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渊回到花果山后,发现当年诸多猴子却已尽皆去世。想来倒也正常,毕竟他们修为不高,若不是悟空销去生死簿,这些猴子早都亡去,如今重录名籍,自是难逃天道轮回。安慰了一众悲痛不已的猴子,又将诸事与他们讲了个明白,白渊这才着手处理起收尾之事。
毕竟自己不可能常年守在这花果山上,不说老君安排给自己的事情便须到处走走,只在一地死守,于自己修行也是不利,故而需得安排妥当。白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花果山周围布下大阵,再传授些功法与这些猴子,方是正理。
虽说自己去地府之前也曾布下剑阵,但到底只是随手施为,可抵一时,但若是用来做守山阵法却是稍显不足。索性自己在离开兜率宫前,老君除了给自己一些丹药之外,与那阵法与炼丹之法也传授了自己不少。丹道不需所言,这算是太清一脉的看家本事,至于阵法,虽不如上清门下那般威名远播,但也不容小视,譬如那两仪微尘大阵,便是颇为凶厉。
如今的白渊自是布不出这等阵法,但依照老君所传照猫画虎下,也有些不错的选择,比如白渊这次欲设下的纯阳无极剑阵,一旦布下,天仙之下根本难以撼动,便是等闲金仙也需大费周章才能破解,想来也足以庇护花果山了。
有老君传下的阵图炼制之法,白渊依法施为,却也是耗费了不少天才地宝才炼制成功,幸好最费事的也只这阵图一样,其余布阵之物白渊在之前那此立威之行中倒也收获不少,其中便有堪用之物。
一切准备就绪,白渊跑前跑后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将这阵法布好,到底是于阵道一途不太精通,便是照猫画虎也除了不少疏漏,费了好一番手脚才彻底搞定,若是让截教门人来布阵,只怕顷刻之间便能搞定,到底是术业有专攻,白渊觉得还是砍人来的容易些。
而后白渊挑了些简单易懂,入门容易的功法传了下去,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专门为这群猴子讲解了一番,确定他们已经走上正途之后,白渊这才安心离去。
白渊离了花果山后,思量了一番,却是又往那南瞻部洲而去。一是四大洲中,唯有南瞻部洲是人道兴盛之地,那东王公转世十有八九便是落在此处,二是此刻那南瞻部洲正是处于三国之时,白渊却是有心去见识一下那些名垂千古的风流人物。途中去又去看望了一下悟空,将花果山的近况及自己所作之事与他讲述了一番,也算是安了猴子的心,悟空自然又是连连感激不尽,对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也是后悔不已。说起来悟空虽然有些天性凉薄,但对他那帮猴子猴孙却是极为上心,倒也不枉那些猴子始终对他忠心耿耿。
见完悟空之后,白渊乔装打扮,化作一寻常士子的模样,便往着许都而去了,却是准备去见识一下曹操这位治世之能臣给,乱世之奸雄。一路上打听消息,白渊才知道,如今官渡之战刚结束不久,曹操依然击败袁绍,完成一统北方的大业,如今方返回许都不久。
到底是乱世,白渊一路走来,虽说不至于遍地白骨,但也见多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更是有那无数冤魂到处游荡,时有不详之事发生。隐隐的,白渊对于答应平心娘娘所作之事却是有了些一闪而过的念头,只是尚不清晰,就在白渊苦苦思索之时,却是已经到了许昌。
结果白渊刚至许昌城外,便见到有人竟在城门之处迎候,一见得白渊,一道人当即目露精光,急忙朝着白渊走来。白渊也是一眼就发现了那道人,倒不是因为别的,却是那道人有修为在身,虽说不过炼神返虚的境界,但在眼下的人间界中倒也不算太差。
只见那道人走到白渊身前,当即大礼参拜道:“贫道林佑,见过上仙。丞相早已等候上仙多时,还请上仙随我前来。”白渊闻言,眉头一挑道:“我与曹丞相并不相识,何故令人在此迎我。”林佑恭敬的回道:“贫道不才,忝为朝廷太史令,略通天机观测之法,于数日之前见得有清气往许都而来,便知有上仙大能将至此地,因此禀报于丞相,故而丞相命贫道在此迎候。不想今日便能得见仙颜。原本丞相欲亲迎上仙,只因俗事繁重,故而命贫道代为迎接,还望上仙海涵。”白渊点点头道:“既是如此,烦请带路。”白渊此来本就是为了见一下曹操,如今这般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随后,便有侍者驾着车马来到一旁,林佑恭恭敬敬的将白渊迎上车架,向着城内走去。城中百姓自是认得此车架乃是曹操专属,故而俱是恭恭敬敬的跪倒在路旁,大礼参拜。
不多时,便已至丞相府外,显然早有人前来通报,白渊到时一群人已然在门口等候。白渊刚下车架,便见得一身长七尺,细眼长髯的人走了过来笑道:“操闻得有大贤前来,喜不自胜,未能远迎,还望大贤恕罪。”来人自是那曹操,白渊拱拱手道:“丞相客气了,我本一闲人罢了,当不得如此礼遇。”见得白渊如此托大,曹操身后一众武将却是怒目而视,当即就有人出声斥责白渊无礼,却是被曹操止住,随后便引着白渊入府。
入得正堂,文武分列两旁,白渊也被安置在上首,也是颇为礼遇。白渊扫视一圈堂下之人,却见堂下文臣中,不论高低均是有修为在身,最高者已然有炼虚合道的境界,而武将虽说体内法力不存,但一个个气血磅礴,却也不逊色于练气士,显然走的是炼体的路子。白渊不由得感叹到底是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却是不知后世发生了何等变故,这些内容俱是消失不在。
就在白渊暗自查看众人之时,曹操也是将堂下诸人挨个介绍给白渊。一个个名字都耳熟能详,如那荀彧、刘晔、许褚、张辽等,那个不是后世闻名,白渊也是逐个见礼,倒也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而后众人同饮一杯后,就听得曹操问道:“大贤不知自何处而来,此次驾临许都却是有何贵干?”倒也由不得曹操如此,只是他很清楚这等修行之人的手段,不说其他,他麾下便不少这种人,虽说他有国朝气运护体,等闲修行人不敢对他出手。但从太史令那得知,眼前此人不同凡俗,若是真起了歹心,那就是件大祸事了。
白渊放下酒杯,淡淡的道:“我本方外之人,闲来无事游历人间,闻得丞相威名,特来见识一番而已,别无他事,丞相不必忧心。”这句话倒也不算错,前世之时,白渊就极为欣赏曹操。虽说他在历史上的评价不怎么好,现代也因为喜好人妻被网友调侃,但不得不说曹操此人虽然私德有亏,但文韬武略无一不是当世人杰,尽管有些凉薄,但也无愧枭雄之名。
听得白渊所言,曹操大笑道:“没想到操之微名竟也能入得大贤之耳,倒也是一番幸事,且请再饮一杯。”说着又举起酒杯,堂下众人一同附和,只是曹操在喝酒之时却是对侍立一旁的许褚使了个颜色,许褚心领神会。待众人喝完酒后,却是来到堂前站定,对着曹操行礼说道:“太史令曾言这位大贤修为惊人,褚不才,欲领教一番,还请主公准允。”方才曹操的小动作,自是被白渊察觉,但却不动声色,坐看他们表演。
果然,曹操怒斥道:“放肆,安敢对大贤无礼,还不速速退下,否则必不饶你。”许褚却是顶了回去道:“末将不过是见猎心喜,还请主公应允。”倒也无愧虎痴之名。
随之曹操看向白渊,略带歉意的道:“操管教无方,却是让贤人见笑了。”白渊轻笑一声道:“无妨,既然许将军想见识一下贫道的手段,自无不可,只是贫道向来少与人交手,这要是一时出手失了轻重,还请丞相见谅。”还没等曹操开口,那许褚却是站起身大大咧咧的说道:“无妨,你尽管出手便是,便是死了也与你无关。你且随我来,这里施展不开,我等到院中较量。”
白渊却是倒了杯酒道:“不必,左右不过一招的事,就在此处吧。”话虽如此,但白渊却是仍旧安坐不动,拿着酒杯慢慢的喝着,完全一副看不起的样子。许褚哪里还忍得住,当即怒喝一声,磅礴的气血爆发而出,一拳就朝着白渊的面门打去,拳过之处,竟有雷鸣之声,看这情况,当是想一拳将白渊打死。
曹操到时端坐上首,双眼一眯,静待白渊的表现,若是挡不住,合该去死,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在他曹操面前托大摆架子的。
眼看许褚的拳头就要砸到白渊,却见白渊将嘴边的酒杯朝着许褚泼去,杯中残余的酒液化作一道水剑与许褚的拳头撞到了一起,却是轻而易举的破开了许褚的护体罡气,而后便见水剑散开落到了许褚身上,原本轻飘飘的水滴此刻恍如重锤一般,竟是直接将许褚砸的倒飞出去,一旁张辽等人见势不好,连忙飞身上前想要接住许褚,却没想到这股力道竟是如此之大,张辽几人亦是被撞到一旁,口中有鲜血溢出。许褚更惨,直接飞出正堂,在墙壁上撞出一个大窟窿。
整个正堂乱作一团,有人高呼医官,有的前去查看伤势,其余人等更是直接来到曹操身前将他护住,一脸警惕的看着白渊,白渊倒是毫无察觉一般,重新到了一杯酒品了起来。倒也怪不得他们如此紧张,许褚在曹操麾下一众战将里,但就战力而言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如今被白渊如此轻描淡写的打成重伤,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反倒是曹操突然大笑起来,而后站起身让护卫之人退到一旁,自己走到白渊面前道:“贤人手段果然不凡,只是眼下这些事还需操去处理,贤人不妨先去休息,事后操再来寻贤人请教,如何?”白渊站起身点点头:“那便如丞相所言。”随后在侍者的带领下离去。
对身后曹操那略带狠毒的眼神恍若全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