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绪宁道:“意思就是木之心,水之魄,到不了你的手里。”
叶晗星道:“我知道这些东西难寻。”
方绪宁:“天地灵物,当然难寻,而且早有人盯着了,将之视为掌中之物。”
“好心给你忠告,不要空抱希望等着了,早日接受命运早好。”
“你现在的局面不错了,和你同样被盯上的人可没有你的好运。”
叶晗星看出这个人知道的事情不少,可她听的云里雾里,最讨厌谜语人,她道:“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什么意思?”
方绪宁:“我知道的,凭什么要告诉你?”
叶晗星拧眉,这人不说,叶晗星也没办法从他嘴巴里硬掏出来,而木之心和水之魄还是没有影儿的事儿。
叶晗星故意激他道:“故弄玄虚。”
方绪宁嗤了一声,不再理她。
方绪宁不走,叶晗星哪里能安心继续睡?只得拿出书在一旁看书打发时间,而方绪宁似是在闭目修炼,两人再无一句交谈,勉强算是相安无事了一夜。
直至晨曦第一缕光线出来,方绪宁终于有了动静,起身了,叶晗星见这人似是要走,马上道:“解药。”
方绪宁这一回倒是没有再拖着,向叶晗星抛过去了一颗解药。
而在方绪宁离开之前,他又说了一句话:“再送你一句,擦亮眼睛,小心与毒蛇为伍。”
叶晗星觉得此人故意吊人胃口,要说毒蛇,方绪宁此人眉眼阴郁,面含戾气,让叶晗星觉得此人才是毒蛇。
不是叶晗星妄自菲薄,她现在被叶家放弃,师尊本来也对她这个徒弟看不上,也没什么前程,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
她身边也就娘亲的朋友晔秀姨,大师兄两个分量重又亲近些的人,通过接近她来巴结晔秀姨和大师兄的人她见过,但她有分寸,自己都不愿意麻烦二人,更不会为别人向二人讨好处了。
至于方绪宁提到的名字君玉岫,叶晗星也放在了心上想了一下,但君玉岫名声大,本事大,是和虞阳楚,符羌垣相交的人物,她对人家来说就是个小角色,人家自己靠着医术想要什么样的人脉网没有?她又对人家能有什么价值?
而且君玉岫可没有主动多和她相处过。
这回过来,也是看在符羌垣的面子上,正如最开始给她诊治,也是符羌垣相邀请来的。
叶晗星琢磨了一圈,没再多思,只把方绪宁说的话压在心底罢了。
屋外的阿墨正叫的愤怒,下一瞬跳进屋来,在叶晗星身边嗅来嗅去的打转,叶晗星摸了摸被暗算的阿墨,安慰了它一下。
上午叶晗星补眠中,不过符羌垣和君玉岫来了。
符羌垣见到叶晗星脸上残留的困倦慵懒之意,怔了一下,道:“是我打扰了?昨晚没有睡好?”
叶晗星:“听昨夜巡逻的同门说南崇宗的弟子有人遭窃还受了伤,便没有睡踏实。”
符羌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先去休息吧。”
叶晗星:“不用,我现在也醒了,也睡不着了,睡多了也头疼,进来吧。”
叶晗星将黏在腿边的阿墨往旁边推了推,带两人进门,从昨夜之后,阿墨似是受了惊一样,连她睡觉的时候都守在她床边了,让叶晗星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平常院儿里来人,阿墨都挺心大的,都是趴在一边连理都不理,况且无论符羌垣还是君玉岫,阿墨都见过,但现在却紧张兮兮地跟在叶晗星的身边。
君玉岫还道:“当初你买它的时候,我们还说难养,现在见它却护你的紧,看起来挺忠心。”
符羌垣眼眸微动,视线从阿墨的身上扫向屋中。
叶晗星没注意符羌垣,她看着君玉岫欲言又止,君玉岫道:“叶姑娘有什么要说的?大可直言。”
叶晗星不好意思道:“那我就直说了,就之前您给我的给阿墨吃的丹药,它挺喜欢的,吃完了之后我又去找别人买了,没买着,您还有吗?”
君玉岫笑了一下,将叶晗星要的丹药给她了。
不过叶晗星还有更不好意思的事情:“那个,您能不能再给阿墨看看?”
这两个月,叶晗星也从灵兽园的人那里弄了些好东西喂阿墨,而且昨夜方绪宁还将阿墨给弄昏迷了,现在碰见了君玉岫,叶晗星想顺便让君玉岫给看看。
君玉岫:“……行。”
也不是第一回被当兽医了。
君玉岫:“养的还不错,怪不得都被你养熟了。”
叶晗星端来水让君玉岫洗手,叶晗星和君玉岫相处多了,发现这人有点子洁癖在身上的。
也不知他悬丝诊脉究竟是因为男女有别的避嫌还是洁癖,不过叶晗星都不在意。
君玉岫洗完手擦干净之后,又要给叶晗星检查,叶晗星也挺积极,万一方绪宁给她下的毒没给她解干净怎么办?检查检查她放心。
不过倒并没有什么残留。
符羌垣也在盯着君玉岫给叶晗星诊脉,等君玉岫说没问题之后,他放松了些。
符羌垣道:“这几日你们宗门人多杂乱,这个给你,你先用着,我寻着了更合适的再给你换下来。”
符羌垣给叶晗星的是一件挂饰,男子样式,其实是符羌垣早些年所戴的一件护主法器。
符羌垣身上没别的防护性法宝了,他自身实力够厉害,以攻为守,自有所成之后,就从未留意过那些法宝外物,如今能给叶晗星的也唯有这一件早年旧物。
符羌垣拿出来的时候本没想别的,但是对视上叶晗星的眼睛,忽然想到这件挂饰他曾多年佩戴,不知为何就紧张了起来。
君玉岫忽然插话道:“此物看起来不像是新物,怕是符兄心爱之物吧?”
“符兄的关心,我替师妹领了心意,但是东西就不必了。”虞阳楚踏门而入,他将一块符牌给了叶晗星,里面包含了虞阳楚最凌厉的攻击,触之即发,可用三次。
这种符牌挺常见的,常为师尊为弟子所做。
符羌垣收回自己的挂饰,心中想着他的攻击并不比虞阳楚差,但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做这样的符牌。
冰雕玉砌的男子在人家大师兄来了之后,也没了理由再塞给人家师妹自己曾佩戴多年的旧物,垂着眼睫默默收回,恍然竟有一种落寞之感。
叶晗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每次他们几个在一块,叶晗星都不知为何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