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在天问阁的床榻上醒来,发现自己宽衣解带,怀里抱着一具温暖的躯体。
美人迷迷糊糊的窝在他身边,长发泼了满怀,遮住他半张白皙的脸,黑色绸衣裹住他成熟的身躯,修长的腿还缠上来,睡姿很黏糊。
“……?”谢衍脑海里打出了满是疑惑的问号,甚至觉得自己被暗算了。
谁能暗算大乘期的他,还成功爬床?
这一定是某种阴谋!是要破他大道!必须坚决制止!
谢衍十分谨慎地收回抱着他的手,警铃大作,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向这个胆敢怕他的床,妄图生米煮成熟饭的美人。
“你是谁派来的……”
“圣人呐,大清早的,做噩梦了?”那迷迷糊糊的美人醒过来,探头,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顶。
“夫君别开玩笑嘛,您这道体,怎么会做噩梦?”
“?”
谢衍看着他颇具冲击性的美丽容色,一时间怔住,但是让他更震撼的,是那“夫君”二字。
“师尊?”殷无极早就退休回到他身边,正因为最近冬日寒冷,师尊贪图他身体的温度,他特地来当师尊的暖炉,每次都是把被窝暖了,才拥着师尊睡。
“师尊?咳,我是说……我们是师徒?”
“谢云霁!”殷无极果然恼了,猛的凑近,眼睫细密,“本座都嫁给你了,被您用了身子又骗心,连结契大典都办过了,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要闹了!”
谢衍又一次懵逼了,他难道是那种对徒弟下手的登徒子?
一觉醒来多了个美艳动人的老婆,还疑似是自己的崽,怎么破?
(2)
谢衍醒来之前,还在一个遗迹里发掘古文字,现在却被迫坐在天问阁的书房里,等着徒弟早晨拜见。
他白衣如雪,正襟危坐,表情神游;身边坐着他的便宜道侣,容色殊丽,玄袍雍容华贵,举止有度,看上去倒是般配的很。
“师尊、师娘喝茶。”不多时,三相就到了,惯例敬茶。
殷无极笑吟吟的,很自然地从白相卿手里接过茶盏,又装模作样地问了下沈游之,最近的修炼如何。
沈游之炸毛:“才不要你关心……”
殷无极招招手,又惬意地笑道:“游之师弟小时候啊,我还抱过呢,那么一个小不点,还蹬我,可有活力了。”
“……别说了,师娘。”小师弟眼神死,心不甘情不愿地过来,继续给他添茶。
“真是乖孩子,是吧,小白。”殷无极笑着喝茶,他身边温文尔雅的现任儒门宗主,露出无奈的笑。
风飘凌似乎已经麻木了,伺候师尊饮茶后,又对殷无极道:“魔君,魔宫……”
“叫魔君?”殷无极似笑非笑。
“师兄……”风飘凌眼神死。
“还叫师兄?”殷无极挑眉。
“……师、师娘……”
同样眼神死的还有一直没说话,装深沉的天问先生版圣人。
不过他一直都是这种高冷的样子,三相也没发现什么不对,汇报了一下儒宗近日的事情,就退下了。
待他们退下,殷无极亲亲热热地贴到他身边,笑着环住他的腰,仰头笑道:“谢先生,好师尊,我没骗您吧~”
谢衍:“……”
谢衍虽说万万没想到自己英年早婚,还娶了自己徒弟当道侣。这完全是吃窝边草,太罪恶了。
但是他毕竟是一名负责任的修士,没想过真的抛弃道侣和便宜徒弟。
“我会负责任的。”谢衍很认真。
他有点僵硬,尝试着拍了拍道侣的背,这种完全不习惯亲密接触的生涩感,让他的漂亮道侣又愉悦地眯起了眼睛,缠着他蹭蹭蹭。
这年轻的学者型修士完全怔住,内心活动800字。
殷无极对他家师尊的状态那是了如指掌,别看谢衍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未来,实际上不过是修为失控,一段记忆被锁了,才出现这种短暂回溯至年轻时的状态。
但他完全不介意陪着天问先生版的师尊演一演,重新勾引他一回。
“既然您忘了,那么从先婚后爱开始也无妨。”
殷无极盘算着剧本,瞥着无所适从,看上去完全是第一次谈恋爱的师尊。
“先学会如何抱我。”殷无极要求着,倾身,让白衣圣人张开双臂,容纳他的投怀送抱。
“对,就是这样,很好……”他循循善诱,“再学会亲亲我,魔欲重,您可要履行夫君的职责,取悦道侣,宠着道侣,不能让道侣守活寡啊。”
“……是不是太快了?”天问先生完全懵逼了。总觉得就算是先婚后爱,进度也太快了。
他有点想缩手,却被漂亮道侣按住了肩膀,亲了一下唇。
谢衍像是被勾了魂魄似的,瞳孔地震:“……”这也太温软了吧!
“现在,应该叫我什么了?”玄袍魔君又勾着他的脖颈,把年轻的天问先生揽在怀里,让他毫无防备地沉溺。
“别崖?”
“您好坏,还装正经。”他笑着喘一句,软了腰,然后歪歪头,浅浅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要叫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写一点仙风道骨高岭之花狂傲不羁的天问先生醒来,突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