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再见到江陌霖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陆屿有一单生意在G市,这一个月以来,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不会去想那个人,他拼命地工作,四处飞。
但他没想到,他还是没能逃开那个人。
酒桌饭局上,江陌霖笑着喝下了对面合作商敬的酒,陆屿看着他,随后借故离开了包厢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把脸。
他怎么也没想到江陌霖也和他跟同一个人有生意往来,他明明记得以前江陌霖是沾酒就醉的,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杯又一杯。
陆屿回包厢时,只剩下江陌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醒神,该谈生意的老总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被他的助理扶走了。
“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酒的。”陆屿也坐下了。
江陌霖抬起头看他,“那不是以前酒量不行吗,现在早就应酬喝习惯了,又不会醉了。”
说着,他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你呢?陆学弟,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抽烟的。”
陆屿知晓是刚才在洗手间抽了一根时,身上不小心沾了些烟味被他闻见了。
陆屿以前没有烟瘾,因为江陌霖不喜欢烟味,所以他没碰过这玩意儿,但工作之后经常加班熬夜,香烟和咖啡就成了他常用来提神的东西。
他们都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早已不再少年,又何必再忆少年?
所以他没有正面回答江陌霖的话,转而问起了其他事,“你和柳羡怎么样了?”
话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还能怎么样,肯定是过的和和美美的,也许两人还有了孩子,反正一切早与他无关一一他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正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掠过这个话题时,江陌霖说话了。
“离了有一段时间了。”
一个很意想不到的答案,陆屿在惊讶的同时内心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股欢喜,恍惚间,他听到自己问:“你爸不拦着?”
“他早两年前就走了。”
陆屿一愣,“对不起。”
江陌霖摇摇头,“其实他就算还在,我和柳羡也是要离的。你说得对,两个不爱的人结婚,最后是会受伤的。”
“我以为我们没有爱情,时间久了也会有亲情,后来才发现,只是一个屋檐下的,两个合租的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我暖不了她,她也不爱我,其实也能过下去,只是我们都累了。”
两人都累了,柳羡厌了,他也厌了这样的生活。
一个房子,两个卧室,两张床,一对不相爱的夫妻,时不时还会因为种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何必呢?
离了多好,至少不用再这样煎熬,江陌霖常常这样想。
柳羡先提的离婚,她一直忘怀不了的人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时过境迁,他变了,但他只要微微一笑,柳羡就再也忍受不了这段痛苦的婚姻,她要离婚,去追逐她的太阳。
江陌霖毫不犹豫地签了离婚协议书,其实他有点羡慕柳羡,多勇敢。
拿到离婚证后的两个人都释怀了,释怀了这段谁也不爱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