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一个迷人的城市。
1945年的9月2日,那场让无数经历者记忆犹新的战争结束了,德意志也就此分离。那个叫阿道夫的男人曾说“德意志人不会为他们的选择后悔”,但他是错的,德意志人打心眼里后悔那场战争。
至少800万以上的德意志人在战争之中死去,男性青壮年就有七百万,损失达总数的三分之一,战后的德意志连用于重建家园的劳动力都不够,就因为有那么一个疯子带着部下的几千万人,对他看不顺眼的一切进行屠杀。
捷克斯洛伐克、波兰、比利时、荷兰、法兰西、英格兰、南斯拉夫、苏联………无一幸免,从欧洲到亚洲再到美洲,全世界都被卷入战火。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德意志人花了几十年的时间,终于将过去的阴影消融,将低迷的经济振兴,将残破不堪的城市修葺得焕然一新。
看着手里的旅游手册,洛基松了松绑在自己肚子上的安全带,颇有些难受与紧张。
“嘿洛基,别那么担心,这东西就跟飞舟一样,只是加了个盖子而已。”坐在他对面的托尔却一副放松的样子,连安全带也不系,大大咧咧地把脚搁在旁边的椅子上。
作为mib的外聘特工,托尔可以说是王牌一样的存在。得益于阿萨神族强大的战斗力,每每有什么困难的任务都会交由战斗力最强也最值得信赖的托尔来处理,他坐飞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因此收入颇丰。
然后全被他买酒买游戏机花了个精光。
“待在这么一副钢铁做的棺材里,我可没法安心地坐下。”洛基合上了手中介绍德意志柏林的旅游手册,看向了窗外的白云。
这本手册是克里斯特意安排的,就是让洛基和托尔至少了解哪怕一点儿关于柏林的小知识,不至于在那边与人交流的时候出洋相。
就比如人家为重建时期的“妇女时刻”和“瓦砾女士”这样的英雄事迹而钦佩不已,你却上去开玩笑问是不是什么关于野外****这样的话题,没被德意志人从下水道里掏出一杆油纸包着的枪打死都算运气好。
托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抬起了手,朝机舱前方的几名空姐打了个招呼:“嘿侍从,老规矩,给这边上两杯啤酒。”
这架飞机是托尼·史塔克的私人飞机,曾经是。在克里斯带着史蒂夫他们坐着这架飞机出来旅游一趟以后,这架飞机就被他给毛走了——这期间当然存在某些非常“合法”的税款变更,总之,“合法避税”的佩珀很满意,能换新飞机的托尼也很满意,白嫖飞机的克里斯也很满意。
既然是私人飞机,也不说什么位置随便坐这种最基本的东西了,酒水不限量提供、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托尼甚至曾经带着十几个时尚杂志的刊面女郎在这架飞机上开脱衣舞派对。因此,托尔现在只是要了两杯啤酒,可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要求了。没过一分钟,一名空乘手里端着个托盘就来到了他面前。
“这是您要的两杯啤酒,托尔先生。祝您旅途愉快。”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服务,空乘离开了,而托尔则两手各拿一大杯的啤酒。他平时出任务也没少要啤酒喝。
洛基向着他这边撇了一眼:“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不喝酒的,酒精只会麻痹我的大脑让我意志不清楚。”这倒不是他嫌弃托尔,在阿斯加德他确实不喜欢喝酒,哪怕是在庆祝的宴会上他最多也只会喝一点果酒之类的。
托尔闻言转过了头,低头看了看手里端着的两杯啤酒:“额,你是不是想多了?这两杯都是我的,你要的话得自己去跟他们说。”
“哼。”洛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扭过了头,继续看着窗外的白云。在兄弟二人一人看着白云发呆、一人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啤酒的状态下,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飞机降落在了地面上。二人抵达了德意志的柏林首都机场。
走出机场,洛基活动了一下脖子。一路上他都歪着头看着窗外的云,脖子有些难受,偏偏还有个讨厌的“项圈”一直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始终得不到放松。他看向托尔:“我们现在先去哪儿?”
“嗝~让我看看啊。”脸颊微微泛红,托尔打出来的嗝里面满是酒气,他揉了揉眼睛,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智能手机,也不触碰屏幕,而是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小家伙,帮我打开克里斯发过来的地图。”
“好的先生,正在为你启动编号为‘a47’的地图导航,请跟随语音提示跟随当前道路移动。”手机的屏幕自动亮了起来,并且从中传出了一个电子合成的女声。
托尔这人作为一个战斗力相当的可靠,可问题是他的脑子似乎被他身上的肌肉挤满了,怎么也没能学会手机的使用。克里斯干脆就从托尼那里讨要来了一个曾经试做的人工智能管家装在他的手机里,让他不必学会手机的使用,只要还能正常说话就能使用手机的功能。
“哼,一点点小伎俩罢了。”洛基轻蔑地看了托尔手里的手机屏幕一眼,不屑道,“如果我知道目的地的话,我也可以用幻术来释放引路术指引方......”他的话才说到一半,一路上至少灌下一酒桶酒的托尔一把就搂住了他。
“嘿洛基,你不要乱晃悠,把你的幻术收起来,我看见了三个你。”托尔在飞机上的时候明明还挺正常的,现在下了飞机被风一吹,似乎酒劲上来了,像是个醉鬼似的死死地抱住洛基不肯放开,说话时吐出的酒气全呼在了洛基的脸上。
按理说,洛基现在应该生气,毕竟他最讨厌的就是脑子糊涂的醉鬼和托尔了,现在他将自己死死抱住,自己呼吸的全是难闻又恶心的酒气,洛基的心理狠不得当场把托尔推开在地上。但他的眼珠咕噜一转,似乎是又想出来了什么鬼主意。
“好的好的,我亲爱的哥哥托尔,我这就收起我的幻术。”他尽力模仿着曾经听说过的所谓“暖男”的语气,温柔地安抚着酒劲上头的托尔,扶着他向着无人注意的角落走去,“看上去你喝醉酒了,你应该休息一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坐一坐。”
“嘿,我才没有喝醉酒。”托尔说着说着,笑嘻嘻地眯起了眼,“我可是雷神托尔,阿斯加德最勇猛的战士,为了北方神的荣光,让我再、再、再干一杯!”他甚至还举起了空荡荡的手掌,就仿佛他是在什么宴会上与其他人举杯畅饮一般。
“当然了,你可是托尔,伟大又勇猛的托尔,但托尔也是需要休息的。”洛基笑着,扶着他坐在了一处台阶上,伸出手打了个响指。一道幻术被他悄然释放,幻术的波动几乎微不可察,哪怕托尔尚且处于清醒的状态可能也无法察觉,更何况他现在喝醉了酒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幻术同时覆盖在了托尔和洛基的身上,洛基的身旁出现了一个跟他一般无二的分身,他本人则在幻术的掩盖下失去了影踪。而满身酒气的托尔身上的西装在幻术掩盖下迅速变得破旧,像是一件乞丐幢一般,他的胡子也快速生长几乎盖住他半张脸。
而之前忠实播报着语音导航的那台手机也不知何时从他的手里消失,不知去往了何处。
“哦,洛基,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真的有些困了。”失去了分辨能力,托尔根本判断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不是洛基本人,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状,就迷迷糊糊地把头靠在了墙壁上。
眼睛闭上,他才刚打了一个呼噜,就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洛基”:“对了,洛基,你可千万别想着逃跑。”
“当然,我可是已经痛改前非了。”“洛基”笑着说道。
任由幻身陪伴着托尔,洛基拿着托尔的手机,瞧瞧地留到了柏林的街头,在路过一处服装店时,他身上的衣物在无人注意到的情况下一阵波动,变化为了与橱窗内展示出来的一套衣服一样。
看着手里的一柄手杖,洛基满意地点点头,将头上的帽子微微压低:“嗯,这次是适合我的风格,优雅从容。”脚下的皮鞋踏在砖石地面上,洛基顺着手机的导航指引离开,丝毫没有顾忌身后的服装店接待员的疑惑——奇怪,这套衣服应该没有卖出去才对啊?
因为只有一个人行动,洛基顺着导航没有过多久,就找到了手机所指引的地点。根据克里斯提供的情报,失踪的超巨星在24小时前曾经在这里出现过,而派洛基和托尔过来的目的就是追逐她的线索并将其捉拿。
只不过已经甩开了托尔的洛基并没有继续听从区区米德加尔特人命令的想法。虽然脖子上的那个监控装置很碍眼,但聪明的洛基其实早已在戴上这玩意没有多久就想出了破解它的方法,只是碍于克里斯和托尔两个可以吊打自己的家伙就在身边,才迟迟没有动手。
目的地是一栋二层的民宅,站在房门外,洛基按响了门铃。
门内过了许多,才传来回应。那是一道虚弱的女声:“是谁?”
“你好,女士,我是一名传道士,想要向您传道一下我所侍奉的某位存在。”洛基模仿着走来的路上,他从街边的电视里学到的传道士的腔调。
“滚吧,我不信什么狗屁神。”门内的女声听上去很没有耐心,但洛基只是笑笑。
“你会感兴趣的,我可以向那位存在保证,以他的萨诺斯之名。”
门内沉默了许久,洛基能感受到一道无形的精神力量化作触手,穿透了房门向自己这边蔓延过来,在自己布置的幻术伪装上来回地扫动了好几次,紧闭的房门才缓缓打开。洛基也不担心会有陷阱,从容地走了进去。
刚踏进门内,洛基只看见除了从门外投射进来的光线以外,房子里面一片漆黑,什么发光物也没有,而且伴随着他脚后跟收回,房门迅速地闭合,黑暗将光线也完全吞没。
漆黑之中,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像是蛇一样蜿蜒着爬上他的身体,停留在自己的脖颈位置,那道女声再次响起:“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
“一个你非常熟悉的人,超巨星。”洛基打了个响指,绿色的魔力在他手中浮现,化为一个发光的圆球,照亮了站在黑暗之中不远处的大半个身体被斗篷包裹着的超巨星,还有爬上了他脖子的两条锋利的钢丝。
幻术解除,洛基露出了真容,看着超巨星,他笑了笑:“我可不记得那位大人有交代你要那这些东西攻击我?”
“那位大人命令的前提是你要拿到宇宙魔方,而你甚至连赐予你的权杖都丢失了,洛基。”超巨星愤愤道,洛基身上缠绕的钢丝失去了控制落下,房间里的灯也亮了起来,“你还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抛弃自己逃跑。”
“毕竟那位大人也没有要求我对你有什么救助的责任吧?”超巨星满口“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的,洛基也毫不犹豫地拿“那位大人”当了借口,随意地坐在了一旁的一张沙发上,拉了拉自己的脖子,“而且你以为我就很轻松吗?”
超巨星躲藏的此处似乎是一间新房子,家具什么的都很新,很多家具甚至还套着一层白色的布防止落灰。
“那是什么东西?”超巨星也不坐下,只是站在看着洛基。她的脸有半张都掩埋在斗篷兜帽的阴影下。
“一点小手段罢了,我随手就能解决。”洛基没有浪费手中的魔力,绿色一点点地渗透进入到了项圈之中,从里到外将其完全地包裹了起来。魔力微微一动,包裹在他颈部的项圈碎裂开来,“好了,让我们——”
他话才说了几个字,刚刚碎裂的项圈不知何时,居然再度恢复到了破碎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