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世界,终要散去。www.gsgjipo.com
最后一声响后,黑白色的碎光,散向四方里,又一次露出二人的身影来。
凤一一身是血
南仙客一身是血
二人身躯,仿佛都被洞穿了不少处,样子极惨,面色也都是苍白如纸,凝视着对方,气喘吁吁着。
谁赢
谁输
四面里,群修寂静无声。
“道友高明,不必再打了这一战,是你赢了。”
微弱的声音,从南仙客的口中传来。
话音落下,此人身躯一颤,朝着地面方向里栽去,已经到达极限。
短暂死寂后,欢呼之声,轰然而起。
到底还是凤一赢了
凤一和岳岿然,会师最终的决战,如同二人之前约定的那般。
高老歪兄弟,凤十八,凤二十七均都大喜,众人均为凤一高兴。
“最后一战,十天之后”
黄衫老人的声音,从最高处的山顶上传来,老家伙掠至场中,带走南仙客和七彩羽扇,常年的霸主未央神宫,这一次终于没有再坐庄。
又是散去。
四面里,议论之声,再次轰起。
岳岿然与凤一同行,面面相觑了一眼,没有说话,二人当年,打过一战,那一战里,都未尽全力,而十天之后的这一战,必将是倾尽所有的一战。
浪空欢等人,均都察觉到二人间微妙的气氛,笑了笑,谁也没有言语,无论谁输谁赢,结果都可接受。
回了客栈中没多久,季傲斋便来访。
与众人寒暄过后,季傲斋又和岳岿然单独聊起。
“道友,宋朝雨那神秘攻击里的古怪,始终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浮生师弟说道友见识渊博,可否请你,为我解惑”
季傲斋开门见山。
岳岿然闻言,有些头疼。
坦白说,如今是天道未出的时代,一些事情,他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说出去之后,又有什么后果。
不过再细想一想,既然存在了,想必就是能说的,起码雏形可以说说。
“道兄可知,何为灵魂”
想了想,岳岿然问道。
“不知。”
“灵魂便好似我们修士的元神,但又比元神更加的普及,层次也更低,每一个生灵身躯里都有,简单来说,就是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意识。”
“道友这么一说,我大约明白几分了。”
季傲斋哦然点头。
“宋朝雨攻击的,就是你的灵魂,而你的灵魂,应该是因为格外强大的缘故,所有才没有重伤。”
“为何我的灵魂会格外强大”
岳岿然闻言再皱眉。
又是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灵魂此物,在生灵死后,未必立刻消散了,听说有些强大的,会附着到新生的生灵身体里,成为这个新生生灵的灵魂,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再记不得前一世的事情,当然,有些或许记得。”
季傲斋听到这里,终于震然
“你的意思是,我的灵魂”
“没错”
岳岿然点头道:“你的灵魂,很可能是过去时代里,某个厉害人物的灵魂附着而生,所有才格外强大,而你看到的那些画面,就是他的过往,宋朝雨在无意之间,开始了你的前一世的记忆。”
季傲斋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脑子里有些乱。
岳岿然喝了一口老酒,任他想去。
“那他的记忆,要是彻底苏醒了,我还是我吗”
好一会之后,季傲斋再开口,神色担忧。
岳岿然立刻想到自己,他已经不是这个时代里的岳岿然,不过显然是不能这么说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清楚,不过若是你自己的心性意志够强,应该是不用担心的,甚至还可以通过融合他的灵魂,开启更多的记忆,得到他的修道功法法术和心得,也是一场大机缘。至于他那一世的恩怨因果,背不背当然都随你的便。”
岳岿然说道。
季傲斋闻言,总算是放心了几分。
一双眼睛里,浮现出追忆般的神色。
好一会之后,季傲斋才再次回过神来,目光亮起。
“道友可有办法,帮我开启关于他的更多记忆”
岳岿然听的一笑,知道他对前世的修道功法法术和心得心动了,那的确是个大宝藏。
“帮不了,我也不懂如何帮”
正色道:“道兄,此事还是顺其自然吧,你若是承受不住他的记忆的冲击,彻底成为他,那就糟糕了,我也绝不建议你再去找宋朝雨帮忙。另外”
话锋陡然一转。
“道兄,以你的天分才情,就算不靠前世的功法法术和心得,应该也是有信心,早晚会攀上巅峰的吧”
季傲斋听的一震
瞬间之后,便是苦笑,神色尴尬惭愧。
“道友说的对,我又何必非要贪图他的,我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当然也能靠自己,一步步走的更远。”
眉宇之间,恢复清朗
岳岿然欣然点头。
“道友,像我这样的情况,多吗”
季傲斋再问。
岳岿然摇头道:“应该极少极少,即便是其他过去时代里的强者的灵魂,也可能在身死后,渐渐消散了,或者干脆融进了一棵树,一只虫豸的身躯里,永远没有开启的可能,树和虫豸死后,他们的灵魂更加死透。”
“这么听起来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啊。如此随意好像对有些逝去生灵的灵魂不公平若一些灵魂的记忆,没被封印住,非要纠缠于前世的因果,更要出乱子的。”
季傲斋喃喃。
岳岿然又笑了。
当然不对劲
天道未出,轮回未现,灵魂转世之事,也是一片乱相,对劲才有鬼呢
“这桩事情,道兄就不用担心了,或许时机到了,自然就有不可思议的存在,站出来解决了,你我等人,目前的紧要事情,还是专心修炼。”
岳岿然说道。
季傲斋点了点头。
聊到这里,季傲斋也不再多耽误岳岿然疗伤,又是送出不少上好丹药,道谢之后,告辞离开。
“可惜了,你也是个金修”
看着季傲斋飞去的身影,岳岿然心中一叹。
再不耽搁,又一次疗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