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的话提醒了我,下面有些儿郎刚开灵智,智商如同八九岁的孩童一般,天真好骗,你们今后一定要严格管制北营,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随意出入。记住,这条命令不光限制东营的天兵,就连南营和西营也不要放过,上次校场比武朱刚烈就用向截教告知我们在下界还有老家来威胁我。”
“大哥,难道朱刚烈已经知道我们老家?”常昊与吴龙关系最为紧密,听见梅山被泄露的消息,顾不得许多,心急如焚向袁洪追问道。
袁洪摆摆手:“没有,据我估计朱刚烈也是猜测而已,一次性带这么多的儿郎上天,又时刻戒备森严,他们应该都怀疑我们在下界还有势力,只是求证而已。”
“大哥,上次与南营合作非常成功,连南营也要防备吗?”金大升满脑子都是问号,防备程晖是情有可缘,但是对戒备朱刚烈的南营不解,毕竟袁洪刚和朱刚烈合作坑了程晖,南北二营的关系处在蜜月期。
“老二,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天庭打拼,除了老家上来的兄弟,其他只不过利用关系而已,绝对不能完全相信,难道你没有听过过一句谚语,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袁洪最是理解人心,如果还没有背叛,最大的可能就是筹码不足,那种忠肝义胆之辈并非不存在,只不过是太少了,像梅山兄弟情谊就不是法宝、神通可以搅乱的,但是朱刚烈这个人怎么看都和忠肝义胆四个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朱刚烈是袁洪连敲带打,半是威胁、半是利诱过来的盟友,在袁洪的计划中,朱刚烈只能利诱,不能深交。
“老五,你回头制定一份规则,对北营天兵的进出实行严格的管制,但也不要忘记给他们留下休闲的时间。”
“大哥尽管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
“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袁洪语气沙哑的说道。
“大哥。”金大升感觉道袁洪的情绪不太对劲,有些担忧,正要进行劝慰。
“走了,二哥。”朱子真一把扯过金大升,和杨显一左一右夹住金大升,在金大升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他带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金大升恼怒的甩开杨显和朱子真,向他们质问道,“大哥心情不好,老牛正要安慰,你们将我带出来做什么?闪开,让我进去。”
金大升说完就要往里冲去,朱子真赶紧拦住:“二哥,大家都知道因为周福安一事大哥钻了牛角尖,心情沮丧,然而只有自己帮助自己,他才能够摆脱这个困境,我们无法起到任何作用。作为我们的老大,大哥身上的担子远远超过我们兄弟中的每一个,伟大的妖王在下属面前永远都是威风凛凛,受到伤害时只会躲起来默默的舔食伤口,积蓄力量、静候时间,准备着王者归来。大哥绝不会向我们倾诉,你还是别去添乱,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安静一下。”
金大升看向杨显和常昊,他们两个显然也是赞同朱子真的意见,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走吧!但愿大哥能够早日想通,我们终归是妖不是人。”
“放心,没问题。”
“大哥连人教的朱刚烈和截教的程晖都压得住,岂会在这种小事上栽跟头。”
金大升、朱子真、杨显和常昊各自归去,去完成袁洪交给他们的任务。
时间缓缓流逝,劳累一天的太阳疲惫不堪,回家休息,月亮开始绽放光芒,象征着夜晚的到来,此刻天宫还是如同白昼一样的明亮,不过区别在于柔和的月光不同于炙热的阳光,太阳照射时会引起天宫的温度升高,气温升高很容易引起人的心情燥热,但是柔和的月光照射下来,通过窗户散在床边,给人一种清净宁和舒适的感觉。
袁洪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月光,夜不能寐。今天白天的事情对袁洪形成剧烈的冲击,从来到洪荒开始,虽然决定要想办法扭转自己本身的命运,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自己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可是今天,自己最后居然就同意杀掉包括周福安在内的几十人,下午时分,常昊已经向袁洪交付了命令,现在就是后悔也是无济于事,袁洪始终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无辜的生命消失总是铁打的事实,无法更改。
“吱呀”声音响起,木门逐渐打开,在门外值守的袁滨回身发现袁洪走了出来。
“将军,您有何事吩咐?”
“无事,你且在这里值班,我自己一个出去转转。”
“卑职还是陪着您吧!”
“不用。”袁洪兴致阑珊拒绝掉袁滨的请求,独自一妖出了北营,在天河附近闲逛。
天河万年不变,自始至终都是从东向西流逝,从不回头,天河的水面清澈见底,月儿倒映在河面上,微风拂来,波光粼粼,如同水中藏了一块洁白无瑕的汉白玉,美不胜收。
月亮每天白天收敛光芒,静静的高挂在北营旁边的天河上空,夜晚的时候才会释放自己的光芒,将月色洒向大地,天宫,促进万物的生长,通过控制光芒的强弱,来对夜晚的时间段进行划分,期初,月光微弱,然后不断增强,当月光最为强烈的时候,就到了半夜,然互月光就逐渐减弱,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被太阳所替代。
袁洪沿着天河一直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就远离了北营,来到天河的源头,天河是由天宫底下泛出来的弱水形成,因此源头就是几百支大河小河汇聚之处,此地没有兵营驻扎,远离天宫的繁荣之处,万籁俱静,非常宁静。
附近有一片天日冰柳组成的树林,郁郁葱葱,人在林中被天日冰柳垂下的枝条遮挡的严严实实,在远处完全看不到任何踪迹,找了一颗柳树,折下几根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被子,袁洪躺在地上,将被子盖在身上,嘴角叼着一根树枝,透过上方柳叶的空隙望着高悬的月亮。待在这里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也不会被任何烦心的事情所打扰,袁洪感到神清气爽、气定神闲,一下就抛去头脑中的琐事,静静的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月亮中长满月桂树,小的树径不到一尺,高不足一丈,上面零丁的点缀着几片金黄色叶子,大的树径一丈有余,直插云霄,枝繁叶茂、黄棕欲滴。月亮的最中央是一株参天巨木,巨木的根茎遍布整个月亮,主干巨壮无比,百来个人手拉手围城才能将根部围在其中,浅棕色的树干,左右分支,向上伸展着,分支上又延伸出数不尽的小分支,小分支上继续延伸更小的分支……层层延伸,数不胜数,黄白相间的桂叶七七八八的分布在各级枝干上,整个巨木的顶端呈冠子形,几乎完全的遮掩住整个月亮的上空,这株巨木就是天地间的第一颗月桂树,正是由于它的庇护和散播种子,月亮上才会充满数不胜数的月桂树。巨木之下有着一个三丈高的巨汉,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实实,向一块块坚固的石头,手持一把巨斧,不断的砍着巨木,“咚咚咚”的声音回响在这一片寂寥的空间。
在距巨木十里之外,有着一座清幽的宫殿,银光亮色,碧光泛泛,名为广寒宫,宫殿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位十八九岁少女,身着白衣,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一幅我见尤怜的样子,右手抱着一只洁白可爱的兔子,心不在焉的用左手为兔子捋顺毛发。
兔子长的是可喜动人,但是性子调皮好动,在少女怀中待了不到几分钟就左右挣扎,一刻钟也安定不下来。
“咚咚咚”声音传了过来,一声接着一声的敲打着人的心房,本来就苦闷的兔子变的更加不乐意,趁着少女一不留神,就窜了出去。
“姐姐你听,吴刚这个白痴又在伐木,我们赶紧找个僻静的地方躲一躲。”兔子向人一样的站立起来,两只后爪支撑着身体,前爪合十,抱在一起不停的向白衣少女鞠躬祈求道。
“真是那你没办法,”白衣少女回过神来,看着兔子的样子哭笑不得,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兔子的额头,“想要出去玩直说便可,何必找这种蹩脚的借口,你来月宫已经有三千年,以前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吴刚伐木,前不久天河水军扩建,底下逐渐变的热闹起来,你就老是嚷着要出去玩,难道你忘了广寒宫的规定就是不能进出吗?”
“姐姐,求求你了,就出去玩一下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白兔睡在台阶上耍赖打滚,向着少女求情。
“少来,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说是下面有一场比武,你只要去看了就再也不出月宫,这才过了几天又想下去溜达,莫非今天水军那边又有热闹可看?”兔子的举动不同于往常,引起了白衣少女的好奇心。