

最近漂亮鱼鱼变成了人，少年墨发如海藻，红眸白肤，容貌昳丽，最重要的是，有一双白皙修长如丝绸的双腿。

但是由于是鱼尾变的，崖崖鱼软绵绵的，不会走路。

鲛人崖崖不喜欢穿鞋，觉得碍事，他甚至不喜欢腿上有布料的感觉。但是好说歹说，他才乐意穿最轻薄的玄色衣衫，飘飘荡荡的像是一片云，反正他在水里呆久了，也不怕冷。

他走不了路，虽然腿部有骨骼，但是不懂如何受力，所以走的摇摇晃晃。

谢衍要在边上扶着他，生怕他随时摔倒在地，撞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圣人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一边抱着他的腰，一边教他：“脚掌着地，小腿用力，好孩子，往前走……”

他只要摔倒，就会摔进圣人臂弯里，被轻轻哄着。

崖崖鱼是很脆弱的小孩子，懵懵懂懂地就被捞到圣人的湖中养着了。

他不知道圣人捞他养着是为了什么，总是会担心自己太笨，或者是不好看，圣人养烦了，就把他丢回随便哪个水域，不养他了。

“我是不是很笨？”

又一次摔倒在地的时候，崖崖忍不住又掉小珍珠了。

“在岸上，我什么都做不好……总是给圣人添麻烦。”

谢衍叹了口气，把他拎起来抱在怀里。

崖崖鱼就软绵绵地往他怀里钻，很依赖很缠人，海藻般的黑发垂在玄色的衣衫上，软绵绵的双腿白皙如珍珠润泽，触感又是丝绸，好似被造物主精雕细琢，纤长有力，只是不会走路。

“不会走路也无妨。”谢衍有耐心教他，“学不会，就学不会吧，想去哪里，吾背你去。”

或者，他要是一辈子不会走路，他做个绸缎般柔软的窝把他养起来，放在身边，还不担心他像鱼儿一样灵巧地游走。

崖崖鱼很倔，他不相信自己上了岸就什么都做不好了，他明明是聪明鱼鱼才对。

他心里悄悄地想，或许是圣人在他身边，他总能摔进他怀里，才会忍不住看着他，下意识地摔倒。

所以，他要偷偷练习。

所以他平日被锦衣玉食地养在天问阁，但是背地里偷偷学走路。

圣人离山办事去了，吩咐徒弟定期帮他喂小鱼。

身边没人看着，他摔倒了，只好自己艰难地像鱼尾一样挪动双腿，攀住桌椅的木料，然后一点点爬回去。

由于刚变成人，身上的灵力还是堵塞的。他弱小无助，很快身上就摔的青一块紫一块，很快，就有一点起色了。

圣人家有鱼鱼，回来心切，七天的事情，三天便办完了。

他回来时刚好在夜里，却见板桥上走着一个纤细的少年影子。

他竭力用双手平衡身体，但是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了。

在黑暗里望见雪白的明光，鲛人崖崖看见圣人，顿时呆了呆，忘记保持平衡，身子一晃，差点摔进水里。

在摔进去之前，他就被谢衍接住了，轻轻放回地面上。

他□□雪白的脚接触板桥，伤痕明显。在谢衍的注视下，他脸红红的，却能凭自己站稳了。

崖崖满眼期盼，好似在等他夸自己。

谢衍抚摸他的长发，很温柔地夸他，“别崖是聪明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然还是热爱各种各样设定的养成系。

崖崖鱼是聪明孩子！点头！圣人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